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等人相互凝视片刻,最终由蔡琰开口解释道:“若兰妹妹,此地名为现代社会,距吾等曾生活之朝代,相隔千年之久。吾与其他姐妹至此已数月矣。至于汝念念不忘之夫君,实则已非汝记忆中之夫君。然,其仿若吾等心中之人之化身,故吾等未强求,自然视之为自家人。”
听到这番话,苏蕙的脸色瞬间变得悲伤凄楚起来。
要知道,她其实刚刚才跟自已的夫君新婚燕尔没多久啊,谁能料到如今竟然会置身于这相隔千年之后的陌生世界之中?
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有机会再次与心爱的夫君重逢相聚呢?
回想起当初自已正值及笄之年的时候,无论是近处的邻居还是远处的乡人,无不对她的天资聪慧感到惊诧不已。那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们,则纷纷倾心于她出众的才情容貌。
一时之间,苏家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上门提亲说媒的人简直多得数不胜数。
然而,在苏蕙眼中,这些人要么言语乏味庸俗,要么就是胸无点墨、平庸无奇,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于是便统统被她给婉言回绝掉了。
直至她与父亲游览法门寺。
在寺西池畔看到有位英俊少年仰身搭弓射箭,弦响箭出,飞鸟应声落地。
俯身射水,水面飘出带矢游鱼,真是箭不虚发。
池岸有一出鞘宝剑,寒光闪亮,压着几卷经书。
鲜衣怒马,翩翩公子,风神秀伟,允文允武,
她顿生仰慕之情。
最后,在双方父母做主下,她与英俊少年结为夫妻。
新婚燕尔,琴瑟在御。
可是,时间为何却那么短暂?
苏蕙在蔡琰等人几日的悉心照料与日夜陪伴之下,渐渐地、默默地接受了自已已然穿越至现代社会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对于沈现这个人,她所给予的称呼却明显有别于蔡琰她们。
尽管从外貌上来看,沈现简直就如同她曾经深爱的夫君再世,两人长得几乎毫无二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深入地了解和细致入微的观察之后,苏蕙发现除了那相似的面容之外,沈现在气质和神韵方面,着实无法与她记忆中的夫君相提并论。
正因如此,苏蕙通常都会礼貌而又略带疏离感地称呼沈现为“沈公子”。
这种称呼既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尊重,同时也暗示着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距离。
尽管古凉亭的竣工庆祝仪式未能如期举行,但此地如今已成为蔡琰等人吟诗赋词和抚琴弹奏的绝佳场所。
置身于这座充满古色古香韵味的古凉亭,她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独特的神韵感受。
苏蕙更是精心绘制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作赠予古凉亭。
画卷之中,一位身着鲜艳华服、骑着高头骏马且风度翩翩的英俊公子跃然纸上,而这位公子恰是苏蕙日思夜想的心爱夫君。
实际上,这幅画作的诞生乃是蔡琰等人心意相通的结果,她们希望苏蕙能够在此地留下自已的墨宝笔迹。
毕竟,这座古凉亭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她们彼此之间在这个纷繁复杂世界中的一份珍贵见证。
蔡琰与薛涛常常结伴在古凉亭携手合奏那首动人心弦的《胡笳十八拍》。
这首曲子二人已经共同练习了有一段时间。
当蔡文姬轻拨焦尾琴时,其音韵犹如潺潺流淌的清澈溪水,婉转悠扬;而薛涛弹起琵琶之声,则恰似狂风暴雨般激昂澎湃。
伴随着这美妙绝伦的琴音旋律,谢韬元和鱼幼薇不禁随之轻声吟唱起来。
而这时的沈现,通常都会选择在距离古凉亭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如诗如画的场景。
之所以不过分靠近,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担心谢韬元会再次要求他即兴赋诗一首。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铃声划破了宁静,与此同时,院子里的几只狗也开始狂吠不止,那声音交织在一起,瞬间打破了原本正在弹唱的蔡琰等人所营造出的氛围。
沈现猛地站起身来,他朝着蔡琰她们说道:“我去门口看看怎么回事儿!”
