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宋繁华京城的一隅,济公长老历经两日三宿的长途跋涉,一路风餐露宿、草鞋踏破,终是抵达了雷浩的宰相府邸。那府邸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型宫殿,朱红大门气派非凡,门前列队的官兵个个身姿挺拔、铠甲锃亮,长枪在手,威风凛凛,彰显着此间主人尊贵非凡的身份,仅是瞧上一眼,便能知晓住在此处之人位高权重,绝非等闲。
济公长老却似毫无怯意,一袭破僧袍随风而动,他趿拉着草鞋,手持破蒲扇,大摇大摆往前凑去,冲着官兵笑嘻嘻道:“哎呦,老孙我要点斋钱呢。给点吧给点吧。”那官兵本正目不斜视、严阵以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侧目,见是个邋遢和尚,眉头一皱,满脸不耐,出口便呵斥:“去你的,去你啊?咋去我了?你说相声了呢。不是,你没看见这是哪啊?这是宰相大门。”济公长老佯装懵懂,眼睛一瞪,“宰相大门又咋的?关我一个和尚嘛事啊,我和尚就是个要饭的,你走不走,你再不走,小心,我把你叉出去!”官兵一听,火冒三丈,挺起长枪作势要赶,“你敢!来呀来呀来呀!”济公长老见状,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哎呀!这个宰相府的官兵杀人啦!没天理啦!让我和尚过不下去咯。”
这阵喧哗引得府中大总管雷高匆匆赶来,雷高身形干练,眼神犀利,掌管府中诸多杂事,在这府邸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眉头紧皱,喝问那两个官兵:“这有个和尚,说是什么要饭乞讨的,你给他俩铜钱,他不就走了吗?”官兵面露难色,委屈诉苦:“可是就我们这两个月的饷银还没发呢,你说我给他什么钱啊。”雷高不耐烦地摆摆手,“行行行,你俩小子记住啊,以后有和尚过来,给他俩钱,让他走就行了。过几天咱这个雷大宰相要婚配,要是扫了雅兴,你们哪个担待得起呀?”俩官兵一听,如梦初醒,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咋把这茬给忘了?”还在那小声嘀咕,雷高见状,瞪大眼睛,“你俩嘀咕啥呢?好好站岗。”说罢,从袖中掏出三文铜钱,丢给济公,“和尚,这三文铜钱够你吃一顿饱饭了吧。”
济公长老却把铜钱拨弄到一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no no no no,不够不够,本僧要喝酒吃肉。”雷高瞪大了眼,“你不是和尚吗?”济公长老一本正经,晃着破蒲扇,“我是和尚,但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你就行行好咯。”雷高眉头拧成个疙瘩,“不行,你赶紧走吧!我给你这点钱就行了。还有,你们俩怎么看的?能让和尚混进这么高的府邸来?哼,明天呢,要是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你俩就脱了这身官衣走人。”俩官兵唯唯诺诺,“是是。”
恰在此时,雷浩骑着高头大马,行至府邸门前,勒住缰绳,“吁”的一声停下。他身着华服,气质儒雅中透着朝堂高官的威严,目光一扫,便瞧见了正闹着要饭的济公,心下诧异,出声问询:“请问这位和尚,您是不是揭不开锅了?您上我这要点饭钱呢?”济公长老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神色一正,“如此不是,我找你是有件大事,您方便让我进您的府邸吗?”雷浩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自已与这和尚素不相识,怎会称有大事相商,可瞧着和尚虽衣衫褴褛,神色间却有种莫名笃定,好奇心顿起,“我倒是想听一听,可是和尚你这身扮相,有点土里土气的呀。”济公长老哈哈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让我进吗?”雷浩犹豫一瞬,终是颔首,“来,进来吧。”
入了府邸书房,济公长老站定,目光炯炯,“雷浩啊,雷浩,你还记得你三岁以前你是在哪儿的吗?”雷浩闻言,身形一震,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我在哪儿啊?”济公长老悠悠开口,“你在某某村、某某乡啊,是不是玩儿过一阵子?”雷浩满脸震惊,不自觉呢喃,“对呀,你怎么知道?后来我就不记得我怎么就到了京城了。”济公长老不发一语,从怀中掏出那半拉玉佩,递到雷浩跟前。雷浩接过,细细端详,只觉眼熟至极,忙从自已贴身之处也取出半块玉佩,两者一对,严丝合缝,恰似天作之合,分毫不差。济公长老见状,微微点头,“你现在是个失散多年的二儿子啊。”雷浩仍觉难以置信,呐呐道:“我不是你儿子吧?”济公长老神色凝重,“你不是我儿子,但你的父母找了你 10 多年啊,但是我这么掐指一算,您这个婚配呀,有蹊跷,有人要害你。”
雷浩心头一惊,忙拱手作揖,“请高人指点一二啊,指点一下也行,给我上点儿酒,上点儿鲍鱼,海参,龙虾,还有那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鸡,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济公长老哈哈一笑,“不是,师傅我在你这儿报菜名了,那也不是,只是啊我肚中饥饿,吃完饭咱们再聊呗。”雷浩赶忙吩咐下人准备斋饭,不一会儿,素斋摆满一桌,虽无酒肉,却也精致可口。济公长老也不客气,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看得雷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