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将至。二当家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几个喽啰推搡着将他押到厅中。大当家高坐堂上,目光冷峻,扫视一圈后,看向站在一旁的胜福,开口问道:“胜福,你当真亲眼瞧见他带着杀手冲向你们房间?”
胜福上前一步,深施一礼,神色笃定:“大当家,我胜福行走江湖多年,绝不敢有半句虚言。1724 年那场江湖恩怨,我虽年幼,却也记得清楚。若不是二当家所为,大当家您但说惩处之法,我定无二话,任凭差遣。”言罢,挺直腰杆,目光坦然。
大当家微微颔首,转而怒视二当家,喝令道:“把他提溜上来,要他从实招来!咱们请人来打擂台,本是江湖盛事,你却搞这一出,让外人如何看咱山寨?”二当家虽被缚,却仍梗着脖子,冷哼一声:“我恨!当年胜英在 13 省总镖局,杀了我多少亲如手足的兄弟,如今我与亲兄弟的后代找他后人算账,天经地义,何为父债子还,他胜福躲不掉!”
胜福一听,气得涨红了脸,急辩道:“我爹当年那是除暴安良,杀的皆是恶贯满盈之辈,怎容你在此歪曲事实!”二当家不屑地撇嘴:“你小子,毛还没长齐,懂个屁的武林事!”大当家猛地一拍桌案:“二当家,注意你的言辞!人家是受邀而来的贵客,在咱们山寨,讲的也是个义气,你大半夜惊扰人家,还妄图刺杀,何必使这下三滥手段?”
二当家咬牙切齿:“我就是恨,这口气咽不下!好,既然如此,擂台上分高下,我定要让胜福知道厉害。”胜福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行,擂台上见就见,只是你若再敢使绊子,可休怪我不客气!”大当家见状,目露威严:“他若敢再犯,我亲手取他项上人头!”
二当家却似发了狂,大声嘶吼:“哼,只要能与这仇人的后代斗上一斗,我这条命算什么?哪怕丢了人头,我也死而无憾!”胜福见状,微微皱眉,缓声道:“我不要你的人头,只望你能分清是非,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留着脑袋好好想想吧。”
这时,黄三太与杨香武站了出来。黄三太须发皆白,却声如洪钟:“你看看,咱大哥虽已不在,你就欺负他的孩子?胜福在咱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娃,咱六七十岁的人了,岂能眼睁睁看着你仗着辈分欺负晚辈,这和跟孩子抢棒棒糖有啥区别?不嫌丢人!”杨香武也在一旁附和,频频点头。
二当家却不为所动,执拗道:“我管他是不是孩子,他是胜英的种,这仇就得报!”大当家怒其不争,喝道:“行了行了,你咋就这么轴?先把你打入水牢,好好反省反省,想明白了,明天还能赶上参战,要是服软,尚有转机。”
二当家一听“水牢”二字,脸色微变,他深知那地方的阴森恐怖。犹豫片刻,终是服软:“大哥,看在咱俩几十年的交情上,我服软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胜福见此,于心不忍,开口求情:“大寨主,念他初犯,想必也是一时被仇恨冲昏头脑,日后定不会再犯,就饶了他吧。”
大当家听了胜福的话,神色稍缓,心中暗赞胜福大度,嘴上却道:“哼,不愧是胜英的后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啊。罢了罢了,既然胜福都发话了,我也不好驳了面子,先放了你。记住,是人家胜福求的情,要不,你就等着在水牢里烂掉吧!还不快谢谢人家。”
二当家却一脸倔强,闷声道:“我不会感激他的,明天擂台见分晓。”说罢,头也不回地朝聚义厅外走去,身后跟着他那帮同样憋着一口气的小喽啰,想必是要去谋划明日擂台之战的策略。
待他们离去,大当家轻叹一声,对胜福道:“胜福啊,这事儿因你而起,你也莫怪我处置仓促。明日擂台比武,关乎咱山寨颜面,更关乎江湖道义,你可得小心应对。虽说你武艺不弱,但二当家也是有几分本事,且憋着一股狠劲。”
胜福拱手致谢:“大当家放心,我既敢来,就不惧挑战。只是这恩怨纠葛,实在是累人,若能化解,自是最好。”黄三太也上前,拍了拍胜福的肩膀:“孩子,别怕,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量他不敢太过放肆。咱明儿个就去擂台边给你助威,让他知道,欺负咱的人,没有好果子吃!”
众人一番商议后,各自散去。胜福回到住处,并未立刻歇息,而是静坐调息,脑海中不断复盘与二当家可能的交手招式。他深知,这一战不仅为自已正名,更是要为父亲当年的作为做一个见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与此同时,二当家回到自已的营地,喽啰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有的说要在兵器上淬毒,被二当家一记耳光扇了回去:“咱虽恨,但也不能丢了江湖规矩,用毒这种事,咱干不出来!”有的提议找几个帮手暗中偷袭,二当家思忖片刻,还是摇头:“罢了,就一对一,我要亲手击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