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当日，部落外人头攒动，所有父母都把自家孩子拉到一旁耐心叮嘱。
墨冉扫视一圈并未发现牧羽的身影，不禁担忧起来。
“放心吧，会没事的。”牧野轻声安抚。
不久后，牧羽拿着布条包裹的刀穿过部落大门，背上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他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虚浮，身体虽然比前几日好了一些，但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
他并未凑到父母身边，只是走到人群中站定，静静等待试炼开始。
牧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依旧保持坚强，不愧是他的儿子。
人群中还有几道目光聚集在牧羽身上，林无邪便是其中之一，当他看到牧羽的状态后，暗自窃喜。
牧羽的身体有所好转倒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部落里有的是大夫，总能帮牧羽压制毒素。
不过身中剧毒可没那么容易恢复，他相信以牧羽此时的状态，再加上他准备的后手，绝对有去无回！
而在场抱有这样心思的，还不在少数。
牧羽自然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却没有理会，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墨冉，示意不用担心。
“族长，时间到了。”林深在一旁提醒。
牧野上前一步，微微抬手便让众人安静下来，洪亮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苍阳部落的男儿们！”
“在！”参与试炼的少年齐声回应。
牧野朗声道：“试炼的意义你们都知道，我也不必多说。这次的试炼在狼林山脉，你们需要斩杀一头妖兽，并在三天后的神启之前赶回来。通过试炼后，你们便不再是男孩，而是男人，苍阳部落真正的战士！”
牧野一个眼神，战士们立刻提着酒坛将酒倒满，分到每一个少年手里。
“狼崽子们，这是你们的成年酒，我祝你们都能活着回来，干！”牧野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举起右手重重捶击心口。
“干！”少年满饮，摔碗后重重捶击心口回礼，稚嫩的面庞上多了几分野性，眼神凶狠的如同一只恶狼。
“出发！”牧野大手一挥，指向西边的狼林山脉。
少年们整齐列队，不约而同回头看了一眼，毅然决然转身。
一名老者骑着一只一丈多高的白狼呼啸而出，身后数十名战士同样骑着白狼。
他叫白霜重，猎队三统领最后一位，威望甚至比林深还高，此次负责护送和接应。
“快快快，小狼崽子们，磨蹭什么你呢，给我跑起来！”白霜重挥鞭催促。
少年们立刻发足狂奔，在空旷的雪地中踏出一条漫长的足迹。
部落外的大人们举目远眺，不少父母眼中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牧野口中的全部生还只是祝愿，事实上每年试炼都会有大半少年死在狼林山脉，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少年们这一去，有可能就是永别。
两个时辰后，一座千丈高的山脉出现在眼前，少年们停止狂奔放慢脚步，白霜重也不再催促，只是回头看着远处那道还在狂奔的身影。
狂奔的正是牧羽，他因为中毒落在了最后，被甩开了很远，身体更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下。
殷虎暗暗捏紧拳头为牧羽打气，他没有选择带着牧羽跑，因为牧羽不会接受。
“看什么呢？”白霜重眼看少年们回头观望，顿时发出一声厉喝，“与其操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通过这场试炼。我只会送你们到狼林山脉下，进山后生死自负。”
少年们这才收回目光，开始调整呼吸和状态，为即将到来的试炼做准备。
前方放慢速度，牧羽依旧在拼命狂奔，在到达山下时终于和大部队汇合。
“没事吧？”殷虎上前扶住牧羽。
牧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摆了摆手。
少年们仰头看着横亘数百里的绵延山脉，山势险峻如同巨石降落，让他们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本来放松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
这就是他们此次的试炼地点，狼林山脉，因盛产狼妖加之山高林密而得名。
“还等什么呢？”白霜重挑动雪白的长眉，“准备好了就抓紧时间上山，我只等你们三天，三天后没有出来的我就当己经死了，部落不会花时间搜寻，因为这只会损失更多的人。”
少年们深吸一口气，握紧兵刃进入积雪覆盖的深山中。
待到所有人进山后，白霜重抬手置于心口，脸上的严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与慈祥。
“娃娃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在这里等你们。”
进山后，少年们初时一起行动，尽管没有任何沟通，依旧根据各自所在的方位警戒西周，这股默契并非长时间磨合，而是来自于他们骨子里的狩猎本能。
走过开阔地带，当前方出现一片密林后，众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各位。”金玉满高呼一声，“我们人太多了，一起进去就是活靶子，而且找到猎物也不好分，还是分头行动吧。”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寻找熟络的伙伴组队，其中金玉满身边聚集的人最多。
殷虎和牧羽对视一眼，首接走向密林，组队联手的话，他们只信得过彼此。
然而牧羽刚走了没几步便两眼一黑，首接倒地不起。
“牧羽，你醒醒！”殷虎拼命摇晃，急忙从牧羽怀里摸出一个装着丹药的瓷瓶。
服下丹药后，牧羽终于醒来，只是依旧躺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力气。
“看样子是不行了。”金玉满啧啧摇头，“我看你还是把少族长带回去吧，在这里丢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要你管。”殷虎狠狠瞪了金玉满一眼，“我就是背着他也要通过试炼。”
“随你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过有一点我得强调一下，这条路归我们，你们选别的路吧。”金玉满抬手指着正前方的路。
这条路十分宽阔，而且有树木砍伐的痕迹，应该是平日里猎队走的路，无疑会安全许多。
“凭什么？这条路你家的，你说归你就归你？”殷虎愤愤说道。
“就凭我们人多。”金玉满双手环抱，近三十名少年聚集在身后。
“人多了不起吗？”殷虎取下背后的斩马刀握在手中，颇有一夫当关的架势。
这是他在矿场挖的玄铁锻打而成，虽然材质不如碎金矿，但胜在量多，长度超过他的同时更是重达一千两百斤。
而且他的力量也有三千斤，一旦挥舞这把斩马刀，等闲人根本无法近身。
“算了。”牧羽抬手扯了扯殷虎的袖子。
殷虎只得作罢，他刚想去背牧羽，没想到一名少年己经抢先上前背起牧羽。
“少族长交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