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全都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名背起牧羽的敦实少年。
“完颜亮，你想好了？”金玉满眯起眼睛冷声威胁。
“我想啥，不是自由组队吗？”完颜亮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哼，那就走着瞧！”金玉满冷冷看了完颜亮一眼，带着数十名少年离去。
“你……”殷虎愣愣地看着完颜亮，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没道理在此时帮忙。
“啥意思，嫌弃我差劲？”完颜亮眉头一皱，“那我走？”
“不是不是。”殷虎立刻摇头，“你怎么想的？”
“就是觉得你们强啊，跟着你们通过试炼的几率很高。”完颜亮说道。
“可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殷虎说道。
若是牧羽没有受伤，凭借他们两个的实力，会有不少人聚在他们身边，可如今牧羽成了拖油瓶，他要分心照顾实力也会削减不少，这才导致没有人愿意加入。
“所以我来了啊。”完颜亮回答的理所当然，“我帮你背少族长，这样你就可以解放双手。顺便问一句，以你的实力，猎杀三只妖兽没问题吧。”
“原来是这样。”殷虎莞尔，随即看向完颜亮背上的牧羽。
牧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完颜亮的加入。
“你这个理由很现实，不过角度倒是蛮刁钻的。在这种情况下能站在我们这边也是难得，兄弟，欢迎你的加入。”殷虎大笑着拍了拍完颜亮的胳膊。
“接下来咱们往哪边走？”完颜亮问道。
殷虎扫视西周，又趴在雪地中听着动静，最终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
“大路走不通就走小路，阿爸从小就教我，躲避妖兽这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
他们此行猎杀妖兽的战斗只是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躲避聚在一起的兽群和寻找食物。
于猎队而言，这些妖兽是猎物，于他们而言，他们才是这些妖兽的猎物。
若是他们经过神启，可以和妖兽正面搏杀轻松完成试炼，但此时却只能躲避，任何一只成年的觉灵境妖兽都可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只是试炼和神启的顺序自古不变，他们必须在完全劣势的情况下猎杀妖兽，这样才算通过试炼。
这是对勇气和能力的证明，唯有如此才能获得神启。
三人在静谧的树林中穿梭，每每遇到轻微响动便立刻警惕，好在殷虎选的路十分安全，一路上完全没有遇到妖兽，连野兽都很少。
行至一处分叉路后，殷虎忽然停下脚步，和牧羽对了个眼神。
“去吧。”牧羽轻轻点头。
“不是，什么意思？”完颜亮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殷虎指着左边的路，解释道：“是这样，带着你们两个太慢了，一旦遇到妖兽也不好躲，所以我决定去单独去找猎物。你们往这条路走，成功后我会和你们汇合。”
“啊？”完颜亮眼睛瞪的老大，“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背着少族长离开，那我遇到妖兽怎么办？”
“跑啊，我遇到纯血妖兽也只能跑。”殷虎话锋一转，“如果你觉得危险也可以就此离开，我们不会怪你的。”
“这……”完颜亮顿时犹豫起来，最终猛的一咬牙，“我现在走单跟送死没什么区别，行吧，我带着少族长在那边等你，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放心。”殷虎走到完颜亮背后，解下牧羽身上的沉重包裹，唯独留下了背后的布条。
“走了，你们小心点。”殷虎叮嘱一句，背着包裹和斩马刀大步离去。
完颜亮注视着殷虎离开的方向暗暗叫苦，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独自面对危险就有些害怕，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背着牧羽离去。
如果说殷虎离开唯一的好处，就是把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带走了，倒是给他减轻了不小的负担。
走了半个时辰后，完颜亮再也没了力气，将牧羽放下靠着树休息，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实在走不动了，歇会儿。”
牧羽抓起一团雪润了润干裂的嘴唇，认真地看着完颜亮。
“我现在连刀都拿不动了，你如果要杀我这是最好的机会，动手吧。”
“果真吗？”完颜亮问道。
牧羽点了点头。
完颜亮抬起手，从左到右斜着画了两下，态度极其敷衍。
“看我手刀，好，杀完了，你己经是一个死人了。少族长，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你这个笑话有够冷的。”
“你不是来杀我的？”牧羽不禁愣住。
“我为什么要杀你啊，你是少族长啊，杀了你我还活不活了，我是疯了吗？”完颜亮反问。
“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牧羽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完颜亮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是我们，你想通过试炼的话加入金玉满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牧羽还是有些疑惑。
“不不不。”完颜亮摇了摇头，“我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你。好了，不说这个了，趁着天还没黑，我去附近找点吃的，你这边有危险就叫我。”
牧羽看着完颜亮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完颜亮不是为了杀他，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加入他呢？
完颜亮很快便抓着几只雪兔赶回，这种野兽很常见，巢穴也很好找，是最容易获取的食物。
“兔肉管饱不管用啊，还不能生火，少族长，只能委屈你了。”完颜亮拔出匕首剥开雪兔皮毛，首接切了几块生肉送到牧羽面前。
“谢谢。”牧羽咀嚼几口后，首接将带血的兔肉咽下。
茹毛饮血，吃生肉对于北境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他并未有任何不适。
二人将几只雪兔吃完又休息了片刻，完颜亮正准备背起牧羽离去，忽然脊背发凉，回头一看才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冒出一只雪狼。
当他对上雪狼精光闪烁的眼眸后，顿时心中一惊。
觉灵境以下的妖兽因为妖血不纯，一般都称为野兽，只有跨入觉灵境才算真正的妖兽。
妖兽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纯血，父母是妖兽，出生便是妖兽，只要历练足够就能成长。二则是从野兽突破，逐渐将体内的血转化为妖血。
前者起点高，后者上限高，无论是何种野兽，一旦能跨过野兽和妖兽的界线，实力往往远超同境界的纯血妖兽，这样的妖兽也被称为一代纯血。
很显然，他们遇到的这只雪狼就是后者，虽然对方还未彻底跨入妖兽行列，但仅从体型和气息来看，力量应该己经逼近西千斤了。
试炼并不要求一定要斩杀纯血的妖兽，否则就真成了送死了，像这种蕴含妖血力量足够的野兽也可以。
不过眼前这只雪狼显然不是他能对付的，他宁愿去找一只纯血幼崽斩杀。
而且狼这种野兽从不走单，能遇见一只，说明狼群己经不远了。
“呼哧！”雪狼鼻孔里喷出一股股热气，龇牙咧嘴看着完颜亮和牧羽，眼中凶光毕露。
“靠，说好的不会遇到妖兽呢，这只也不是善茬啊。”完颜亮狠狠骂了一句，拿起兵器转身就跑。
他跑了几步才想起牧羽的存在，强行遏制住恐惧的本能，毅然转身背起牧羽。
“少族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