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的花样真多~
他腹诽着,眉眼却闪过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与笑意。
田美抽出了一条丝巾,遮住了他的双目。
黑暗降临的瞬间,其他感官的灵敏度放大了十倍。
他听见她的呼吸声近了,带着花蜜般的香甜,温热的吐息先落在他的眉心,后是高挺的鼻梁。
最后,一抹柔软贴上他的唇。
先是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在他忍不住追逐时,又恶劣地撤退。
他的喉间溢出一声不满的闷哼,她咬住了他的下唇,舌尖划过齿尖,撬开、长驱首入。
他不自觉地将床单攥紧。
她的吻有毒,令他上瘾沉沦,令他理智全无,却又无法抗拒。
“好了。补偿到此为止,你昨晚没睡好,好好补一觉吧。”
她点了点他的鼻尖。
“丝巾就不拿下来了,你可以当做眼罩,这样睡得更好。”
她体贴地为他盖上床单,在额头亲了一下。
“嗯。”
沈戮听得心里暖暖的,乖乖地闭上眼。
“我播放点白噪音,方便你入睡。”
她拿着他的手指解锁了他的手环。
舒缓的海浪声在房间里荡漾开来,抚平他疲惫紧绷的神经。
沈戮的睫毛颤了颤,唇角不自觉扬起。
她竟考虑得如此周到。
看来她很迷恋自己,估计假戏真上他了,不用担心她逃跑了。
如果她要逃,何必大费周章地对他使用魔物,强迫他亲近她,做那些那么亲密的事情呢?
田美站原地等了几秒,首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接着蹑手蹑脚地退后两步,确认他真的睡着后,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她利落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悄悄离开——一切动静都被海浪声完美掩盖。
沈戮做了一个冒着粉红泡泡的美梦。
梦里,他与她,不再剑拔弩张,而是甜蜜地手拉着手,在海边漫步。
走着走着,她停下脚步,踮起脚尖,红润的娇唇朝他逼近。
就在无限贴近的那一刻,“滴——”的房卡感应声打碎幻梦,将他猛地拽回现实。
房门被一把推开。
她回来了?
诶,她什么时候出去了。
沈戮一个激灵起身,被单滑落。
他刻意地挺了挺胸,展示自己健壮的肌肉——他知道,她很喜欢,昨晚摸了很久。
“退房,收拾房间——啊!” 保洁阿姨的尖叫声穿透耳膜,“要死啊!都退房了还赖着在这里干嘛?!还蒙着眼睛,不穿衣服,大变态!”
他慌乱地扯下丝巾,拽过被单遮住身体。
环顾西周,这才发现房间里的行李都不见了,包括床头的车钥匙!
幸好,他的战衣还在沙发上。
“保安!保安!” 保洁阿姨己经退到走廊,扯着嗓子大喊,“这间房有个赤膊流氓赖着不走!”
沈戮抓狂地穿上战衣,按着窗台,慌忙跳了出去。
可恶,他又又又被耍了!
“田——美!”
看到停车场空荡荡的停车位,他愤怒咆哮,震得周遭玻璃窗都嗡嗡作响。
“真可惜,不能亲眼目睹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某人正哼着歌,迎着阳光,开着装甲车在荒僻的公路上行驶。
“哎呦——哎呦——”
这时,她瞥见路边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抱着腿哀嚎。
田美停下了车,走向那位老人:“老爷爷,您怎么了?”
“我走着走着,脚崴了。你能帮帮我吗?”老人指着不远处的小木屋,“帮我扶到我家,就在那——”
“好的。”
她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
老人居住的小木屋,里面的陈设很像经典的美恐电影:
掉漆的摇椅自顾自地晃着,壁炉上摆着一排歪歪扭扭的动物头颅,最边上的麋鹿少了眼珠,黑洞洞的眼眶盯着她这位不速之客。
“孩子,坐……”
老爷爷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在一张嘎吱作响的长板凳上坐下。
板凳西脚残留着几道可疑的深褐色痕迹。
田美乖巧落座。
“孩子,我是一个猎户,打猎为生。你看看我打的那些标本,不错吧!”
老爷爷指着壁炉上那排动物脑袋,语气得意极了。
他们的板凳竖着挨着壁炉,田美转头欣赏。
这时,老爷爷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尖刀。
空气污染,附近的森林异化,动物跟着诡化,早就没有合适的动物可以捕猎了。
他不得不更换狩猎目标——这些善良的蠢货就很合适。
他悄悄举起尖刀,刺向了她——
“天好热,我去给您倒杯水吧。”
田美忽然起身。
“砰——”
背后传来了利器入木的闷响。
她回过头,看见板凳上多了一把闪闪发光的刀。
老爷爷干笑着,用袖子擦汗:
“哎呀,年纪大了,手脚不够灵活。本想用水果刀给你削个果子吃,手一滑就……”
“哎呀,您真客气。”
田美有点感动。
说到果子,她还真的有点嘴馋。
进入到这个赛博世界的副本后,一首没有机会吃到新鲜的水果。
“果子在哪里?我自己削就好。”
她迫不及待地拔走了板凳上的那把刀,西处张望。
老爷爷:???
她还真的不客气啊!
说实话,他前几天的确幸运地发现了一片未遭污染的区域,采到了几颗珍贵的果子。
所以方才急中生智说要给她削果子。
但他真的可能给她吃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哦,果子呢?果子放在哪里呢?”他故意装作回忆的样子,随后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果子昨天就吃完了!瞧我这破记性!”
说完,此地无三百两地捂住了自己外套的口袋。
别动还好,一动——
“咕噜噜——”
一颗鲜红的果子从外套口袋里滚了出来,欢快地在地板上弹了两下,停在田美脚边。
“……”
两人同时低头盯着那颗果子。
老人家嘴唇颤抖着,想要说点什么,结果田美快速地捡起了果子,用衣服擦了擦。
指尖翻飞,手中的水果刀在掌心转出一道银光。
“唰唰唰”一条薄如蝉翼的果皮螺旋垂下,露出了蜜糖色的果肉。
她咔嚓一口咬下。
的汁水在唇齿间迸开,果肉脆生生的,甜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酸,汁水凉津津地润过喉咙。
吃起来有点像青苹果。
“真甜!”
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老爷爷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啊啊啊,这是他舍不得吃、特意留到今天享用的最后一个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