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二人喝到很晚。
最后只剩下谢云歌一人举杯邀明月,她看了看醉的一塌糊涂的祁云舟,宠溺的笑了笑,最后将酒壶里的水杯一饮而尽,扶起祁云舟进了卧室休息。
她默默的收拾好一切,桌子上放着她的行李和配件,换上了军装,还有西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她默默的坐在祁云舟的床前,深情的凝望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轮廓,想要把他深深的印在心底。
手背上是一颗接一颗眼泪滑落。
再见了,祁云舟,希望你日后一切安好,平安顺遂。
忽然间,她看到他脖子里面有一条红绳,她好奇拿出来看,原来竟然是当年他们的定情玉佩,是她偷了爹爹赏赐的玉佩,刚好一对,一人一个。
为此她还谎称是自己带出去炫耀后不小心丢了,还挨了一顿打。
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眼泪就和决堤一般涌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首都戴在身上。
她找来剪刀,忍痛剪断了那根红绳,拿走了那枚玉佩,她知道也许并没有什么姜姑娘,或许也只是他忘记了摘。
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所以她取走了那枚玉佩,不希望在打扰他的生活。
天蒙蒙亮,谢云歌也该出发了,她背好行囊,将和离的圣旨放在他的床边,最后再看了一眼,含泪诀别。
一首将马匹牵到很远,保证祁云舟听不见后,才骑上马赶往军营汇合。
只是没想到皇帝祁云翰会来为她送行,如今能送行的只有他了。
二人相对无言,离别的话大家都埋在心里。
随着军官高声一声:“大军开拔!”
谢云歌才不得不集合。
军队浩浩荡荡的出城,引起周围百姓的围观,其中有些一些是军人家属,含泪依惜送别。
只是谢云歌没想到会在出城的路上遇见幼弟谢云礼。
“阿姐,你要去哪里?要去打仗嘛?”
谢云歌急忙翻身下马,将弟弟牵引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他一人在,“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这里有热闹看,我就甩下家丁自己来看了,阿姐你要走了嘛?”谢云礼小小的手紧紧的抓住谢云歌的手,看着军队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是他舍不得阿姐,一想到会见不到阿姐,眼泪就哗哗的出来了。
谢云歌手忙脚乱的给弟弟擦眼泪,轻声安慰,哄骗道:“云礼乖,阿姐啊只是想去找爹爹和哥哥了,你不是一首想见他们嘛,我带他们来见你,好不好,路途遥远,他们啊在等着阿姐带他们回家呢。”
谢云礼半信半疑,“真的嘛,那阿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当然了,阿姐送你的百宝箱还记得嘛”谢云礼点点头,谢云歌蹲下身子,抱着他,“那里面阿姐给你留了信,每年生辰你就拆一封,等全部拆完了阿姐就回来了。”
此刻,谢云歌的眼睛红红的,她不知要如何告诉一个五岁都不到的孩童,也许过两年他就将自己完全忘记了。
“好,那我们拉钩,阿姐你说话要算话,我长得很快的。”
“好!”谢云歌伸出手与谢云礼拉钩,然后带着他找到谢家的马车,目送他安全上了马车后转身骑着快马追着军队去了。
在路过,十里亭的时候,那边的桃花想起当年随父兄一起奔赴战场时,它还是一棵小树,如今长得这般粗壮了。
她走过去,抚摸着那棵桃树,掏出怀里的玉佩,将它挂在枝头,希望这对玉佩能遇见一对有情人。
看着前方渐远的军队,谢云歌再次骑上马,策马扬鞭离去,“驾!”
当得知谢云歌奔赴战场时,言璟枫和落雨二人也紧随其后,隐匿在军队中,毕竟他们还要从发谢云歌身上获得至亲之泪。
而另一边,祁云舟睡醒以后己然中午时分,他想起昨夜和谢云歌喝了那么多酒,忍不住一阵头疼,他没想到如今的谢云歌酒量这般好,他这个大男人都喝不过她。
正欲起身时,发现了放在枕边的圣旨,他打开一看是和离的圣旨,他将圣旨收好,西处寻找谢云歌的身影,可是翻遍房前屋后都没能找到。
又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气恼之余,祁云舟生气的一脚踢翻了房间的凳子。
看了看手里的圣旨,反正和离书己经拿到了,他何必还要去管那没心没肺的女人去了何处。
一脸怒意的回到侯府,发现她并不在府里,去了房间也是空荡荡的,怒从心起,“好你个谢云歌,真把我的侯府当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随即召手唤来下人,“传我的命令,从今以后侯府不允许她谢云歌踏进一步,谁要是敢违背我的命令知道下场如何!”
说完,便将手里的和离圣旨随便找个地方一塞,又出门找朋友了。
酒楼内,祁云舟肆意豪爽的喝酒,又恢复到了以前酒池肉林的生活。
傍晚,谢府中。
谢母正在给小儿子谢云礼缝制衣衫,如今她所有的依靠便全在小儿子身上了,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心里有些慌,总感觉又什么事情发生。
缝着缝着,竟然不小心扎到了手,鲜红的血液不断地冒出,谢母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
看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怎么还不见礼儿归家,有些不放心,询问道,“管家!小少爷回来了嘛?”
“回夫人,府里己经派人去接了,约莫着过一会就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回答,谢母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一下。
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可不能在出了差错,心神不安的她决定去祠堂进香。
如今的她看着夫君和儿子的灵位还是不能面对,她点燃了香,双手合十,在牌位前祈祷,“夫君,儿啊,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你们的儿子和弟弟,保佑谢家平安无事。”
祈祷完后,对着牌位又拜了三下,不料,此时,谢父的牌位突然倒了下来,吓的谢母心惊肉跳,“啊!”
心里的恐慌不断加深,她惊恐的看着倒下的牌位,更加确定了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看牌位一眼,而她的声音也引来了管家的注意。
管家钟伯走进来,看到谢母一脸的惊慌坐在地上,三魂去了六魄的样子,急忙谢母扶起,“夫人这是怎么了?”
谢母颤抖的手指向谢父倒掉的牌位,管家这才注意到,将人安顿好,又去将谢父的灵位摆正,宽慰道:“夫人不必过份忧心,许是下人打扫的时候牌位没放好,回头我多叮嘱一下下人就是了”
谢母慌乱的抓住管家的胳膊,“少爷呢?少爷回来了吗?”
“少爷刚刚回来了,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