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洛熙一改往常的态度,对她爹各种嘘寒问暖。
洛熙变了法的更新早膳,在洛远道回来时必定会有药膳汤药等着他,这让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为此洛远道还悄悄问了影花,她家小姐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
影花深思熟虑后得出一个结论,“老爷,奴婢猜应该是小姐被禁足了,精力没处使,所以——”
洛远道一听,大手一拍,便觉得一定是这个道理,于是立刻解除了洛熙的禁足了。
洛熙对解除禁足一事没什么感觉,倒是把影花高兴坏了。
她很久没见宋书了。
影花暗戳戳问洛熙,“小姐,上回沈少卿帮了我们忙,那我们是不是需要回礼…”
“小姐您若是忙的话,把这事交给奴婢来干,奴婢保证沈少卿对您念念不忘,直至婚约当天。”
洛熙垂死梦中惊坐起。
对啊,她怎么把自已未婚夫忘了。
最近忙着老爹的事情,忘记和沈少卿联络感情了,这怎么行,沈少卿可是她下辈子躺平的仰仗,得好好关心一下。
“影花,我那书柜的抽屉里是不是有前几天娘亲逼我绣的香囊?”洛熙指着柜子的一角。
影花根据洛熙指的方向还真找出了一只香囊?
她小心翼翼拿出那个奇怪的布团子,展示给洛熙看,“小姐,您说的是这个吗?”
洛熙滑下床来,从影花手中接过,勾唇一笑,“就是它!”
影花犹豫开口,“小姐,您确定吗?夫人说这上面绣的像是两只死鸭。”
洛熙不肯了,“什么死鸭子!这是鸳鸯!鸳鸯戏水!”
影花不敢开口,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洛熙将布团子重新递给了影花,“帮我多说些好话,比如我可是绣了三天三夜,就差把手指都戳破了才将这个布团子,呸,香囊绣好的。”
影花默默地看了眼她家小姐,心想:要不是小姐绣香囊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她说不定还真信了。
算了,至少是她家小姐亲手做了,心意到了就好。
沈少卿要是嫌弃,那就是他给脸不要脸了。
影花接过香囊,给了她家小姐一个微笑,意思是让洛熙放心,她一定会将此事办好。
洛熙满意地和影花分别,去了她娘的院子,继续学习管家。
在洛熙一边打瞌睡一边听她娘唠叨的时候,这边的影花已经见到沈序舟了。
影花可是她家小姐的得力干将,自然知道她家小姐的意思,于是各种添油加醋地将洛熙描述为一见沈少卿就误终身的痴情人,见不到人只能通过赠送香囊来寄托自已的相思之情。
见到香囊模样的沈序舟先是皱着眉头一愣,影花心道一声不好,但很快调整方案,诉说洛熙的痴情。
“我家小姐从小身体不好,夫人从不让小姐碰这些,可是小姐说其他妇人都会为夫君亲自绣香囊,她不想自已的夫君没有。”
“小姐当时还苦恼地问我,会不会被沈少卿您嫌弃,奴婢当即否定了,沈少卿您说是吧,这香囊可是奴婢见过最可爱的香囊了。”
沈序舟嗯了一声,违心地说道,“很可爱”。
他接过香囊,当着影花的面系在腰间,嘴角微微上扬,“替我谢谢洛姑娘,我很喜欢。”
影花当然是好一顿夸,然后才转头去寻了宋书。
一想到可以逗趣宋书,影花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些。
影花走后,林澈河出来了。
“你腰间什么时候多了个布团子,这绣的什么?两只大鸟?”
林澈河听到沈序舟匆匆出去见了一个女子,好奇地过来看热闹,然后便看见沈序舟满脸容光,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林澈河边说边伸手想拿过沈序舟腰间的香囊仔细瞧瞧,到底有多奇特。
沈序舟一个侧身,躲过了林澈河伸过来的手,黑着脸,眼神也没分他一个,“这么闲?城西的盗窃案解决了?人抓住了?”
林澈河在原地癫狂,“别提了,这事根本无从查起,我忙了三天都还没头绪,我需要放松一下,不然我真的要疯了,所以这香囊?”
林澈河看他珍惜程度,试探问,“是洛姑娘送的?”
同时死死盯着他的眼神变化,心道一声,果然,只有洛姑娘才能难得让他变正常。
“洛姑娘当真是心灵手巧,这香囊很是巧思,与你甚至匹配。”
沈序舟勾唇,“嗯”了一声,转身大步回了大理寺,独留林澈河一人不知情况地自言自语。
林澈河以为他在听,于是问他,“序舟,你说对吧?”
但一扭头,发现哪还有沈序舟的身影。
见色忘义的家伙。
……
这边的影花一溜烟就到了宋书上任的地方。
宋书在大理寺没有单独的书房,是以影花来时,他暂告了其他狱丞,引着影花出了大理寺。
说来也真是不巧,刚出大理寺就碰上了他那位闲情逸致刚从戏楼回来的娘亲。
见着他和影花两人时,激动地嘴巴张得巨大,甚至揉了揉眼睛,害怕出现了幻觉。
“娘”,宋书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还真是我们家阿书啊,那身旁的这位?”宋夫人看着影花问道,“小花姑娘你怎么也在这?”
宋书一些疑惑,看向影花,他的表情似乎在问:你认识我娘?
影花点点头,快速地跑到宋夫人身旁,熟稔地挽起她的手臂,然后对宋书挑眉。
宋夫人牵着影花,后面跟着宋书,三人齐齐回了宋府。
宋书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影花就是当初娘亲和他说的那个行侠仗义的姑娘。
宋夫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爱看戏,几乎隔一日就会去戏楼。
戏楼的掌柜和小二都认识她,对她很是照顾,但总会有一些不识相的人舞到宋夫人面前。
那日,宋夫人戏看得正上头,就被陌生人团团围住,说是她儿子抓了他兄弟,那他只能抓她来出气了。
好在最后被路过的影花及时救下,才没有出事。
他们都知道影花是孤儿,是洛府的丫鬟,却没有因为身份而瞧不起她,反而常常在宋书不在的时候,邀请她过来做客。
一来二去,她们变得很是熟悉。
宋夫人如今看到影花和自家儿子站在一块,更是开心。
心思早就落到远处。
满脑子都是自家儿子终于铁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