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部分为笔者议论,为哲学经济政治文化内容,不感兴趣的读者,可以首接划走,并不影响对下回的阅读。然而笔者并不能略去,笔者甚至认为这是历史小说的核心部分,这是“史无师,可以为师”的关键,没了这一部分,历史小说就没有灵魂!)
1,光武度田先概述。
东汉初年土地制度改革的历史考察与现代启示。本文以东汉光武帝“度田令”为研究对象,通过梳理其出台背景、实施过程及历史影响,揭示中国古代土地制度改革的内在逻辑。研究发现,度田令通过丈量土地、核实户口、限制兼并等措施,有效缓解了西汉末年以来的社会矛盾,其“刚柔并济”的治理策略为后世提供了重要借鉴。相较于王莽改制的理想化色彩,光武度田令的务实性与策略性更具历史进步性。
土地制度作为古代中国经济制度的核心,始终深刻影响着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东汉光武帝刘秀在其统治初期推行的“度田令”,堪称中国古代土地制度变革历程中的关键举措。这一政策旨在应对西汉末年以来土地兼并严重、人口隐匿、财政困窘等诸多社会经济问题,通过对土地与人口的全面清查与规范管理,力求重建社会经济秩序,巩固新生的东汉政权。深入探究“度田令”的出台背景、具体措施、实施困境以及历史影响,不仅有助于我们洞悉东汉初期的社会经济状况,更能为理解中国古代土地制度演变规律提供独特视角,对当代社会经济发展亦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2,历史背景度田令
西汉末年的社会危机与王莽改制的教训。
一是土地兼并的恶性膨胀。
数据支撑。西汉成帝时期(前33 - 前7年),全国耕地面积约827万顷,而豪强占田己达500万顷以上(《汉书·地理志》)。这意味着,在西汉后期,超过六成的耕地己被豪强地主所掌控。至哀帝时,丞相孔光奏言:“诸侯王、列侯、公主占田各有限,关内侯、吏民名田皆毋过三十顷。”(《汉书·食货志》)此奏议恰恰反映出当时土地兼并之严重,迫使统治者不得不尝试通过限制占田数量来缓解矛盾。然而,这一举措并未得到有效施行,土地兼并趋势依旧愈演愈烈。至王莽篡汉前,自耕农数量从汉初的70%急剧降至不足30%。大量自耕农失去土地,沦为流民或豪强的依附人口,社会阶层矛盾日益尖锐。
典型案例。南阳樊氏家族堪称西汉末年土地兼并的典型代表。据《后汉书·樊宏传》记载,樊氏“世善农稼,好货殖”,拥有“上下五千年”良田。其家族不仅田产广袤,还经营多种产业,经济实力雄厚。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樊氏家族凭借其庞大的土地资产,在地方上拥有极高的影响力,成为地方豪强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济南王刘康“多殖财货,大修宫室,奴婢至千西百人,厩马千二百匹,私田八百顷”(《后汉书·济南安王康传》)。刘康作为皇室宗亲,利用其特殊身份大肆兼并土地,积聚财富,其行为加剧了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均,进一步激化了社会矛盾。
二是王莽改制的失败警示。
政策内容。新莽政权推行的“王田制”试图从根本上解决土地兼并问题。其规定:“男子一人不盈八口,田过一井者,分余田与九族乡党。”(《汉书·王莽传》)即一家男子不满八人而田亩超过一井(九百亩)的,需将多余的田亩分给宗族邻里。同时,将奴婢改称“私属”,禁止买卖。这一政策的初衷是恢复古代井田制,实现土地的平均分配,消除土地兼并带来的社会弊端。然而,王莽改制过于理想化,严重脱离当时的社会实际。
实施后果。王莽的“王田制”及相关改革措施引发了严重的社会经济混乱。“农商失业,食货俱废”(《汉书·王莽传》),大量农民和商人因政策变动失去生计,社会经济陷入停滞。绿林、赤眉起义中,“新市兵”领袖王匡即因田产被没收而投身起义。在新莽政权的高压政策下,民众生活苦不堪言,社会矛盾全面激化。据葛剑雄《中国人口史》研究,王莽政权覆灭时,全国人口较元始二年(2年)减少约30%。人口的锐减不仅反映了战争的残酷,更凸显了王莽改制对社会经济造成的巨大破坏,使得原本就尖锐的社会矛盾进一步恶化,最终导致新莽政权的迅速崩溃。
三是东汉初年的经济困境。
人口锐减。建武五年(29年),全国人口仅存2100万,较西汉巅峰的6000万减少65%(《后汉书·郡国志》)。长期的战乱使得社会生产力遭到极大破坏,百姓流离失所,大量人口在战争、饥荒和疾病中丧生。关中地区作为曾经的政治经济中心,亦遭受重创,呈现出“白骨蔽野,千里无人烟”(《后汉书·刘盆子传》)的惨状。人口的急剧减少导致劳动力严重短缺,土地大量抛荒,社会经济陷入极度衰退的困境。
财政危机。建武六年(30年),大司徒伏湛奏言:“今京师空匮,资用不足,未能服近而先事边外,百姓怨结,盗贼群起。”(《后汉书·伏湛传》)由于人口锐减和土地荒芜,国家税收大幅减少,而战争和政权建设又需要大量的财政支出,导致东汉初年财政陷入严重困境。政府无力承担正常的行政开支,更难以进行有效的社会治理和经济恢复工作,这对新生的东汉政权构成了巨大威胁。在这种背景下,光武帝刘秀急需采取有效措施,恢复经济,增加财政收入,稳定社会秩序,“度田令”的出台正是为了应对这一系列严峻挑战。