说罢,便迈着大步朝大门走去。
要知道,自从沈现将这栋别墅买下来之后,除了罗山、钟婷,也就只有家政人员,还有那些负责修建古凉亭的工人们曾经涉足此地。
而且即便是罗山他们要来,也都会事先给沈现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可今天却不同寻常,竟然有人不请自来。
要知道这座别墅可是声名在外,有离奇古怪的,一般人到了太阳下山前都会迅速离去。
此时,四只小狗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也似地冲到了沈现的前头。
它们一路狂奔至距离大门口那扇铁门不远处,然后便停住脚步,对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不停地发出警告式的汪汪叫声。
待沈现走近时,他终于看清楚了门外的情况。
原来,站在那里的是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从外表判断,这两人看上去大概都已经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
其中一人一看到沈现就赶忙开口解释道:“先生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样贸然登门造访实在有些失礼。我叫薛简,是传统古曲艺术学院的;而这位呢,则是来自传统音乐协会的郭望。方才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巧听见贵府里头传出阵阵悠扬动听的琴声与吟唱之声,我俩一时之间被深深吸引,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才想着过来拜见一下这位弹琴的高手。还望先生您不要见怪呀!”
沈现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地微笑着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两位朋友,你们看看这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下来啦。而且这屋子里头可全都是女眷呢,这么晚进去确实多有不便之处。”
薛简与郭望听闻此言,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已二人此番行为着实有些冒失无礼了。
毕竟要知道,此处可不是普通的住宅小区,能居住在此处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之人,其中更不乏那些腰缠万贯、声名显赫的大富豪们。
凭他俩目前的身份地位,想要让这座豪华别墅的主人对其客气以礼相待,恐怕还是远远不够格的。
意识到这点后,薛简赶忙满脸愧疚地向沈现致歉道:“哎呀,实在是抱歉得很呐,先生!确实是我俩太过唐突鲁莽,给您添麻烦了,请多多包涵。”
话毕,他便拉着郭望匆匆转过身去,迈着急促的步伐迅速离去。
沈现则静静地伫立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薛简和郭望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方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身返回去古凉亭那边。
与此同时,刚刚离开的薛简和郭望也已快步走到停放在路边静静等候多时的汽车旁,并先后钻进车内坐好。
待坐稳之后,郭望扭头看向身旁的薛简,忍不住开口赞叹起来:“我说老薛呀,刚才所弹奏的那首曲子简直太具有感染力啦!各种不同的情绪交织融合在一起,让人有强烈的情感共鸣,能够创作出如此精妙绝伦乐曲的作曲家绝对不简单啊!”
“不是简单不简单的问题,而是在咱们这个圈子里,又有谁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呢?不过,这首曲子所展现出来的似乎是一种极其悲惨的情感,真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这作曲者的庐山真面目啊!”薛简感慨地回应道。
郭望听闻此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我也实在是太想见见这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专注开车的司机冷不丁地插话道:“薛老、郭老,恕我冒昧,多嘴插上这么一句哈。”
薛简和郭望听到司机突然开口,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同时好奇地问道:“哦?师傅,您想说些什么呢?”
只见司机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您们知道吗?住在那座别墅里的人可都有点儿怪呢。除了里面住着的一个男人偶尔会外出购买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其他住在那里的女人几乎从来都没有踏出过门一步。而且据在那座别墅里干活儿的阿姨讲,那些个女孩子说话的方式很奇怪,反正跟咱们这些普通人不太一样。或许您们还不清楚吧,在他们住进那座别墅之前,那里曾经发生过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呢。有的人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不见了,有的人突然间变得精神失常,甚至还有人……”
说到这里,司机仿佛想起了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许多。
薛简和郭望听了这话后,脸上皆是露出惊愕之色,他们的心瞬间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笼罩。
郭望皱着眉头说道:“难道那些女子是什么邪祟不成?”
薛简沉思片刻,“不管怎样,那曲子的创作者我们一定要找到,如果真有什么古怪,咱们这么多年也算见过不少世面,还怕这些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