第二天,一套全绿官袍来了个修身一扎。
无花纹,乌角带侉,胸前补子就一只鹌鹑,能笑死人。穿起来反显的个子变小了。
起码有禽兽补子了。
“少爷,东西给你带齐了,反正也是守门官。老朱在谁敢造反,去了咱就坐着写小说行了。”小艺已然背着个筐,拉来了两匹马来,一匹还是御马。
“行,咱也是去凑个数,说不准没几天就不去上班了。”
“好勒,牡丹亭快完了,你怎么写什么呢?”
“红楼旧梦吧。”杨云一夹马腹,已然走起。
一路上也没看别人的目光,不过金陵还真是繁华无比,处处商铺林立,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西华门外,一位绿袍官员已经在这里早早等着了:“状元郎,托你的福,下官升迁了?”
“你就是李忠义?从西门升到东门那个?”
“杨大人,从九品升到正九品也是升迁,这里没啥人关注。下官也是前任三甲熬了三年才升一级。”
“三年太久,不给升我就拆了这西门。”杨云下马淡淡一笑,接过官印,签个字,也算是交接了。
“可别胡说八道,要杀头的。”
“你不知道本官有免死金牌吗?我逮到一个红袍随便揍也不会死,信不。”
李忠义摇了摇头,真是初生牛犊,这些当官的能一句话整死你:“不信,免死可以,不过可以再贬你的官。”
“看着,多学着点。”
这时一顶官轿抬了过来,马上就要进城,也没个兵去拦一下。
杨云手一指两个守门的兵:“来人,本官新任巡检杨成龙,把官轿拦下。”
“大人,这是张大人的轿,正四品。”小兵大吓一跳。
“没听明白吗?不听令者,斩!”
“是,是大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户部郎中张大人的官轿,找死啊。”旁边一个师爷白袍男子扇子一指两个守门兵。
“不好意思,新任的巡检大人叫的,我们只是小兵,不听令要砍头的。”
“混蛋,小小一个从九品巡检,敢捋本大人的胡子。”轿子里走出一个绯红官袍中年男子,乌纱抖动着,正了正自已的玉带与大肚腩,怒道。
“不好意思,本官不认识,人给我押过来。把轿子给我详细查一下,是不是北元的奸细。”杨云一身的绿袍坐于城门边上的桌子与椅子之上。
双手靠后,休闲得不得了。
“混蛋,小儿信口雌黄,小心本官奏你一本,小小刚入流的绿豆官在本官面前猖狂。”
“辱骂威胁当值官员,李大人给做个正,本官记录一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是当朝四品郎中,黄口小儿,你这是在找死。”张其上前对着杨云就是一指,大骂着。
“来人,此人身份未明,强冲关卡,辱骂威胁当值官员。给我脱下他的官服,杖二十,立即执行。”杨云看向两个当值的守门兵丁,手一指大喊。
“大人,他是朝廷四品官。不能打。”守门兵大吓一跳,抱了抱拳,全身在发着抖。
“哇哈哈哈哈,小小九品敢打四品绯红郎中。笑死我了。”
“大明律,凡冲撞当值执法者,强冲关卡,拒不配合检查者,无论官大官小,皆可以斩首。”
“可你九品官有权动四品吗?最多送本官去刑部,以下犯上也是死者。”张其一指,力争着。
杨云轻轻一解腰带,一块玉佩摆上桌,淡然道:“不知道你个四品官认不认识这玩意?不认识也行,你可以先回家准备满门的棺材。”
“噗通!”张其冷汗直流,直接叩拜而下,瑟瑟发抖着,一动不敢动。
“这回可以砍你的头了吧,你没有意见吧。”
“大人饶命,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哈,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我不是从九品没你大吗?来人...”杨云对着旁边看得一脸懵B的守门兵,都不知道这是啥玩意。
“等一下,大人,我,我的师爷有话说。”张其擦了擦冷汗,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白扇子。
“行,让他找我的书童说吧。你还是先把这份罪状先签一下先。”
“是,是是,下官认罪,下官认罪!”
杨云左手一转动已经写好罪名的大纸,右手把毛笔递了过去,还有个指纹的印油。
张其缩头缩脑地站了起身微微看了一下,这可是杀头的罪啊,可是不签马上就要死,签了还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杨云收起了玉佩来,同时也轻轻吹干纸上的墨水,折了起来收好。
“大人就是新科状元杨成龙吧。”
“没错,是在下,本官也不是喜欢为难人,是朋友是敌人就看你怎么做了。你应该知道我还有一块免死金牌,没皇帝的玉佩要杀你全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吾家里有几个小妾,如果大人喜欢...”
“没兴趣,看你会不会做人了,本来应该先打你二十棍的,我当不当这官无所谓。有了免死金牌,我随便爬进哪个王府与郡主聊聊人生都很正常。”
“那是,那是!”
......
另一边,白袍的师爷与小艺正在远处聊着天。
“这是一千两银票,还请杨大人高抬贵手。”
“什么?行贿大人?这是要一起扒皮衔草的,再罪加一等。”小艺淡然道。
这时的白袍师爷快速收回了银票,战战兢兢起来:“小兄弟给指条名道呗!”
“这样,你去前面夫子庙的巷子里,就与老乞丐买一本金装金平梅,一千两一本。拿在手里过来?一下就行了,这些大人与小子都不知情,我也是听人家说金装版会给人带来运气。”
“明白了,草民马上去。”
一刻钟之后,白袍师爷打马回来,手里有着一本带着金边的书,只是金光一闪并没有多余的举动。
杨云轻瞄了一眼:“张大人,你有事就去忙吧,以后进出门记得带好自已的官碟。”
“谢杨大人!卑职回头请你喝酒。”
张其一转身,快速进入轿中一坐,心跳未定:“快快快!”
这一把吓的快不见了半条命了。
走了一里多地才敢探出头来,问着马上的师爷道:“慕白,他真敢收贿?”
“老爷,没收,不过要一千两买一本书。”
“哼,一样算受贿。本官要参他。”
“老爷,这样你也要死,人家说了,也是听说带金边的书会带来运气。”师爷叹了口气道。
“这也行?”张其深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