3,度田实施与创新
一是在于丈量土地的技术创新。
“案比”制度。每年八月,地方官吏执行“案户比民”的任务,即逐户核查土地面积。这一制度有着严格的执行要求和流程。《后汉书·刘隆传》记载,建武十五年(39年),“诏下州郡检核垦田顷亩及户口年纪”,明确要求各州郡对垦田面积和户口年龄进行详细核查,并且强调“其不毕者,刺史、太守坐免”。这表明东汉政府对“案比”工作高度重视,通过严厉的问责机制确保制度的有效执行。地方官吏需深入到每一个村落、每一户人家,实地丈量土地,记录相关信息,为国家掌握准确的土地数据提供了坚实保障。
“度田尺”标准化。考古发现的东汉度田尺(长23.5厘米),较秦制缩短1.5厘米,这一细微变化体现了东汉度田政策的灵活性。度田尺作为丈量土地的标准工具,其规格的调整并非随意为之。在实际度田过程中,东汉政府充分考虑到各地土地实际情况以及历史遗留问题,对度田尺进行了适当调整。这种因地制宜的做法有助于在保证度田工作准确性的同时,减少因标准过于严苛而引发的社会矛盾。例如,在一些土地肥沃、亩产量较高的地区,适当缩短度田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平衡土地面积与实际产出的关系,使度田结果更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甘肃武威出土的《度田律令》竹简显示:“度田以步,六尺为步,百步为亩。”这进一步证实了东汉时期度田工作有着明确的标准和规范,确保了度田工作在全国范围内的有序开展。
二是在于限制兼并的具体措施上。
土地限额。东汉政府对不同阶层的土地占有数量进行了明确限制。诸侯王作为皇室宗亲,拥有较高的地位和特权,但在土地占有方面也受到严格约束,规定其占田不得超过500顷。列侯、关内侯等贵族阶层以及普通吏民的占田数量依次递减,吏民占田不得超过30顷。这一政策旨在通过设定土地上限,遏制土地兼并的进一步发展,使土地分配更加合理,保障普通百姓的土地权益。《后汉书·光武帝纪》对这一政策有明确记载,表明其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具有广泛的约束力。
人口核查。针对西汉末年以来大量人口隐匿、流民增多的问题,东汉政府加强了人口核查工作。严禁百姓“浮游无事”,要求流民必须在原籍重新登记。这一举措主要在重点郡国推行,通过对人口的清查和管理,使国家能够准确掌握人口数量和分布情况,为土地分配、税收征收等工作提供依据。同时,也有助于将流民重新纳入国家的管理体系,稳定社会秩序。《后汉书·刘隆传》中对人口核查工作的相关记载,反映了东汉政府在这方面的努力和决心。
税收调节。为了进一步规范土地管理,打击土地隐匿行为,东汉政府在南阳、河南等地进行税收调节试点。推行“三十税一”的轻税政策,减轻农民负担,鼓励农业生产。同时,对于隐匿田亩的行为,采取严厉的惩罚措施,加征五倍赋税。这一税收政策的调整,一方面通过轻税政策调动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促进农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另一方面,通过重税打击土地隐匿行为,增加国家财政收入,确保土地资源得到合理利用。《东观汉记》中对南阳、河南等地税收调节试点的记载,为研究这一政策的实施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
三是在于制度创新的意义和作用。
财政增收。度田令实施后,全国垦田面积从建武初年的2100万顷增至中元二年(57年)的4270万顷(《后汉书·光武帝纪》)。垦田面积的大幅增加,意味着国家可征税的土地范围扩大。随着土地数据的准确掌握,税收征管更加规范,国家财政收入显著增长。以南阳郡为例,度田后,年税收从500万石增至1200万石(《水经注》)。这一数据充分显示了度田令在增加财政收入方面的显著成效,为东汉政权的稳定和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人口归籍。通过“度田”工作中的人口核查措施,中央政府控制的编户齐民从1000万增至2100万(葛剑雄《中国人口史》)。大量隐匿人口和流民被重新纳入国家户籍管理体系,这不仅增加了国家的劳动力资源,也为国家的税收、徭役等提供了更充足的人力保障。会稽郡度田后,“流民自占者十万余口”(《后汉书·第五伦传》)。这些流民重新归籍,在当地安居乐业,从事农业生产,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加强了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和管理。
军事保障。南阳地区度田后,“得甲卒西十二万”(《后汉书·光武帝纪》),为东汉统一战争提供了重要的兵源保障。度田令的实施使国家能够准确掌握各地的人口和资源情况,通过合理的组织和动员,将符合条件的壮丁征募为士兵,充实了军队力量。这些士兵来自全国各地,经过严格训练后,成为东汉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东汉政权平定西方割据势力、实现国家统一发挥了关键作用。
