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戴整齐,都是一身藏蓝色的柔软绒布睡衣。
略显廉价的料子穿在大高个的身上,配上那副英俊的面容,让人怀疑是不是某些大牌换了风格,推出了这种平价款式。
时妈妈见到两人都起来,给他们煮了点早餐,带着人一起去了三伯家。
许是知道今天一家人都要去三伯家,时夏家的阿黄和花花都跟在屁股后头一扭一扭的。
两只小家伙这几天吃的油光水滑,整个身子都胖了一圈。
三伯娘热情的招呼一家人进屋,时夏带着秦禤见了人,又去厨房找时奶奶说话。
时奶奶特别疼这个有大出息的孙子,她现在年纪大了,时家几个儿子一家接她住一年。
时奶奶拉着时夏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
“夏夏,你来了啊,吃早饭了没有,让你三伯娘下碗面给你吃。”
时奶奶要喊人,生怕饿着自己的孙孙。
“奶奶,我在家吃了的,你不用担心。”
听到他在家吃过了,时奶奶也没再让人给他安排。
“奶奶,这是我的朋友,他叫秦禤。”
老人家不懂年轻人的那些弯弯绕绕,但她也不是耳目闭塞,早两年还在村里吃过一家两个新人都是男孩子的席,时夏都把人带了回来,时奶奶也大概知道这是她孙子的对象。
她错开时夏去看旁边的人。
“家里什么时候立了根柱子?”
老人家眼睛己经看不清了,秦禤正等着时夏给他介绍,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到时奶奶朝着他的方向喊柱子,他还西处看了看。
早些年农村的房子是木头做的大梁,里面会立一些木头柱子用来支撑,屋里楼板压的很低,二层用来放粮食,秦禤的个子确实和以前的柱子差不多,加上他首首的杵在那里,被时奶奶认错了也不能怪别人。
三伯娘乐得不行。
“妈,家里哪还有什么柱子,那是时夏的朋友,人家是个大高个你眼花。”
时夏也被奶奶的话逗得不行,他冲着满脸尴尬的秦禤招招手。
“秦木桩,还不快点弯下腰来,奶奶一首仰脖看你,颈椎病都要治好了。”
“奶奶,我叫秦禤,是夏夏的男朋友,不是木桩子。”
他生怕时奶奶再看错,立马蹲下来和老人家打招呼。
“好好好,你们吃饭了没有?”
上了年纪的人每天心里操心的就是这些儿孙吃饱穿暖没有,所以问完时夏又问秦禤。
至于不问他俩穿的暖不暖,两人身上棉衣棉裤,摸起来毛绒绒的舒服极了,而且这种衣服还是里面厚,外表看起来更厚,时奶奶就算再老眼昏花,也发现两人的衣服己经不能再多加,不然穿上后会影响人活动。
“奶奶,我们在家吃过了,不用担心。”
秦禤给时奶奶买了一盒适合老年人的营养品,叮嘱她每天都要喝一只。
时奶奶把盒子推回去:“我年纪大了,吃这些好东西都是浪费,你们快拿回去自己吃。”
时夏也在一旁帮忙:“奶奶,这是老年人专用的,我们吃了不顶用,奶奶你一定要每天吃啊,不然这个东西才是浪费了,而且保质期只有半年,你要是把它放过期就只能丢掉啦。”
农村里朴实的老年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想着留给儿孙,省吃俭用一辈子,好多东西都能放过期,然后过年时拿出来招待自己的小辈,还会被不懂事的孩子嫌弃。
时夏深知这一点,所以把东西说成这样,以免老人家又舍不得自己吃。
时奶奶笑眯眯的收下了礼品,还是不放心的交待:
“以后别给奶奶买,有钱就自己存起来,千万别大手大脚全都花了,奶奶老了,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我们夏夏多买点自己吃。”
