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尽管时间已然迈入 9 月,但那酷热难耐的暑气却丝毫未曾消减半分。陆四月背着沉甸甸的、大约有五十斤重的板栗,她的额头不断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又艰辛。
终于,经过漫长的跋涉,陆四月抵达了家门口。此时的她早已气喘吁吁,仿佛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已被耗尽。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陆四月好似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背上那个巨大且沉重的背篓卸了下来。随着这声巨响,她整个人也如同一滩烂泥般在地,毫无形象可言地直接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经过十几分钟的休整后,陆四月终于感觉自已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那股因为长时间劳作而带来的疲惫感也稍稍减轻了一些。她弯下腰去,伸手握住放在一旁的背篓带子,将其重新背在了身上。开始迈着缓慢而稳健的步伐朝着地窖走去,入地窖后,周围的光线变得十分昏暗。陆四月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原先的那些板栗放了这么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希望它们不要坏掉太多……”
原本存在地窖中的板栗大概还剩60斤左右,加上今天捡回来50斤左右,那就是110斤左右了。然后又从原先就囤积在地窖中装板栗的麻袋里,分别从最底部拿出约半斤,中间拿出约半斤,最上面拿了约半斤板栗一起带出了地窖。
陆四月默默地烧水,又给板栗子都开口,接着将它们全部倒入沸腾的水中。待捞出来后,她慢慢开始剥掉壳,却在剥壳过程中发现有三颗板栗已经腐坏。这意味着,即便将新鲜板栗放置在十多度的地窖中,也仅能保存约 20 天,此后便会逐渐开始出现腐坏现象。
“新鲜玉米晒干后可延长存储时间,红薯适度晾晒表面水分亦可如此。那么,板栗子是否亦能如此呢?”陆四月暗自思忖。最终,她再次把今日捡回的板栗背出,将卖糕所用的那块粗布铺展于屋前空地,最后把板栗子整齐地平铺其上,进行晾晒。
约定李阿婆来送板栗的这天,陆四月清晨即起,将昨日剥好皮的板栗置入蒸屉,生火蒸制。蒸熟的板栗依循惯常步骤捣碎,添加配料,揉捏,制成剂子,最终压模成型。压好的糕点逐一整齐码放于蒸屉内。待锅中水沸,大火转中火,放上蒸屉,再蒸煮20分钟即可。
在等待栗子糕成熟途中,陆四月有条不紊地收拾着用过的各种器具。突然,门外传来李阿婆的声音,说到:“就知你肯定在家。”
陆四月闻声,即刻转头望向门外,映入眼帘的是李阿婆背负着一个硕大的背篓,背篓上方似乎捆缚着衣物,那灰白色的料子看着似曾相识。陆四月赶忙上前,将刚踏入门槛的李阿婆身上的背篓卸下。好家伙,其重无比,陆四月险些站立不稳,估摸有六七十斤,李阿婆当真是宝刀未老啊!
赶忙招呼李阿婆坐下休息。又在暖水瓶内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说道:“早上刚烧的,着急用锅就没有凉得太凉,您将就着喝!李阿婆来不及回话,一面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一面朝她摆摆手。看到李阿婆没一会儿就喝了个精光,准备再倒一碗,李阿婆这才开口道:“可以了,不喝了。”
陆四月这才调侃道:“还带了衣服,难道是要在我家常住?”李阿婆假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棉衣棉裤难道不要了?送给我吧!”
陆四月这才想起李阿婆帮自已拿布去请人做衣服的事情。李阿姨赶忙让她试了一下,尺寸非常合适,与店里买的几乎毫无差别,剩余的碎布也都一并带了回来。陆四月喜不自禁,连忙说了好几句赞扬的话来哄李阿婆,惹得李阿婆脸上豆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