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开!!!”余晚卿见到江凌寒死死抱着万魂幡旗杆的身影,难以置信,“你竟然和云镜勾结在一起?”
云飞腾顺着妻子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江凌寒的身影,也是一脸震惊,“寒开?”
“你竟然和灭宗仇人混在一起……还是,你也和云镜一起堕入邪道了?!”
江凌寒猝不及防被提到名字,刚想说什么,就察觉到云镜的余光落到他身上。
江凌寒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云飞腾越说越愤怒,“枉费玄遇宗如此费心培养你,没想到竟然教出来你这么个没骨气的软骨头!”
“你和云镜那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宿主,你的考验来了。】
“大胆!”江凌寒横眉瞪向云飞腾,“怎么说我们宗主的?!”
云飞腾“???”
江凌寒死死抱着万魂幡的旗杆,生怕忠诚不绝对就被云镜丢出去祭旗,“明明是你们不辨忠奸把我们宗主逼上绝路,竟然反咬一口,你要不要脸?”
云飞腾和余晚卿目瞪口呆。
“你……你这个逆徒!!!”余晚卿气急败坏,“昔顶着云镜未婚夫身份对她诸多欺辱时,怎么不见你如此维护她?”
如果说玄遇宗云镜的亲生父母是反云镜联盟的创始人,那云镜的未婚夫江寒开,就是反云镜头子。
系统迅速调出虐文女主云镜曾经在玄遇宗受的各种不公调了出来。
【江寒开虽然名义上是云镜的未婚夫,但眼里只有云镜的妹妹云潇。不仅把云镜对他的各种付出强行眼瞎安到云潇身上,还在云潇犯错时,刻意引导云飞腾夫妇把锅扣到云镜身上。】
【噫,贱。】
江凌寒“???”
他嘴角一抽,看向云飞腾夫妇时满脸无语,“合着你们也知道云镜之前被欺负的狠,也知道江寒开是云镜的未婚夫,不是云潇的未婚夫啊?”
“蛇鼠一窝,你们哪来的脸来骂我?”
云镜的视线落在江凌寒腰间挂着的那个隐隐发光的毛绒挂饰上,若有所思。
江凌寒身上有东西。
被江凌寒当着云镜的面戳破自已多年来对云镜境遇的无视和推波助澜,云飞腾指着江凌寒的鼻子还要继续破口大骂,“混账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们堂堂大乘期打不过云镜就算了,难道还能打不过一个江寒开?
余光瞥见云镜完全没有打算替江寒开出头的意思,云飞腾瞅准机会,当场对江寒开发难。
刚刚云镜没有对他们出手,导致云飞腾和余晚卿产生了一种错觉。
一种云镜还顾念父母亲情的错觉。
他们总觉得云镜并不敢、或者不愿对他们出手。
但他们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并不打算继续和云镜硬碰硬自讨苦吃,而是将愤怒发泄到看起来更好欺负的江凌寒身上。
江凌寒虽然用着江寒开的身份,但他一个现代人根本没有修炼过,对修士瞬息万变的攻击一窍不通。
等他察觉到云飞腾抬手那虚空一挥是想弄死他时,罡风已经绞向他的咽喉。
“轰————”
他下意识躲到旗杆身后,闭上了眼睛。
罡风擦着江凌寒的侧脸而过,轰碎了江凌寒身后的殿宇废墟。
江凌寒预想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慢慢睁开眼,江凌寒抬手挥散呛人的烟雾。
面前空无一人。
【跑了,】系统悠悠道,【估计是怕云镜清算他们。】
江凌寒大着胆子看了一旁的云镜一眼。
以云镜斩草除根的狠辣手段,怎么会放走他们?
云镜察觉到江凌寒疑惑的视线,“还需要有人把我的战绩放出去。”
江凌寒一愣,她这是在跟他解释?
她手一动,江凌寒倚靠的万魂幡凭空消散,化为一缕黑烟,回到云镜的左眼之中。
江凌寒一下子失去倚靠,踉跄两步,险些头朝下栽进废墟里。
魂幡消散的快,江凌寒自然也没有看到幡里被黑气拖进炼狱深处的两缕魂魄。
……
“什么?!”
镇守天岚宗的几位太上长老坐在上首位上,听到天岚宗宗主及一众大能全军覆没的消息,震惊不已。
“居然连成璞也……”
半跪在大殿中央的云飞腾夫妇神情淡漠,双眼无神。
太上长老看了回到天岚宗报信的两人一眼,随后收回了试探他们的神识。
神魂不全。
三魂七魄被人硬生生裁断了象征人欲的七魄,命魂也被削了一半……
已经废了。
现在站在他们身前的云飞腾和余晚卿,与其说是侥幸逃脱回来,还不如说是被凶手做成了送信人偶,刻意让他们带信给天岚宗,好借天岚宗的手散布出去。
赤裸裸的挑衅。
“那云镜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太上长老和其他长老无一不是神情凝重。
……
“宗主,”江凌寒亦步亦趋跟在云镜身后,硬着头皮开口,“您真要下山?”
云镜长叹一声,“没办法,谁让本宗主天生上进。”
“玄遇宗为了我的修炼大业都损耗的一丝人气都没了,我得换个副本祸害……不是,历练。”
江凌寒“……”
他虽然不懂修仙,但也能看明白云镜说的修炼全是胡诌。
她用的万魂幡,自已也从小说里看到过不少类似的邪修功法。
大概就是不断吸收人命成长自身,突破境界。
但云镜的状态跟那些小说里的完全不一样。
那么多大能修士都看不透她的境界,被她炼进万魂幡的那些神魂,也没看出对她有什么提升。
似乎只是单纯的吞噬。
云镜这个人和她的能力,就像无底黑洞一样,不管多少神魂填进去,都听不到回声,也看不到反馈。
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透着让人无法参透的深意。
比如刚刚他们一直在万骷山和侧峰中间打转。
江凌寒想起修仙小说中主角说过的。
一件事只要坚持下去,成百上千次,不断进行刻苦的重复修行,也能从中参悟到常人无法参透的大道。
江凌寒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云镜。
两人又一次回到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枫树下时,云镜脚步一顿。
江凌寒立刻跟着停下,垂头,一派跟班样。
云镜凝重的声音从江凌寒身前传来,“知道下山怎么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