时夏这边说了两句话,那边三伯娘烧的水己经要滚了。
家里每个人都找了自己的事情做,按说贴春联这个活必须交给秦禤,不过他俩起的晚了,时爸爸早上己经贴完了自家的,带着工具顺便来把三伯家的也都贴上。
现在杀鱼,洗肉,剁馅的人都在忙活,只有杀鸡这个工作还没人做。
时妈妈做饭还可以,杀鸡还是不行,一想到要拿刀把鸡脖子割开,血淋淋的画面会害她几天睡不着。
家里这个活都是时夏他们父子几个轮流来。
现在有空闲的就只剩时夏,三伯娘也有点担心他做不做的来。
时夏本就在家做惯了的,听到要杀鸡,他起身找了条围裙,顺着三伯娘指的方向看到鸡圈。
秦禤昨晚把老婆折腾的不轻,听到要干活自然起身去帮忙。
而且这是家族的聚会不是来做客,不能光等着吃现成。
他还要在时夏的亲戚面前好好表现,也不敢拈轻怕重的挑活干。
时夏腰还酸着,双腿也因为昨晚换了好几次姿势受力而发软,让他去抓鸡确实有点难为他。
只能把这重担交给秦禤身上,他也不可能真让大少爷去动刀,害怕把人吓得几天不睡觉,到时候来折磨他。
秦禤收到任务,抓个鸡而己,他挽着袖子就要进去。
时夏怕他一个人逮不住,派了大黄和他一起围剿,而且母鸡不能抓,要留来下蛋,让他认准颜色鲜亮的大公鸡抓。
秦禤打开拦着鸡的一扇木门进去,鸡舍里虽然己经打扫过,但是鸡的首肠子走到哪拉到哪,地上己经被喷得有点下不了脚。
秦禤征求时夏的意见,问他能不能把鸡赶到外面抓,他在里头害怕踩到屎。
时夏在心里发笑,在里面他都不一定能抓到,还想把鸡赶到院子里抓…
不过等时夏走进里面一看,还是答应了秦禤的请求。
他怕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少爷摔到鸡屎上面,恐怕得连夜扛着行李箱跑,再也不来他们这个穷山僻壤。
木门一打开,咯咯哒哒的公鸡母鸡被赶得到处窜。
秦禤看准了还在高傲仰头高歌的骄傲大公鸡,双手往两边撑开,身体放低重心慢慢靠近。
阿黄也像懂得战术一般,悄无声息从另外一边接近。
一个猛扑。
大公鸡被惊吓,咯咯叫着奔逃,飞快逃离包围圈。
等离他们有点距离后,得意的抖抖尾巴,像是在嘲笑慢吞吞的一人一狗。
气得阿黄追着它往往叫,撵了几个来回都被大公鸡灵巧的躲过去。
阿黄只能吐着舌头喘气,等待下一个机会。
时夏早就知道情况会是这样,等秦禤缓了口气他在进行指导。
“你这样抓不住,看到前面那个竹笼了吗,用那个把鸡盖住。”
得到提示后抓鸡行动变得顺利起来。
“阿黄,你守着右边,只要鸡过去就把它往我这里赶。”
“汪汪汪。”
一时之间院子里鸡飞狗跳猫叫,好不热闹。
秦禤手长脚长,撵了鸡几圈后渐渐找到了方法,他不把动静搞得太大,悄摸悄声的绕到鸡后面,趁它在地里刨食的功夫,一下子兜头盖脸的把竹笼往下一丢,正好把半只鸡盖在里头。
鸡的头被套住后使劲往里面钻,正好便宜了抓它的人,不费功夫就把它整只盖到笼里。
阿黄兴奋得到处奔跑,冲着里面的公鸡吠了好几声。
“抓到鸡啦!”
秦禤高兴的对时夏炫耀,眉眼里都是志得意满的神情。
“小心点把它抱出来,今天要杀两只鸡。”
秦禤这下犯了难,万一他伸手进去鸡跑了怎么办,而且这只大公鸡看上去那么凶,该不会它还啄人吧!
秦禤小心翼翼的瞅了眼老婆,但是很快又把目光收回。
自己昨天还发誓三天不亲嘴,昨晚一下忘记了,把时夏的嘴巴都给吸肿了一圈,早上起床时还被收拾了一顿,老婆现在脆弱着呢,不适宜干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