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心中好奇,并非对先生有所质疑,只是想知道,先生为何偏偏选中扶苏作为弟子,而不愿入我朝为官。”
嬴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想要揭开这个谜团。
王贲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
他同样在等待着先生的回答。
小扶苏此时已经安然入睡,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花熊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是他的守护神一般。
“稍等片刻。”
薛不凡轻声说道。
随后取来几本书籍。
他将最上面的一本递给嬴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嬴政接过书册,眉头微皱。
“这是…鬼谷门的学问?先生怎会拥有此书?不对!这分明是一本记载着帝王心术的书册。”
他的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疑惑。
“大王可是想要一统天下?”
薛不凡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深沉。
“不瞒先生,如今大秦兵马未锋,钱粮不足,谈一统还为时过早。”
嬴政深思后回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问道。
“先生是否有办法助我一臂之力?”
嬴政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薛不凡微微一笑,却并未直接回答。
此时,王贲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急切。
他单膝跪下,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先生!当真有办法助我大秦吗?请先生赐下良策,助我大王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我王贲愿为先生马前卒,冲锋陷阵!”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渴求。
薛不凡见状,连忙扶起王贲。
“莫急,此事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成。敢问大王,大秦战时之策是何计?大统之后,又有何计以安天下?”
他的语气平和而沉稳。
“战时?战时,我大秦一切皆为胜战计,当优先服从于战事。”
嬴政深思后回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断和果敢。
“大统之后?寡人还未设想过此事,还请先生赐教。”
嬴政的语气中带着求教之意。
“六国人皆怕大秦、畏大秦、惧大秦,故又称大秦为暴秦。这是何故?”
薛不凡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不等嬴政,王贲开口回答。
已经抢先一步。
“此乃商君变法所制、军功制所制也!大秦之师如虎狼之师、非威武之师、非文明之师!”
“如此大战之下,可有别国人敢来大秦吗?”
薛不凡继续追问。
“不敢!如与野兽同吃同住一般。”
嬴政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王贲想要进一步解释却被嬴政一只手轻轻按住示意他不要说话。
随后薛不凡说道。
“如今成也商君,败也商君啊!斩获敌军头颅,便可封侯拜相,此举疯狂,大秦甲士且身挂头颅出战,如此景象,六国人如何不畏惧我大秦如恶鬼啊,且促成了如今虎狼之师的威名?它好听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和反思。
“先生可有解法?”
嬴政转头看向薛不凡眼神中透露了然之色。
“有秦王在,便有解法!”
薛不凡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股清泉涌入干涸的心田,让人心生敬意。
“请先生教我!”
嬴政的语气中带着迫切,连“寡人”的自称都抛诸脑后,可见其对薛不凡智慧的信赖。
“俘虏亦可领军功,降者不杀。”
薛不凡缓缓道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击打在人心上。
“俘虏之人可为人矿,可修长城,可屯田纳粮。对内可减轻徭役,对外可削减恶名,大王,此法可好?”
嬴政闻言,眼神闪烁,仿佛看到了那景象。
“先生的意思,削减恶名才是重点吧?一统后,六国遗民便不会怕秦人,秦人,六国人皆为大秦人,不怕,便不伤?不伤民,便无民怨,此法甚好!”
“那俘虏之人,该如何善后?”
嬴政继续追问,想知道更多细节。
“俘虏之人,派去屯田,修筑长城,挖掘河渠,建设城池皆可。”
薛不凡轻笑一声,“到时怕大王会嫌抓的人太少哦。”
嬴政也被他逗笑了,“哈哈,先生为何会觉得我嫌人少?”
“哈哈,回到话题。”
薛不凡的笑声如春风拂面。
“大秦如今向上的途径还是太少,武功一路有军功制,战时可行,但代价太大;
文治一路呢?大王可有想过?如今大秦还是缺人理政吧?”
“是,乡里、镇区、大洲内,的确少人理政,皆是读书人少,且我大秦文治不兴。”
嬴政叹息道。
“对啊!是先生的文宫四句?先生我懂了。”
“此法可借于大王。”
薛不凡语气平常。
“非常事行非常法,可安一时之痛;长远之计,是为科举取士,大王当为天下百姓谋一条新路。”
嬴政闻言,急忙道。
“先生细说。”
王贲此时也心痒痒的,仿佛已经看到了科举制度带来的繁荣景象。
“大王,将军可随我来!”
薛不凡起身,领着嬴政与王贲往大学堂走去。
“规儿,你来帮为师,照看公子,而今是你的小师弟了,不可胡闹。”
薛不凡喊来门口蹲守的墨规儿,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告诫。
墨规儿闻言,古灵精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却乖乖地点头应允。
“我们先去大学堂。”
薛不凡话音未落,一行人已踏上通往大学堂的青石小径,两旁翠竹轻摇。
大学堂,这座古朴庄严的建筑,如同一位智慧的老者,静静地迎接每一位求知者。
它能容纳五百人同坐,是文宫初创时的第一间教室,见证了孩子们的成长与蜕变。
踏入大学堂,已有数十位学生或站或坐,沉浸在各自的学问之中。
他们闻声抬头,只见嬴政、薛不凡与王贲联袂而入,顿时一片肃静,随后齐刷刷地行礼。
“拜见大王,老师,将军。”
嬴政笑呵呵地回礼,那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让人心生亲近。
而王贲则低声问道。
“为何贲的将军在老师后?”
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有学子听闻,解释道。
“天地君亲师,并无将军之位,所以将军在老师后。将军可还满意?”
言语间流露出对传统的尊重与理解。
薛不凡与嬴政闻言,相视一笑。
嬴政好奇地望向姬天明,问道。
“此子胆大,我观此子身上有甲士的煞气?先生。这是何缘故?”
薛不凡微微一笑,解释道。
“此子姓姬名天明,是我文宫兵家主修。在教授他课业时,我有特别技法授他,按此技法可两月练出煞气。如今技法熟练了,但未实战过。”
言语间透露出对弟子的骄傲。
嬴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哦,先生,我想见识见识,可好?绝不是为了窥探先生密学!”
他的语气诚恳而又充满期待。
王贲则豪迈地提出。
“先生说此子未曾实战过?回去时,我带他去我那实操试试?可否?”
言语间尽显将军的豪爽与直率。
“那可太好了,天明。”
薛不凡招手唤来姬天明。
姬天明闻声上前,眼光坚定。
“老师!”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陪大王视察文宫,王贲将军知道你习兵家,想带你去他那实操。你可愿意?”
薛不凡的话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柔。
王贲在一旁,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姬天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与豪情。
“谢大王!谢老师!谢将军!”
他的声音在大学堂内回响久久不息。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已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