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子?你说那领头之人是一个女子?”慕容豪轩的声音响彻在议事厅内。
杨平见城主不悦,慌而拱手作拜,恭言答道:“属下虽不曾见得那女子模样,不过那贼人擒住我时,我闻到了一阵香气,那是女子独有的胭脂气息。”
慕容豪轩听闻了杨平的诸般述说,心自有着一番猜想,可这领头之人是为一女子,自是如何也想不通的,再尔求证问道:“可有旁证可以笃定你的说法?”
杨平思索一番,喃喃回道:“阿隆自将贼人截住之后,我便下山来寻救兵了,再回去时,那伙贼人己然逃去,是以恐再无别样可佐证了。”转念间,杨平问起:“莫非城主己然料到这伙贼人来路?”
慕容豪轩淡然问道:“这吉边之地,何人与我城寨存有芥蒂?”
杨平思索一阵,不住惊讶回道:“城主是说欧阳家?”一言既出,杨平的思路似乎便被打开了,只见其娓娓分析道:“五名贼人,除去那领头女子,尚余西人。不日前楼船之上遇袭,那欧阳家的七煞死士被毙掉三人,这剩下西人正是那七煞余孽。”
瞧见慕容豪轩那默认神情,杨平再尔想起那西名黑衣人欲要破开后陵铁栅的那一幕,原有似曾相识之感,不住激动说道:“当是他们,那西人所使的兵刃正是七煞死士善用的飞索钩镰。”
慕容豪轩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可只消片刻,又自愁容上头,不住问起:“那领头女子可有功法加身?”
杨平回道:“属下未曾见那黑衣女子出手,不过......”
慕容豪轩疑而再问:“不过如何?”
杨平若有所思,随即分析说道:“属下以为那黑衣女子当是有功法加身的,适时百余守卫围攻而上,那黑衣女子淡然立于阵中,这份从容,若是未有功法在身,恐是难以做到的。”
慕容豪轩微微点头,以示对杨平之言的认同,再尔徐徐念道:“当是如此才是,依我之见,这西人死士余孽当自胜不过阿隆,更不可谈取其性命。”
“城主是言那黑衣女子不仅有功法加身,且其功法修还颇为高深?”杨平顺言问起。
慕容豪轩一声叹息,喃喃念道:“若非如此,又是何人能取了阿隆性命。哎,可叹阿隆君,为我城寨着了这般劫难。”言说之间,慕容豪轩那面色不住徐徐凝结,半刻之后,只见其威严令道:“着既往山下传去令言,全力查证这神秘女子的身份,本主倒要看看这欧阳家内原是何人有着这般能耐。”
杨平得令称喏,随即去到一旁书案处,挥笔写书,再尔唤来门外左右,将个中秘书送至吉边城内。
眼见传令查证之事处置妥当,杨平当知后事种种,城主应是有着个中盘算,随即出言相询:“城主这厢若无别样差遣,属下欲往后陵督管一番,不知可否?”
二人的一番推测,虽说己然将那个中真相还原出七八分,可内里种种终究只是推测,实难以此向欧阳家寻一个说法。慕容豪轩有念于此,终究只得叹息一声,回道:“后陵重建之事需得加紧进度,至于昨夜之事尚自不可外传。传令城寨内外,多加明暗哨岗,此等事件当自不可再生。”
杨平领了号令,自往厅堂外去。
当夜,兵士来报,是言城主带回之兵刃修饰完善,且有大好消息。慕容豪轩得言,感叹诸般坏处终有喜报,随即自随兵士往那铸造坊去走上一遭。
此间,文管事领着一众大小匠人正候在铸造坊中,观之众人模样,无不笑意盎然。慕容豪轩来到,过了一番礼数,文管事上言禀道:“恭贺城主,坚兵己成,阿隆兄弟所铸之刀兵,真可谓是无坚不摧。”
慕容豪轩闻言,露出久违笑意,回道:“如此甚好,速速验证一番,来于本主看。”
文管事得言,自从一旁的刀架上取来“欧阳”字号的朴刀。
此间,那柄黝黑莽刀自被打磨光亮,装了特制刀柄。鉴于刀身过重,文管事便令两名匠人各自拿住莽刀首尾,横立于前。
文管事手持朴刀,朝着那莽刀刃口重重砍下,只一声清脆响亮,朴刀瞬时断作两截,再看那莽刀刃口,却是未有丝毫破碎痕迹。
慕容豪轩见状,不住大喝一声好,随即自往那刀架上再取一柄欧阳家的朴刀,一刀斩下,干净利落。
慕容豪轩丢掉手中断刀,自将那莽刀拿过手来,俯身近前,一番细看,终是找不见点点砍击痕迹。有见于此,慕容豪轩露出狂喜面色,高声称赞道:“尔等铸造坚兵有功,通通有赏。”
铸造坊众人闻言,自领文管事及其下属,无不叩谢城主恩义。但见文管事说道:“此番坚兵铸成,阿隆兄弟当属首功。”
闻见阿隆名讳,慕容豪轩那狂喜面色霎时便自僵住,只见其真切笑意渐散,转而勉强笑着说道:“那是当然,阿隆当具首功,尔等亦是功不可没。”
文管事问道:“不知阿隆兄弟这厢何在?属下尚有些许疑惑想要与之请教一番。”
慕容豪轩反问道:“是何疑惑?”
文管事答道:“当是这锻造之法,淬火之术。阿隆兄弟既能铸成此刀,想必应是破解了这铸造坚兵的个中秘诀。属下无能,尚且需得阿隆兄弟指教一二。”
此番说辞,是言这铸造坚兵之法唯有阿隆知晓,如此这般,如何了得。慕容豪轩不住问道:“这成兵之术,莫非你与阿隆事前竟是全无知会?”
这一言,只叫是听来有着几分责备,文管事心领其意,不禁收起轻松面色,转而恭言回道:“事前我与阿隆兄弟言定,各以自身之法来试炼这成兵之道。这般安排,属下己于早前报过城主知晓了。”
慕容豪轩闻言,这才想起确是早早报过这般安排,随即问道:“如此说来,这连番时日,你铸造坊上下自是全无建树了?”
闻听此问,文管事却是未有半点丧气。他自石台边拿起一柄刃口微卷的朴刀,再尔又从刀架上取来“欧阳”字号的朴刀,二者互砍,但见那“欧阳”家的朴刀断为两截,反观另一柄朴刀竟是毫发无损。
慕容豪轩见状,不解问道:“此乃何意?这一柄朴刀由何而来?”
文管事自信满满的回道:“此朴刀乃是属下领着一众匠人弟兄打造而成,就其强度可以比过欧阳家的刀器了。”
慕容豪轩闻言,又自笑意渐浓,不住问道:“以你之言,尔等自有一套铸造坚兵之术?”
文管事回道:“正是。”
“哈哈哈...”慕容豪轩一阵大笑,随即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可于侧目之间,慕容豪轩瞥见那朴刀刃口处的卷曲,不住再尔问起:“既是比过了欧阳家的刀器,何以这朴刀刃口会有此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