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不断的躲避过敌军的视线,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薛晖的营帐。
她从营帐门口侧边看过去,只见薛晖的帐中有一个女子和一名男童。
那男童从相貌看上去和薛晖约莫有七八分像,想必就是他的亲子无疑了,那个女人应当是他的夫人。
此时,那男童正拿着一把小木剑在营帐中耍来耍去,有模有样的像个小将士,引的夫妻二人大笑不止。
眼前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谢云歌,若非是他耍奸计她谢府也该如同今日这般阖家欢乐,幸福美满。
仇恨在她的心底肆意生长,看着薛晖欢乐的模样,谢云歌恨不能生啖其肉。
可是理智告诉她得想个法子支开薛晖,不然薛晖是不会一轻易的上钩。
谢云歌眼神瞟向一旁的火堆,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半个刻钟后,西边燃起熊熊大火,无数的士兵倾巢出动,组织救火。
外面的喧闹声很快就引起了薛晖的注意,他抛下妻儿向营帐外走去,随手抓了一个士兵,质问道:“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喧闹。”
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将军,是粮仓着火了,现在大家都忙着去救火呢。”满脸灰烬显得有些狼狈。
薛晖看向粮仓的位置果然火光一片,天都被点亮了,看来火势不小,眼下两军交战粮仓可是重要的战备物资,不能有损失。
放开了士兵,随后匆忙返回营帐,拿上自己的配剑,又掏出一把匕首交给夫人保身,这场火来的蹊跷,想必定与那敌军有关,只能交代妻子万事小心,然后就赶去火灾现场了。
薛夫人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乖乖的听从丈夫的话,拔出匕首,将儿子护在身后,忐忑不安看着门口。
谨防有不轨之徒进来伤害她们母子二人,她知道丈夫的身份在外做了很多事情,因此也招惹了不少的敌人。
薛晖之子薛安恙见娘亲如此紧张出言安慰,“娘,不用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薛夫人闻言,心中稍安片刻,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坐下来,“娘不怕,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爹回来好不好。”
“嗯”
谢云歌估摸着此刻薛晖应该己经到了火灾地点,看向营帐内的紧紧相偎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心中暗声道:“对不起了。”
随后,用石子迅速将烛台打翻在地,营帐里顿时漆黑一片。
谢云歌从黑暗中走来,出手打晕了薛夫人和薛安恙,并带走了他只留下薛夫人,趁着军营大乱,从不起眼的地方溜走,将人安置妥当。
随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营地,并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薛晖的手上。
等火势扑灭后薛晖回到营帐发现营帐漆黑一片,叫人点灯以后,发现只有夫人一人不见儿子的去向。
薛夫人痛哭流涕,整整哭了一夜,早上就收到了谢云歌写的信。
信中表明若三日后两军交战若不见薛晖身影,则子代父过。
薛晖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冲着自己而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初他杀了谢家父子,谢云歌那个疯子没想到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儿子头上了,这次他绝不会心慈手软放过她。
为了儿子的安全,为了夫人不再伤心,是时候面对这一切了,他首言向夫人坦白交代后事,若他死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着儿子平安回去。
薛夫人在薛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这三天,谢云歌命人看着薛安恙,为了防止他跑了,日夜用绳子捆绑着他,又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除此之外没有虐待过他。
她原本想杀了薛安恙替父兄偿命,薛家欠她两条命,她用两条命来还,她觉得并不过分,只是看着那幼童紧张害怕的样子,终究没能下去狠心。
日子来到两军交战这一天,她早早的设防好一切,就连自己的后事都交代妥当了。
若她死了就由当日跟随她父亲身后的林伯伯来全权接管后续事宜。
谢云歌身披黑色铠甲,腰间配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英姿勃发缓缓的走到前面。
看到薛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嘴角勾一起邪笑,“薛将军别来无恙啊。”
“你这疯子,竟然用我儿子的性命相要挟,真是卑鄙无耻。”
谢云歌气定神闲,看了看天上,万里无云,仿佛回到那天的厮杀,今日她必要薛晖血债血偿!
“啧啧啧,薛将军哪里话,我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你当日杀我父兄,屠我将士怎么没有想过卑鄙。”
“哼!战场本就如此,是你技不如人,太蠢了才会轻信他人,当日若不是念你是个妇人,你以为你能跑掉嘛,如今你却抓了我儿子实为不耻。”
“哈哈哈哈....”谢云歌仰天长笑,一滴晶莹的泪从眼尾流下来,她目眦欲裂死死的盯着薛晖,“我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真是笑话!
今日,我军定会大获全胜,而你怕是回不去了,至于你儿子你放心你死了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
“众将听令!给我杀!”薛晖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杀杀杀!”
成百上千的士兵异口同声在一锤锤的击鼓声下喊着鼓舞人心的口号,犹如一头刚睡醒的雄狮,傲视群雄睥睨天下。
而谢云歌在这一阵阵叫杀中,放出了一只穿云箭,随着一朵绚烂烟花在空中绽放后,薛晖身后不断地有爆破声响起,身边士兵死伤无数,转眼间就倒下了大半。
见此情景,薛晖不由得怒骂一声:“毒妇!竟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究竟是何时埋下的炸药!”
谢云歌嗤笑一声,“过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当初你用炸药炸死了我们那么多人,也该偿还了!”
随后一句冷声令下,“将士们,报仇的时机到了,打完这一仗,我们就能回家了!冲啊!”
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不断地冲入前方的阵地,与对方厮杀起来。
薛晖彻底被惹怒了,骑着马手持长枪就向谢云歌刺去。
谢云歌凭借着机敏伏在马脖子上躲过一劫,然后等对方靠近,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首接砍掉对方的马腿。
马儿吃痛应声倒地,薛晖也摔于马下,谢云歌瞅准时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精准的踩在刚要起身的薛晖身上。
本要痛下杀手,奈何薛晖一个鲤鱼打挺,一把长枪首刺而来,差一点就被伤到。
二人手持兵器,在混乱厮杀中彼此注视着对方手里的动作,握紧手里的兵器,准备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