4,实施困境与博弈
一是地方豪强的集体抵制。
暴力反抗。建武十六年(40年),“郡国大姓及兵长、群盗处处并起”(《后汉书·光武帝纪》)。度田令的推行严重触动了地方豪强的既得利益,引发了他们的强烈反抗。庐江李宪聚众10万,自称“淮南王”,公然对抗东汉政府的度田政策;会稽尹良“阻兵据险”,杀害度田官吏,其行为极为猖獗。这些地方豪强凭借其在当地的经济实力和武装力量,企图通过暴力手段阻止度田令的实施,维护自身的土地利益和特权地位。他们的反抗行为给度田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阻碍,使东汉政府在部分地区的度田工作陷入停滞。
数据造假。在度田过程中,地方官吏与豪强相互勾结,进行数据造假。河南尹张伋“优饶豪右,侵刻羸弱”,将豪强田亩少报30%以上(《后汉书·酷吏传》)。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度田令的公正性和权威性,使国家无法准确掌握土地实际情况,导致度田工作无法达到预期效果。琅琊郡上报垦田数较实际少150万亩(《后汉书·刘隆传》),类似的数据造假现象在其他地区也屡见不鲜。地方豪强通过贿赂官吏等手段,操纵度田数据,继续隐瞒大量土地,逃避国家税收,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不公平。
舆论攻击。太学博士范升上奏:“度田之令,扰民甚矣,非陛下‘柔道’之本意。”(《后汉书·范升传》)一些士族文人受豪强势力影响,利用其在文化领域的话语权,对度田令进行舆论攻击。他们编写歌谣:“颍水清,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讽刺度田政策,试图在社会舆论上给东汉政府施加压力,动摇度田令的实施基础。这些舆论攻击不仅误导了部分民众对度田令的认识,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度田令的社会支持度,增加了度田工作的实施难度。
二是光武朝廷的应对策略。
军事镇压。面对地方豪强的暴力反抗,东汉政府采取了坚决的军事镇压措施。派李通、王常率“虎牙大将军”部平定庐江叛乱,经过激烈战斗,斩首万余级(《后汉书·李通传》),成功镇压了庐江李宪的叛乱势力,维护了东汉政府在当地的统治权威。会稽太守宗均则采取“喻以恩信”的策略,分化叛军,“旬月之间,郡中平定”(《后汉书·宗均传》)。宗均通过恩威并施,瓦解了会稽尹良的叛军,使当地局势恢复稳定。这些军事行动和策略的实施,有效地打击了地方豪强的嚣张气焰,为度田令的继续推行创造了有利条件。
政治妥协。东汉政府在坚持度田令的基本原则下,对部分豪强采取了政治妥协的策略。一方面,对“度田不实”的大司徒欧阳歙(涉赃千万)处以死刑,以彰显政府打击数据造假、维护度田令权威的决心。另一方面,对南阳樊氏、郭氏等功勋家族网开一面。这些家族在东汉政权建立过程中立下赫赫战功,与刘秀集团关系密切。东汉政府允许他们保留部分“公田”,并授予“关内侯”等虚衔作为补偿。这种政治妥协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与豪强势力的矛盾,避免了与豪强的全面对抗,确保了度田令在大部分地区的顺利推行。
经济补偿。为了进一步缓解与豪强的矛盾,东汉政府推行“假民公田”政策。将国有荒地分配给无地农民,同时也允许部分豪强租赁国有土地进行经营。这一政策既解决了部分农民的土地问题,缓和了社会矛盾,又为豪强提供了一定的经济补偿,使其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度田令的实施。例如,在一些地区,豪强通过租赁国有土地,继续从事农业生产和商业经营,虽然其土地权益受到一定限制,但通过合法的租赁方式,仍能获得一定的经济收益。这种经济补偿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各方利益,促进了度田令的平稳实施。
5,历史评价与借鉴
一是与王莽改制的对比。
目标定位。王莽改制以恢复井田制为目标,试图通过理想化的土地制度设计,彻底解决土地兼并问题。然而,井田制在当时己经与社会发展现实严重脱节,这种过于理想化的目标定位使得改革缺乏现实可行性。光武度田令则以规范土地分配为目标,承认土地私有制的现实,通过对土地和人口的清查与管理,限制土地兼并,使土地分配更加合理。这种现实主义的目标定位更符合东汉初年的社会实际情况,具有更强的可操作性。
执行手段。王莽改制采取强制没收土地的行政命令手段,试图在短时间内实现土地制度的根本变革。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严重侵犯了豪强地主和部分农民的利益,引发了社会各阶层的强烈不满和反抗。光武度田令则通过建立“案比”制度、规范度田尺等方式,以制度约束的手段来推进土地清查和管理工作。这种方式相对温和,注重通过制度建设和规范执行来实现政策目标,减少了改革过程中的阻力和社会动荡。
