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这里来之后,村长清了清嗓子,眼神从左到右看了一遍,才严肃的说道:
“今天这件事,就当做给大家的一个警示。”
“须知,长辈要慈爱,小辈才孝顺!”
“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望大家,切记!切记!”
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是钟大勇仗着自已是长辈,随意诬赖明曦。
但村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众人哪里还不清楚。
那藏在暗格里的粮食,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钟大勇他们夫妻的房里。
说他们没得饭吃,骗鬼呢!
枉费他们还真以为钟老头他们可怜。
到头来,他们这看笑话的成了笑话!
不少人对钟大勇夫妻投去鄙夷的目光。
要说教训小辈,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
毕竟年纪大了,身上那把子力气也没了。
想要在家里掌握话语权,少不得想要小辈们听话。
但从没有哪家,能够像他们俩这样,简直是把儿媳妇往死里磨搓。
这哪是拿捏啊,这是掐着人家脖子,让人家不听话也得听话。
这不孝的罪名,若是真落到了明曦的头上,明曦这辈子哪还有翻身的机会,一辈子都被这老两口压的死死的!
不少曾经受过婆婆欺负的媳妇,这会儿也有些心有戚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家上头没有个公公婆婆,还有平辈的叔叔伯伯,甚至还有底下的小辈。
可再怎样,也没到明曦这个境地。
这简直是把人往死里磨搓。
如今他儿子钟子毅还没回来,真要是回来,一家子姓钟的,哪还有人儿媳妇的活路!
这钟大勇父亲,摆明是要把明曦钉在不孝的柱子上,以达到拿捏她的目的。
“嘿,听说边疆最近又发生大规模战役了!”
突然,一人拍打着大腿,突然来了句。
众人一听,也都恍然大悟。
“谁说不是呢,听说镇北侯一家都被那该死的北方蛮子被灭的一个不剩!”
村子里被征调服兵役的人不少,这会子见有人提起,都一个个开始担忧。
“我家娃子也不知道在外面到底咋样了?”
“这你不用担心,听说我们村子的人没有被派去前线,是去了东边去了。”
“这倒是,我家还收到信了报平安了,不过倒是听说没见过子毅?”
“这我知道,我家娃子说子毅不知道怎么得罪上头了,被调到西北去了。”
“啊,那不是正在打仗吗?”
“是的哦,凶多吉少,”
咂了咂舌,众人没想到子毅平日里看着挺有本事的,咋就这么倒霉。
突然有人怪叫了一声:
“那就难怪了,怪不得钟老头他们要这么对明曦。”
“怎么说?”
“嘿,你说呢?”
见他这怪模怪样,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儿已经被征调走了快三年了。
三年啊!
前阵子可是听卖货的郎中说过,如今外面不太平,听说前线的士兵和北方蛮人打得甚是惨烈。
一直镇守边关的镇北侯段家,更是在前段时间被北方蛮夷攻破城池,全家被杀。
那可是世代守卫边疆的镇北侯啊!
要不是有镇北侯镇压,北方蛮夷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攻进来了。
虽然听说朝廷又重新派人前去支援,但大家伙心里还是在打鼓。
毕竟,大家对镇北侯的信任是实打实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在百姓心中,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镇北侯在,他们才能安心。
如今钟家弄这一出,没准是觉得钟子毅还不来了,想着以后日子只能可怜巴巴的靠着明曦。
不想自已以后只能看人眼色,便想提前下手,将明曦的名声破坏掉,好日后长长久久的拿捏她。
想到这里,不少人看钟大勇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以前钟大勇可是满嘴的大道理,甚至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吃了哑巴亏。
可如今想来,哪里是人家品性好!
估计啊,是为达目的,给他们下套呢!
钟大勇耷拉着脸,眼神阴沉着看着众人窃窃私语,心想,今天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个自已一直看不上眼的家伙给算计了。
他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栽在了明曦这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人手上。
明曦见众人对着钟父钟母指指点点,便知道钟父今天的计划落空。
而且,联想到钟父往日里的作法,众人现在肯定是已经意识到了。
当即便知道钟父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经被破坏掉了。
明曦回味这村长那几句话的意思,对方摆明了是想和稀泥。
刚开始对方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曦刚回来的时候,人家可是对着她劈头大骂。
言语之间,要不是明曦知道反驳,可是恨不得立马将明曦按在不孝的柱子上。
如今意识到是钟父钟母做局,又换成了这副态度。
明曦用袖子挡住脸,抽抽搭搭的靠在田婶子身上哭泣:
“田婶子,幸好你是个公道人,要不是有你替我伸张正义,这个家里,哪还有我的活路啊!”
田婶子见她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以为她吓坏了。
毕竟哪个年轻媳妇遇到这种事不慌。
当即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好孩子,你别哭,都是拿起子不做人的,平白的坑害你个好姑娘。”
说着,还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钟母。
钟母被她瞪了一眼,心里的火气就腾地一下起来了。
嘿!
要她说,要不是这家伙多管闲事,谁会替明曦说话。
等村长将明曦的罪名安好,她还能从她手心里蹦出来?
都怪这多管闲事的,如今竟然还敢瞪她,当即手指着田婶子破口大骂:
“我呸,要你这老憨货多管闲事,要不是你,哪有那么多事!”
田婶子这会儿可正心疼明曦呢,加上明曦刚刚给她的兔子,可是还在她家厨房里捆着呢。
而且,这老家伙设计人不成,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活该被人揭了面皮。
“我呸,你这个心毒得冒油的,连儿媳妇的名声都想要败坏,心肝黑的玩意儿!”
要论骂人,田婶子可不杵。
钟母见她坏她好事竟然还敢顶嘴,当即就左右查看,想要拿个趁手的家伙。
钟父听到田婶子骂她心黑,脸色更加难看。
见钟母还打算与人家干一场,当家大喝一声:
“够了,你还想丢人到什么地步!"
“我就说明曦平日里人好好的,怎么在你嘴里成了了贪吃嘴的,却原来是你把粮食都吃了,还把帽子扣到明曦身上!”
说着,钟父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着明曦说道:
“唉!子毅媳妇啊,我也是听你婆婆这么说,才以为你真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如今看来,也是这憨货没说清楚,才惹得这场误会,
你也别怪你婆婆,她年纪大了,思念子毅,这才做了这糊涂事!”
说完这些,钟父又对着众人解释道:
“今天就是一场误会,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回头我一定跟这瞎胡咧咧的好好说道说道!”
一番话下来,钟父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钟母,堵得众人有口难言。
虽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再加上这事说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又能说什么。
当即不少人都有些腌哒哒的。
明曦听了也直呼钟父是人精,即使在这样的局势下,也能将所有过错都推了出去。
这样,即使人家说起这件事,也都会只说是钟母的不是,钟父却是被摘得干干净净!
就在众人打算离开之际,明曦却突然站了出来。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