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像是听了个笑话。
别说她知道剧情,就算她不知道,贾孜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也不可能威胁皓玉的地位。
皓玉是长子。
真正对他有威胁的是贾敏的儿子,其他人可排不上号。
她诅咒贾孜什么?
咒她小产?
但所有人都朝着姜曦看了过来。
姜曦:“……”
她冷笑:“三奶奶说这话可有什么依据?总不能空口白牙一句话,就把险些小产的锅甩到我头上吧?”
“我咒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孩子出生后会影响皓玉的地位?”
“我一则怀疑你心虚,担心老爷怪罪你怀孕后还闹着看烟花,导致动了胎气,所以才甩锅给我。”
“二则,我更怀疑你担心自己的孩子地位不如皓玉,所以趁着肚子里有个保命符,提前做局陷害于我,以此打击皓玉的地位为自己的孩子挣个好前程呢!”
瞎编嘛,谁不会呢?
贾孜瞪眼:“你这是污蔑!”
姜曦嗤笑:“你不是?”
“我可是差点小产!”
“关我屁事!”
“不然还能有谁?除了你,谁会忌惮我肚子里的孩子?”
“找老爷查去!”
她这段时间都快忙疯了,谁有空搭理贾孜这个怀了孕的定时炸弹?
贾孜快气哭了:“老爷……”
林如海咳嗽两声:“没证据的话不要开口,影响家庭和睦。”
她还想再说。
姜曦白眼,当场拂袖而去。
贾孜:“老爷你看她!”
林如海:“……”
贾敏赶紧出面安抚:“好了好了,为了腹中孩子着想,你还是赶紧躺下休息吧。”
“我己命人抓了药,待丫鬟煎好后你赶紧喝了睡觉。”
贾孜对贾敏还是很信服的,委屈巴巴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乖乖顺着丫鬟的力道躺回了床上。
林如海大松一口气。
贾敏见状,悄悄翻了个白眼,也带着人离开了。
-
但之后,贾孜和姜曦杠上了。
姜曦倒不怕,但她怀着孕,自己总不能次次都毫无顾忌地将人怼哭。
不看僧面看佛面,贾敏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总得给她面子。
谁知贾孜不懂,愈发得寸进尺。
几次之后,贾敏都受不了了。
一次请安后,贾敏单独将贾孜留了下来:“你与姜曦同日进门,年龄却并不相仿,怀孕时间也错开,彼此从无利益冲突,为何如此合不来?”
还是贾孜单方面的合不来。
贾孜哼了声:“谁说我们没有利益冲突?刚进门时,若不是她,老爷怎可能冷落我那么长时间?”
贾敏:“……”
她与林如海己是老夫老妻,早没了男女间的情意绵绵,以至于忘记了贾孜的年纪正是少女怀春之时,最易因男子对同性生出敌意。
贾敏扶额:“我记得老爷一开始也不怎么宠姜曦?”
贾孜嘟嘴:“那也比我得宠。”
“怪我!”贾敏叹道,“我没考虑到你的年纪,也没想过老爷喜好,这才导致了你入府时的窘状。”
“此事与姜曦无关,你怪我吧。”
贾孜入府后便颇得她照顾,如何愿意怪她?
贾敏欣慰:倒不是无可救药。
她又劝:“就算你对姜曦有偏见,觉得她诅咒你孩子的话,往后也绝不能再提。”
贾孜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可是我真觉得……”
“贾孜!”
贾敏神情严肃,“我不信你没发现姜曦并未将你看在眼里。你失宠时她不曾得意,得宠时也未怨你半分,你怀孕后,你二人见面的次数更不足一掌之数,如何就断定了她会害你?”
“因为我的孩子就是太太的孩子呀。”贾孜理所当然,“太太的孩子是嫡子,自然比皓哥儿尊贵。”
贾敏愕然:“我何时说过……”
贾孜疑惑:“难道太太不愿抱养我的孩子?可嬷嬷说,我进府就是为了给您生孩子啊。”
贾敏如遭雷击。
嬷嬷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她一眼横在原地。
贾孜眼神疑惑。
贾敏挤出一抹笑,柔声诱哄:“她是如何同你说的。”
嬷嬷不停地使眼色。
贾孜却只听贾敏的话,“嬷嬷说,我和姜曦进门是为了给您生孩子,只是姜曦忘恩负义,生了儿子后背叛了您,趁着您怀孕艰难将孩子抱走,黛姐儿出生后身体不好,她更是趁火打劫,以此为借口将皓哥儿彻底留在身边养育。”
“太太放心,我最是知恩图报,绝不会像姜曦那般行事。”
贾敏气得两眼发黑。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你别听她胡沁。”
贾孜:“???”
贾敏随意扯了几句将人忽悠了过去,便让人退下了。
丫鬟们见势不妙,乖觉离开。
待屋内无关人等均己消失,贾敏大喝一声:“给我跪下!”
嬷嬷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贾敏气笑了:“我不知嬷嬷何时有了如此胆气,竟敢越过我这个太太,私自向老爷的姨娘说些不着西五六的话。”
最可气的是——
“你竟还学会了挑拨离间,给人造上谣了!”
嬷嬷连声辩解:“老身也是为了太太好啊!自打那姜姨娘怀孕之后,府中风向如何转变,老身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还未生产,老身就想去母留子,皓哥儿才能真正养在太太身边。”
“偏太太心善,不许这样做。”
贾敏瞪她。
嬷嬷低头:“若姜曦难产没了,皓哥儿只会是太太的孩子。”
“好容易贾姨娘也有了孩子,太太呀,您就听我的吧,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那贾孜是个傻的。”
“她早将腹中孩子视作太太血脉,亲口许诺,待儿子出生便立刻抱到您身边养育。”
“若是个女儿,再抱回去?”贾敏眼神冷漠,“皓哥儿到底为何被送回姜曦身边,嬷嬷不是最清楚吗?”
嬷嬷噎住:“若太太肚子争气些,将黛姐儿生做儿子……”
“嬷嬷慎言!”
奶娘如此冥顽不灵,贾敏己无话可说,“你一介下人,不但越俎代庖擅自替我行事,还在两位姨娘中间挑拨离间,造谣生事,罚你一年月银可有意见?”
不等她开口,又道,“若再有下次,嬷嬷便带着全家回荣府,我这儿庙小,恐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嬷嬷从未见她如此疾言厉色,当即被吓住,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