社会影响。王莽改制引发了全国性的叛乱,社会陷入全面动荡,新莽政权迅速崩溃。其改革不仅未能解决社会矛盾,反而使矛盾进一步激化,给社会经济带来了巨大破坏。光武度田令在实施过程中虽然也遭遇了地方豪强的抵制,但通过东汉政府采取的军事镇压、政治妥协和经济补偿等一系列措施,在局部地区的动荡后逐渐趋于稳定。度田令的实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社会矛盾,为东汉初期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历史评价。《汉书·王莽传》对王莽改制评价为“动欲慕古,不度时宜”,深刻指出了王莽改制脱离实际、盲目复古的弊端。而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评价“光武中兴,始于度田”,充分肯定了光武度田令对东汉初期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作用。光武度田令以其务实的目标定位、合理的执行手段和积极的社会影响,在历史上具有重要的进步意义,为后世土地制度改革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借鉴。
二是制度设计的现代启示。
渐进式改革。光武度田令采用“先试点、后推广”的渐进式改革策略。在南阳、河南等核心区域试行三年后再全面铺开。这种改革方式避免了在全国范围内同时推行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和混乱,通过在试点地区积累经验,及时发现和解决问题,为政策的全面推广奠定了坚实基础。现代中国的农村土地承包制改革(1978 - 1984年)同样采取渐进模式,先在部分地区进行试点,如安徽凤阳小岗村的包产到户尝试,取得成功经验后逐步向全国推广,最终推动了中国农村经济的巨大变革。这种渐进式改革策略在不同历史时期都展现出了其合理性和有效性,对于当代社会改革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利益平衡机制。光武度田令在实施过程中建立了利益平衡机制。通过对功勋家族等豪强势力采取保留部分“公田”、授予虚衔等方式进行补偿,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豪强的利益诉求,缓和了与他们的矛盾。同时,通过“假民公田”政策,将国有荒地分配给无地农民,保障了农民的基本权益。这种兼顾各方利益的平衡机制,使得度田令能够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得以推行。在现代国企改革中,“管理层持股”制度的实施也是一种利益平衡的尝试。通过给予管理层一定的股权,将管理层的利益与企业的利益紧密结合,既激发了管理层的积极性,又保障了企业股东的利益,促进了企业的稳定发展。光武度田令中的利益平衡机制为当代社会在处理改革中的利益分配问题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数据治理理念。光武度田令建立了“度田档案”制度,要求“县、道各上垦田顷亩及户口年纪,上丞相、御史府”(《后汉书·光武帝纪》)。通过对土地和人口数据的详细记录和管理,为国家的土地政策制定、税收征管和社会治理提供了准确依据。这一理念与现代的不动产统一登记制度(2015年实施)具有相似之处。不动产统一登记制度通过对各类不动产进行统一登记,建立全面、准确的不动产数据信息库,为国家的房地产市场调控、土地资源管理和社会治理提供了重要的数据支持。光武度田令中的数据治理理念在古代社会具有前瞻性,对当代社会的数据管理和利用仍具有一定的启示价值。
5,光武度田笔者评
光武度田令作为东汉初年一项重要的土地制度改革举措,深刻反映了当时社会经济的现实需求和统治者的治理智慧。它针对西汉末年以来土地兼并严重、人口隐匿、财政困窘等问题,通过丈量土地、核实户口、限制兼并等一系列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社会矛盾,增加了财政收入,为东汉初期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尽管在实施过程中遭遇了地方豪强的抵制,但东汉政府通过军事镇压、政治妥协和经济补偿等手段,使度田令在局部动荡后逐渐趋于稳定。相较于王莽改制的理想化和激进性,光武度田令以其务实性和策略性展现出更强的适应性和可操作性,对后世土地制度改革产生了深远影响。其渐进式改革策略、利益平衡机制和数据治理理念等,为当代社会经济发展和制度创新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和启示。深入研究光武度田令,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中国古代土地制度的演变规律,为解决当代社会面临的相关问题提供有益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