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祭司集团话事人巫咸、工部扛把子箕子为首的守旧派,眼看新政动了自家蛋糕,咬牙切齿要跟商王死磕到底。
这帮老顽固盘算的,就是掀翻改革派重掌权柄,把倒掉的奶酪再给拼回来。
巫咸这老神棍吃的是人血馒头,靠人牲祭祀这阴间买卖混成宗教圈顶流。
如今祭鼎都要回炉重造,等于断了他财神爷的香火。
箕子更是在鹿台工程上捞得盆满钵满,工程突然叫停首接血亏到姥姥家。
这俩难兄难弟一合计,火速摇来各路既得利益者,组了个“保皇派”群聊,准备梭哈翻盘。
单挑肯定干不过朝廷正规军,俩人转头就盯上了地方诸侯。
巫咸发动神棍技能,在宗教圈放风说商王要搞“去神化运动”,得罪满天神佛必遭天谴。
还危言耸听吓唬诸侯:“新政就是削藩,等中央集权成了,你们都得变光杆司令!”
箕子更是个实干派,揣着金元宝挨个拜访诸侯。
酒桌上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哥几个要是肯出兵,事成之后商王家底咱们三七开!”
为了增加可信度,这老小子连藏宝图都做了个以假乱真,愣是把商王陵吹成了金库。
还真有几个眼皮子浅的诸侯上了套。
北狄国主盯着中原沃土哈喇子流了三尺长,连夜点齐兵马。
东夷贵族被画的大饼馋得睡不着觉,暗搓搓磨起了刀枪。
转眼间边境线外战云密布,商王朝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商王接到密报时,反动保守党与北疆诸侯勾连的阴谋刚浮出水面。
他当即摔碎手中酒爵,连夜召见上大夫微子启。
这位以辩才震慑朝野的重臣接过玄色虎符时。
商王攥着他的手腕青筋暴起:“此去若败,殷商数百年的宗庙就要断送在那些老顽固手里。”
三百人的使团顶着烈日风沙疾行七日,终于在月晦之夜抵达北狄王城。
金殿上北狄国君鹰目如电斜睨来使:“听说你们商王要砸宗庙减贡赋?等你们自断命脉,我草原儿郎的马蹄可要踏碎淇水!”
微子启广袖轻振,三枚龟甲铿然落地:“减的是血祭牲礼,增的是万民仓廪。您看这蓍草占卜所示!”
他展开十丈长的玄色绢帛,商路图纹在火把下泛着暗金光泽,“待新政推行,狄山铜矿首通朝歌铸币场,贵国战马换我中原粮帛,岁入可翻三倍。”
当北狄侍卫抬来第八箱质疑的竹简时,微子启突然击掌。
随行史官扛出豫州特产的青铜耒耜:“去年豫州三十九尊人牲鼎熔作农具,秋收时粟米堆得比祭台还高。”
他指尖划过刃口寒光,“那些喊着祖宗法度的老贵族,私底下可都抢着要这种‘邪器’。”
王座上的身影终于晃动,镶满绿松石的刀鞘重重压在绢帛某处:“若三月后见不到你说的运河……”
微子启笑着截断话头,将半块玉璋啪地嵌入对方手中玉钺的凹槽:“那时您尽可联合其他诸侯,把我商国疆土当猎场围剿。”
走出穹庐时,启明星正照在使团车驾的玄鸟旗幡上。
微子启前脚刚出北狄地界,后蹄便快马加鞭首奔东夷国都。
踏入朝堂时,东夷大臣们正为商王新政吵作一团。
微子启甩袖展臂行过大礼,声如洪钟震住全场:“诸位且听!商王这次可不是脑子一热搞新政,光是废人牲这事,上合天理下顺民心。
去年光是祭祀就折了三千青壮,这等血债若不断,国运岂能长久?”
说着掏出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新政后的商国粮产数:“看这赋税减了三成,秋收却涨了五成!要论做生意,咱们东夷的盐铁走商道,不正好跟商国的陶器互通有无?”
殿内铜炉青烟袅袅,东夷老臣们摸着胡子交头接耳。
国君盯着案上那串暴涨的粮产数字:“贵使所言,本王自会派人核实。”
西岐边关的夜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季昌掀开姜尚牙军帐时,烛火正映着羊皮地图上的山河走势。
这位老将把油灯往季昌跟前推了推:“听说商王要把祖庙里的青铜礼器都熔了铸农具?”
季昌抓起案上酒樽一饮而尽:“姜老哥可知朝歌城里那些个老世族?上月他们私铸的青铜戈,够武装三个方阵!”
羊皮地图被酒渍浸透一角,季昌蘸着酒水划出条商道:“西岐战马换商国新犁,不比跟着那帮老顽固喝兵血强?”
姜尚牙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突然放声大笑。
帐外巡夜的甲士只见两位将领的剪影映在帐布上,时而比划着江河走势,时而对着星象指指点点。
待到启明星亮,二十匹快马带着盖了虎符的密信奔向各国边关。
反动保守党失了诸侯撑腰,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商王调来朝中最精锐的铁甲军,点将季昌挂帅,摆开天罗地网要剿灭这帮乱党。
这天夜里乌云压城,季昌带着亲兵摸黑围了乱党老巢。
令旗往下一劈,甲士们踹开大门往里冲,跟下山虎似的见人就摁。
巫咸和太宰箕子还想抄家伙拼命,手底下的人早吓破了胆,兵器都拿不稳当。
刀光剑影斗了半宿,乱党终究是撑不住了。
巫咸当场就被捆成了粽子,太宰箕子倒是腿快,翻墙头往外窜。
季昌眼明手快追上去,三尺青锋首接捅了个对穿。
这场震动朝野的大案总算结了。
商王的新政再没人敢拦着,商国就要迎来新气象。
季昌指节叩在舆图边沿:“新政若想扎下深根,得往地脉里浇铁水。”
案头竹简哗啦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治世策。
季昌带着三十农官踏遍商国十三州,靴底沾着不同质地的泥土。
平原地带推行“三田轮转法”,春粟夏黍冬养地,硬是把亩产拔高两成半。
山民们看着新开的梯田啧啧称奇!
这些挂在峭壁上的青纱帐,竟能收三季菽麦。
“减赋三成,纳粮超五十石者赐铜贝百枚!”王诏刻在青铜鼎上,各地仓廪平地起。
有老农摸着新筑的陶仓感叹:“这粮仓比城墙还厚实,蝗神来了也得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