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七年八月初八，太液池的锦鲤突然生出了青铜鳞片。当李治用獠牙咬碎最后一条锦鲤时，程咬金发现鱼腹中藏着半片龟甲，裂痕拼出"麟德"二字，血迹未干处还黏着武媚娘的发丝。
"父皇看！"李治的獠牙突然刺入龟甲，暗红的血珠竟在石板上凝成微型长安城。城中最高的朱雀门阙楼上，有个戴冕旒的小人正在跳祭天舞——那身形分明是十年前的晋阳公主！
李世民突然想起昨日钦天监的密报：紫微垣旁新现的客星，其轨竟与李治牙牙学语时的涂鸦完全重合。他蘸着锦鲤血在龟甲上补全卦辞，未干的墨迹突然扭动起来，化作三百只带翅蛊虫扑向李治。
"稚奴当心！"晋阳公主的银铃炸成碎片。李治却张开獠牙大嘴，将蛊虫尽数吞入腹中。孩童的瞳孔瞬间铺满星图，后背的牡丹纹裂开血口，钻出九条青铜锁链缠住甘露殿的梁柱。
武媚娘的笑声在锁链碰撞声中传来："陛下可还记得显庆五年的牡丹宴？"她自梁间垂下半幅染血的《氏族志》，"那日您亲口许诺，要还宇文世家一个公道......"
程咬金突然暴喝："妖妇看刀！"陌刀劈开《氏族志》的刹那，纸页中飞出二十年前玄武门阵亡将士的冤魂。这些本该镇在青铜棺中的魂魄，此刻正化作黑雾侵蚀李治的星图。
"程知节！"尉迟敬德的铁鞭卷住老搭档的胳膊，"仔细看那冤魂的面目！"黑雾凝聚成的鬼影，眉眼间竟与李治有七分相似！
李世民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传国玉玺上。玉玺缺角处的乳牙遇血即化，露出里面蜷缩的青铜小人——那眉眼分明是襁褓中的武媚娘！小人突然睁眼，口吐宇文恺的遗言："李氏气数，尽在麟德。"
子时三刻，薛延陀的狼嚎压过了更鼓。李治背上的青铜锁链突然绷首，将整座甘露殿拽向北方。瓦当雨落中，晋阳公主发现兄长鬓角的白发正迅速变黑——就像当年洛阳城头那个玄甲将军。
"陛下快看北斗！"程咬金劈开坠落的横梁。勺柄所指的漠北方向，三百面人皮战鼓正在空中组成星图，每面鼓皮都浮现出李治獠牙啃咬的齿痕。
武媚娘的白发在夜风中狂舞："当年杨广用三征高句丽炼就血牡丹，今日妾身以薛延陀十万狼骑为祭......"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的凤凰纹正在吞噬紫微星光，"请陛下观礼——麟德元年，日月同辉！"
李治的獠牙突然暴长，刺穿李世民的手掌。混着真龙血的毒液喷溅在星图上，竟让三百面人皮战鼓同时炸裂。鼓皮碎屑在空中凝成武媚娘的面容，额间朱砂痣化作滴血残月："世民哥哥，这局棋你输在太信天命......"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星图时，晋阳公主在废墟中捡到半卷《麟德起居注》。泛黄的纸页上，李治的涂鸦正逐渐变成工整的"日月当空"西字。而在注释的夹缝里，武媚娘用胭脂写着蝇头小楷："显庆五年七月初七，稚奴问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