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拥挤,欢声不断。
就在众人熙攘之际,一个年幼的小孩被人群挤倒在地。周围的人脚步慌乱,丝毫未察觉脚下的危险,眼瞅着就要发生可怕的踩踏事故。
千钧一发之际,那道袍男子神色镇定,轻挥拂尘,一道柔和的光芒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刹那间,小孩仿佛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稳稳托起,悬于半空,随后又缓缓放下。
一个妇女心急如焚地冲上前,眼中满是惊恐与心疼,将小孩紧紧搂入怀中,不住地轻声安慰。待小孩情绪稍定,妇女才抬起头,满含感激地望向那道袍男子,口中连连道谢。
众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喝彩声此起彼伏。
那修道者面带微笑,对着众人微微拱手,说道:“些许微末之技,不足挂齿。此次前来大田城,便是为了保一方安宁,还望各位多担担待。”
秦默大为惊叹,却是想着,若能请这位修道者到山寨助力,山寨便又多了一份强大的力量,面对日后的诸多变故,也能多几分底气。
待到众人回到酒楼,吃过饭后,秦默让山羊弟兄出去采购物资,也叮嘱弟兄们出去不要闹事,等到今晚凌晨准备就回山寨。
山羊点头唱诺,带着弟兄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青青姑娘,咱们今晚便要回山寨了,这城中可有你想去逛逛的地方?”
秦默目光温和地看着袁青青,轻声问道。
袁青青胸口猛地一阵刺痛,昨晚与禺狨王那一战,着实伤她不轻,如今修为大幅折损,几乎与寻常人无异。
她摇头道:“秦公子,多谢你的好意。只是现在身子有些难受,提不起兴致,怕是哪儿也去不了,得回房歇着了。”
秦默赶忙道:“你且安心回房,我这就吩咐小二将吃食给你送上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告诉我便是。”
送袁青青回房歇息后。
这时,酒楼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只见一个老头晃晃悠悠地闯了进来,他头顶光秃,一根毛发不剩,下巴却留着一把长长的白须,在胸前晃荡。
红扑扑的脸蛋像是被酒气常年熏蒸,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东一个补丁西一个窟窿,在这酒楼里显得格格不入。
老头径首走到掌柜跟前,伸出干枯的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说道:“掌柜的,能不能行行好,给我来点酒喝喝?就一点,不多要。”
掌柜一见是他,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没好气地挥手驱赶:“去去去,你个老酒蒙子,当我这酒楼是慈善堂呢?都给你多少回了,还没完没了了。”
老头却丝毫不在意掌柜的驱赶,反而往前凑了凑,死皮赖脸地说:“掌柜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再给一碗,就一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掌柜被他缠得不耐烦,板起脸威胁道:“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叫人把你请出去!”说着,眼神朝旁边的店小二示意。
店小二心领神会,立刻抄起扫把,虎视眈眈地盯着老头,只等掌柜一声令下,就准备动手。
其实一开始,掌柜瞧这老头可怜,还时不时送上几碗酒。可后来他来得愈发频繁,天天死缠烂打地讨酒喝,才渐渐没了好脸色。
就在店小二举着扫把,掌柜满脸怒容时,秦默从一旁走了过来,说道:“掌柜的,且慢。这位老人家如此想喝酒,我请他一碗便是。”
掌柜脸上的怒色稍稍缓和了几分,说道:“既然客官愿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小二,给这位老人家拿酒来便是了。”
老头得寸进尺道:“这位公子真是大好人呐!有酒哪能没菜呢?再来一份酱鸭,要些的,一份红烧肉,得烧得软糯入味,再来一碟羊肉,要现切的热乎货。”
掌柜眉头一皱,略带嫌弃地看了老头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秦默,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秦默点了点头。掌柜这才吩咐厨房:“去,按这老头说的做。”
秦默懒得再理会他,径首回房间歇息去了。
没多会儿,店小二匆匆跑到楼上,抬手敲了敲门,语气带着几分犹疑,说道:“公子,楼下那老头一坛酒己经喝完了,可瞧他模样,还想接着喝呢,您看这……?”
秦默听后,不禁为那老头的贪得无厌感到些许无奈,皱了皱眉头道:“再给他送一坛过去。但若是这一坛也喝完了,就把他打发走,莫要再来烦我。”
……
这天夜里,月色如墨。秦默带着山羊,朝着与万通李约定的地点疾行而去。
可到了地方,却发现万通李竟不在。西周一片寂静,只有几缕微风轻轻拂过,吹得路边的草丛沙沙作响。秦默眉头紧锁,与山羊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他们本就是山寨中人,行走在城中自然小心谨慎。立刻在约定地点周围仔细查看起来。
一番探查后,并未发现明显的异常迹象。
山羊压低声音道:“秦公子,万通李向来精明,从不迟到,这次怎么……”
秦默沉吟片刻道:“也许是路上耽搁了,但也有可能……出了变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山羊又道:“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被绊住了脚?”
秦默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劫的那流云绸吗?”
山羊微微一怔,他自然记得,还是在这里,卖给了六爷。
秦默冷静道:“上次我从一个汉子和青年口中得知,这流云绸造价估摸就得90两一匹,乃是吴王托威远镖局送于京城程王爷的贺礼,却被我们掠劫。
但此事吴王并不知晓,还以为是威远镖局私下吞了丝绸,他大发雷霆,如今正赏银500两寻找对此事的知情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不敢奢望万通李不为了这500两银子就能够守口如瓶。”
说到这,秦默神情严肃地对山羊道:“若是等会发生意外,我们分头行事,最后到城外那棵树下会合。”
山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