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行装准备继续深入森林。
临行前,林悦参独自走到那片被百目妖腐蚀的土地前,蹲下身轻轻将手掌贴在地面上。
"等我一下。"她轻声说道,指尖泛起淡淡的青光。
陆战峰会意地点头,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为她遮掩。
只见林悦参闭目凝神,一股纯净的灵力从她掌心缓缓注入土地。
那灵力如同春风化雨,所过之处,焦黑的土壤渐渐恢复生机,隐约可见嫩绿的草芽破土而出。
青阳子正与苏扬几人说笑,突然感受到这股灵力的波动。
他眼中精光一闪,悄悄放出神识探查。
当感知到那股纯净至极的灵力时,老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作了然的笑意。
"有意思..."青阳子捋着胡子低声自语,随即朝林悦参的方向赞许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欣赏。
然后他又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与苏扬他们插科打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说到修仙啊,老道年轻时可是..."
林悦参察觉到青阳子的目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但见他并无恶意,反而带着几分赞许,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专注地净化土地。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温柔地抚平这片土地的创伤。
"好了。"片刻后,林悦参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原本焦黑的土地此刻己经恢复了生机,几株嫩绿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陆战峰递过自己的作战服下摆:"累吗?"
"不累。"林悦参摆摆手拒绝了,朝他嫣然一笑,"这点消耗算不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跟上队伍。
青阳子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偶尔在林悦参走过难行路段时,不着痕迹地用拂尘为她扫开荆棘。
"道长,您刚才说到哪了?"赵猛兴致勃勃地追问,"您年轻时怎么了?"
"啊,老道年轻时啊..."青阳子眼睛一转,突然提高音量,"曾经遇到过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大夫!那施针的手法,啧啧..."
林悦参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陆战峰立即会意,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
"真的吗?比林大夫还厉害?"林骁好奇地回头问道。
青阳子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悦参一眼:"这个嘛...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啊!"
阳光透过树冠洒落在众人身上,斑驳的光影中,这支奇特的队伍继续向着森林深处前进。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那些被净化的土地上,一朵朵野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仿佛在默默送别这位给予它们新生的医者。
一路上没有再遇到危险,青阳子趁机,走到陆战峰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子,老道我帮了你这么大忙,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他搓着手指,眼睛却一首往林悦参身上瞟。
陆战峰挑眉:"道长想要什么表示?"
"嘿嘿,"青阳子笑得像只老狐狸,"我看这丫头医术不错,不如..."
"想都别想。"陆战峰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但眼中却带着笑意,"不过...等任务结束后,可以请道长到靠山屯做客。"
青阳子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他捋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悦参,"老道我对药材也有些研究,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林悦参闻言,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那晚辈就恭候道长大驾了。"
她的声音清润悦耳,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丝毫不见先前的慌乱。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在这片温暖的光晕中,三个各怀心思的人相视而笑,一场危机就这样化作了奇妙的缘分。
苏扬几人一路上都兴致勃勃地围着青阳子问东问西。
这位玄门长老说话风趣幽默,时不时还冒出几句俏皮话,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修仙者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道长,您平时在山上都吃啥啊?"赵猛好奇地问,一边走一边比划着,"是不是天天吃仙丹?一颗下去就饱了?"
青阳子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哪能啊!老道最爱红烧肉,配上一壶老酒,那才叫一个美!"
说着还咂了咂嘴,"上个月还偷吃了掌门师兄养的大鹅,差点被罚面壁三年!"
"那是不是每个玄门弟子都会御剑飞行啊?"林骁眼睛发亮,兴奋地比划着御剑的姿势。
"御剑?"青阳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下,"那得先申请航空器执照!你看老道这道袍口袋,"
他抖了抖宽大的袖口,"连粮票都装不下,哪塞得下飞行证啊!"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林悦参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她走在陆战峰身边,时不时为身边的植物注入一丝灵力,让它们恢复生机。
虽然七人看似懒散地聊着天,但若有专业人士在场,定能一眼看出他们从未真正放松过——
陆战峰始终走在队伍最外侧,右手从未离开过腰间的军刀,左手则时不时地轻触林悦参的手背,确认她的安全;
苏扬虽然笑着搭话,眼睛却时刻扫视着周围的树冠,狙击手的本能让他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陈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首在本子上记录着地形特征,偶尔推眼镜的动作都是在掩饰他观察西周的目光;
就连最憨厚的赵猛,那看似随意扛在肩上的工兵铲,也始终保持着随时可以挥出的角度;
青阳子虽然谈笑风生,但拂尘始终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林悦参则时不时地感知周围的灵气流动,确保没有邪祟靠近。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陆战峰举起拳头,众人立即噤声,瞬间进入警戒状态。
林骁悄无声息地蹲下身,苏扬己经找好了狙击位置,赵猛握紧了工兵铲。
透过前方树林的缝隙,一栋摇摇欲坠的木屋突兀地矗立在林间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