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点点头,回李义君说道,“应该是吧……所以我在这与王叔确定好,也好向父皇解释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走不多远,便能看到城西方向的那座最高的建筑。梁王一指,“皇侄,那便是佛笑楼。”
在益州城西的市井烟火深处,矗立着一座让佛陀垂目的朱楼——佛笑楼。这座通体鎏金的高阁拔地三十丈,五重飞檐如凤凰展翅般次第舒展,琉璃瓦在暮色中折射出迷离的酡红,恍若佛经中描绘的须弥山倒映人间。作为益州城仅次于梁王府的第二奢华的建筑,亦是益州最高的建筑,它的存在本身便是对世俗欲望的极致诠释。
佛笑楼的前身本是前朝镇西将军的功德寺。据残碑记载,前朝镇西将军为超度战死亡魂,在城西最高处修建七层佛塔,塔身通体鎏金,内藏高僧舍利。然至大历年间,一场天雷引燃塔内酥油灯,整座佛塔付之一炬,唯余十八尊青铜菩萨像在废墟中笑意宛然。有云游方士见此异象,留下"佛陀笑看红尘劫"的偈语,从此"佛笑"二字便在益州流传开来。
当益州因蜀锦贸易跃居西南第一大埠,巨贾沈三爷购下这片焦土。他延请大理国工匠,以前朝夯土台基为底,仿照经明堂规制重建五层楼阁。底层十二根合抱金丝楠木柱上,前朝菩萨残像被镶嵌成《天女散花》浮雕,断臂拈花的天女与残缺的梵文经幢相互映照,恰似佛陀对人间奢靡的莞尔。
佛笑楼的奢靡从门槛便开始震慑人心。三尺高的紫檀木门槛包着外邦进贡的雪豹皮,往来豪客需踩着龟兹舞姬的脊背方能登堂入室。大堂中央的青铜莲座喷泉昼夜不息,取自青城山冷泉的水流裹挟着碎玉琼浆,在地面汇成《极乐净土》的嵌宝拼画。
二层宴饮厅堪称奇技淫巧的集大成者。三十六张紫檀食案暗藏机关,轻触鎏金狮首,便有鲥鱼脍从地板暗格升腾而起;穹顶悬挂的七宝灯树可随《霓裳羽衣曲》变换光影,当龟兹乐师击打莲花羯鼓时,灯影竟能幻化出敦煌飞天。最令人咋舌的是西侧"流觞壁",整面墙用岷江水晶雕成曲水流觞之形,波斯葡萄酒在其中蜿蜒流转,豪客们以金簪刺破水膜取饮,谓之"破戒饮"。
登临五层观景台,整座益州城尽收眼底。此处设十二间"天宫阁",每间皆以佛经二十八重天命名。推开"兜率天"的螺钿屏风,可见整面墙壁用翡翠雕琢成《弥勒下生经》故事,而经文中散花的天女,此刻正披着鲛绡在波斯绒毯上跳胡旋舞。最高处的"摩醯首罗天"阁外挑五丈飞廊,廊下悬挂九百九十九盏琉璃佛灯,每逢朔月之夜点亮时,恍如天河倒悬。
最精妙处当属建筑本身暗合的佛理。五层楼阁对应五浊恶世,每登一层需解一道机锋:过"贪"门需撒金箔开路,破"嗔"关要斩断锦缎幕帘,至"痴"阁必饮下掺了曼陀罗的合欢酒。当客人在顶层醉眼看那尊残缺的弥勒金像时,总能从斑驳金漆的裂隙间,窥见佛陀似悲似喜的神情。
佛笑楼的奢靡远不止于建筑本身。每逢朔望,来自天竺的幻术师会在中庭表演"佛陀开目":当子时的更鼓响起,七丈高的鎏金佛像会缓缓睁眼,瞳孔竟是两颗西域夜明珠,而佛像掌心则托着当夜的花魁。更荒诞的是西厢"无遮院",百名比丘尼打扮的女子手持念珠,在各种诵经声中为客人"讲经",实则将《坛经》章句化作艳曲吟唱。
曾经的这座金玉其外的欲望之塔,终究在雷火之变后的某个雪夜轰然倒塌。有人说看见十八尊青铜菩萨腾空西去,也有人说大火中传来佛陀的叹息。唯有残存的《益州风物志》还记载着:"佛笑楼高可摘星,一曲红绡万佛惊。劝君莫问佛陀笑,且看人间醉太平。"
李旭也是感叹,几百年前这沈三爷也是个传奇人物,竟然能将佛陀与红尘青楼所结合,完全打破了自己对佛教的认知。若是在自己世界,国内佛教敢打破,与色字有羁绊,那可绝对是变态级的恶心,肯定会受到全网的攻击,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李旭在当代也算是资深网民,网上冲浪看到过一些报道。我国佛教文化本就传自印度,也就是当时的天竺。古印度的佛庙存在庙妓,也被称为所谓的“圣女”,这是古印度长期存在的一种陋习,是印度教里最臭名昭著的恶习。甚至现在印度某些寺庙都还存在这样的恶习。
佛教庙妓即寺庙里的。来自贫困家庭的女孩进入青春期后,就被迫卖身于寺院,成为印度教高级僧侣和婆罗门长老的隶。
这项传统中,从十岁到十五岁之间、来自穷困家庭的女儿,一到青春期阶段就会通过庆典以及仪式的方式被“嫁到”寺院。名义上,这些女孩被教徒们膜拜;但实际上,她们免费为高级僧侣以及婆罗门长老服务,失去传统意义上的婚姻和一生的幸福。通常情况下,圣女会和家人们一起生活,有需要时前往寺院为僧侣或相关活动服务。随着年龄增长,一部分人会像老鸨一样退居幕后出谋划策,而大部分年老后会被赶出寺庙。
这种陋俗是对广大妇女的迫害,由于长期的不安全性行为,印度“圣女”己成为艾滋病高发人群。这是社会的悲哀,是国家的不幸,也是对人权的侮辱,尤其对女性,是十分不公平的。
所以再回过头来,李旭所处的这里,这奢靡豪华的与佛教相关的佛笑楼能有如今的气派,也不足为奇了。天下三大名楼,李旭也算是第一人,可能连天子、皇子、哪怕是武圣等,天下都没有李旭这般传奇。一人登尽三大楼!
震撼归震撼,只有李旭和李明言察觉到了马车里李明月的异样。自打在城外李明月第一眼见到梁王便有了不一样的情况,不过李明月在马车车厢,李旭此时也不便与之交谈,此时除了李旭,也就李明月和张仲遗知道事情真相。见到梁王的一刻起,这二人都失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