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进屋内,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禾。
此刻,那余姓修士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与林平之以及郑镖头的对峙之上,丝毫未曾察觉到背后有危险正在逼近。
突然间,一阵寒意向余姓修士袭来,他心头一紧,但为时已晚。
只见江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中的长剑,剑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
而站在不远处的林平之和郑镖头目睹此景后,脸上皆流露出惊愕的神情,一时间竟忘记了继续出手攻击对方。
“余兄弟,小心啊!”一旁的贾姓汉子眼尖地发现了江禾的举动,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着发出警告。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余姓修士甚至来不及转身应对,江禾手中的长剑便已如同毒蛇一般,迅速地从他的后背刺入,并贯穿了他的胸膛从前胸穿出。
“你……”余姓修士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已胸前透出的剑尖,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用颤抖的手紧紧捂住胸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淌,但显然只是徒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甘,似乎无法相信自已就这样轻易地遭到偷袭。
“余兄弟,余兄弟!”贾姓汉子见状大惊失色,脚下生风般急速冲向受伤倒地的余姓修士。
“贾……贾……一定要跟爹爹说……替……替我报仇。”余姓修士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向贾姓汉子交代着遗言,每说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江禾猛地一抽手中的长剑,只见那剑身闪烁着寒光,瞬间从姓余的汉子身体里拔了出来。
随着这一动作,那姓余的汉子身子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此时,史镖头面色阴沉,压低声音说道:“抄家伙!”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奔向停放在一旁的马匹。
眨眼间,他已来到马前,伸手迅速取下挂在马鞍上的兵刃,紧紧握在手中。
毕竟他闯荡江湖多年,经验极其丰富,深知此刻已经闹出了人命,那姓贾的必定会不顾一切地拼命反击。
而那姓贾的汉子,则死死地盯着江禾,眼中满是愤怒和惊恐。
他瞪视了江禾半晌,目光又扫过周围众多手持兵器、虎视眈眈的人,心中暗自思忖。
他很清楚,以自已目前孤身一人的状况,与这么多人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他连自已同伴的生死都顾不上了。
想到这里,那姓贾的不再犹豫,转身快步冲向自已的坐骑。
只见他一个飞身跃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由于情况紧急,他甚至来不及解开缰绳,直接挥起手中的长剑,用力一挥。
只听得“唰”的一声脆响,缰绳应声而断。
紧接着,他双腿猛力一夹马腹,口中大喝一声:“驾!”
胯下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如一阵狂风般向北疾驰而去。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郑镖头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紧盯着江禾,脸上露出一副凝重之色,缓缓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刚才江禾冲进酒肆时展现出的那种凌厉狠辣、杀伐果断的气势,着实令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镖师们感到心惊胆战。
此时此刻,他们不得不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提高警惕,生怕此人是他们潜在的敌人。
“各位请放心,在下绝无恶意,实乃友人而非敌人。”江禾一脸诚恳地说道,“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半句废话,且听我长话短说。”
“方才被我斩杀之人名为余人彦,此人乃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之子。而刚刚仓皇逃窜掉的那家伙唤作贾人达,此二人皆是青城派中人。”江禾深吸一口气,接着道:“这次青城派可谓是有备而来,其目的便是要夺得贵府林家的辟邪剑法。”
“此番除了这二人已然抵达福州之外,另有数位青城派弟子亦已现身于此地,他们的图谋正是将你们福威镖局彻底覆灭!”
听到此处,林平之面色大变,满脸震惊之色难以掩饰。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知眼前这位江禾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此时此刻,他深知最为重要之事,便是速速返回镖局将此事告知自已的父亲,如此一来,方能及早筹谋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一旁的史镖头向前一步,双手抱拳行礼,语气严肃地问道:“敢问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对这青城派的动向了解得如此清楚?又因何要将这般机密之事告知于我们?”
“在下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罢了。”江禾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
“我该传达的话语已然送达,至于诸位是否相信,那就全凭各位自行判断了。就此别过!”
言罢,江禾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身形如箭一般朝着北面疾驰而去。
令人惊讶的是,他前行的方向恰好就是方才贾人达逃离之处。
望着江禾远去的背影,白二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人莫不是与青城派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瞧这位大侠匆忙离去的模样,显然是打算去追击那逃跑之人啊。”
一旁的史镖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少镖头,无论刚才那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咱们都得立刻赶回镖局一趟,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报给林总镖头知晓才行。”
此刻,众人的心情皆是异常沉重,要知道,他们所在的青城派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大门派,如果真的对他们福威镖局心怀敌意,那么镖局恐怕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快回去!”林平之马上说道。
他此时已经没有吃酒的心情了。
史镖头拿了二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安抚了店主人萨老头和他孙女之后,就和几位同伴离开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