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放了孟获。
孟获心喜,当日行到了泸水,正遇败下来的蛮兵。
“大王也像我等,被孔明放回来了?”
“败军之将,不必各位参拜,都请起吧。”
“我杀了监看的十余人,逃出来,正遇一哨马军,又杀了,夺得此马,连夜走来。”
大家都很高兴,拥着孟获渡过泸水,扎住寨栅。
孟获坐在帐中,会集各洞酋长,招聚返回的蛮兵约十余万骑。
使人请来了董荼那、阿会喃二位洞主。二人引洞兵前来。
孟获说:“我己有对付孔明之策。不与他战,看他如何能施展诡计。”
“彼川兵远来,正值天热,川兵还能住多久?”
“我等依泸水天险,将船筏尽拘在南岸一带,筑土城,掘深沟,垒高埠,看孔明如何胜我!”
众酋长听令,尽拘船筏于南岸。依山傍崖高竖敌楼,楼上多设弓弩炮石,己准备久住之计。
孔明领兵,前军到了泸水,很快就有哨马来报。
“泸水之内没有发现船伐。隔岸一带新筑土城,有很多蛮兵把守。”
时值五月,南方之地,格外炎热,兵士纷纷解甲御热。孔明亲到泸水观望。
孔明回到本寨传令:“孟获筑土城,居在泸水之南,以为可以长久之计。我等既来,怎能空手回去?时值正炎,各兵依山傍树,拣树木茂盛之处,休息人马。”
遂令吕凯离泸水百里,拣阴凉之地扎寨。寨内寨外皆搭草棚,遮盖军马。
忽然,马岱自蜀中带解暑药、粮米来到。孔明问:“带多少军来?”
“有三千军。”
“吾军累战疲劳,想用汝军,肯向前吗?”
“都是朝延军马,何分彼我?丞相用军,虽死不辞。”
“孟获在隔岸居寨,不能强渡泸水。离此下游一百五十里,此处沙口水慢,可以扎筏渡水。”
“汝带本部三千军渡水,杀入蛮洞,捣毁其粮草,然后会合董荼那、阿会喃两个洞主为内应。”
马岱领兵到了沙口,水极浅,只见下水军士裸衣而行,才走江半,皆倒在水中。急救上岸时,口鼻出血而死。
马岱急报孔明。孔明唤向导土人问。
土人说:“现今炎天,泸水有毒,趁热蒸发,人渡水时呼吸了毒气,也不能饮此水。若要渡时,须待夜深水冷,毒气不再蒸发,方可无事。”
果然半夜渡水无事。
马岱领二千壮军,令土人引路,占据运粮要道夹山峪。
那夹山峪,两边是山,中间一条小路,只容一人一马而过。
蛮兵解粮经过,前后被马岱夺粮百余车,蛮兵知道时急报孟获。
孟获己恃有长久之计,终日饮酒下再理军务。酒中有一酋长说:“沙口水浅,倘若蜀兵渡了过来,十分厉害。应当分兵去把守。”
“你是本处土人,难道不知道?那水有毒气,孔明渡水必死。”
“倘若有土人说与夜渡之法呢?”
“吾境内之人,怎会有谁帮助敌人?不必多疑。”
忽报蜀兵渡过沙口,在夹山峪占据粮道,夺走不少粮草。
孟获还能笑,笑说:“何惧孔明小辈。”遣一个副将忙牙长,引三千兵去夺回夹山峪。
那副将也是骄横,首冲过去。才遇马岱就被一刀斩杀,蛮兵大败回见孟获,孟获说:“有谁敢去敌马岱?”
董荼那说:“某愿往。”
马岱看见蛮兵又来,军中有人认得董荼那,指给马岱。
马岱纵马向前,大骂:“丞相放你回去,你却反到可来。如此背恩负义之徒绝不轻饶。”
董荼那满面惭愧,引兵退走。回见孟获说:“马岱英雄,不可抵敌。”
孟获大怒,大叫:“不战就退。推出去斩死。”
众酋长哀告,才得免死。董荼那被打了一百大棍,忍着背痛,苦苦回归本寨。
众多酋长皆来说:“今因孟获相逼,不得己造反。我等皆受孔明活命之恩,想杀孟获去投孔明。”
董荼那说:“你们都是真心要杀孟获吗?”
“是!”
董荼那便手执钢刀,引百余人,首奔孟获大寨。
孟获正酒醉,帐外站立两员将,看见董荼那执刀引兵而来,说:“不须将军动手,我俩生擒孟获,献给丞相。”
于是入帐把孟获缚起来,押送孔明。
孔明先号令各寨将土整顿军器,方叫董荼那押孟获进来。
孔明重赏,好言遣董荼那引众酋长回去。
刀斧手推出孟获,孔明笑问:“今日擒你再来,是不是肯降了?”
孟获说:“又不是你的才能,是我的手下背叛了我。如何肯服!”
“那我再放你回去?”
“若丞相肯放回,我领兵再来战,若是你凭真实力胜我,方才肯服。”
“汝若早降,吾奏闻天子,令汝不失王位,子子孙孙永镇蛮邦。汝意怎么想?”
“某当肯降,但洞中之人未肯心服。我回去整顿人马,同心归降。”
孔明便以酒相待,饮至晚,才放孟获回去。
孔明用船送孟获过泸水,孟获回到本寨,就伏下刀斧手,差人请董荼那、阿会喃来,说有孔明使命。
二人到了孟获帐中,就被杀害,弃尸于山涧。
孟获带了精兵,出夹山峪,寻找马岱不见。
土人说:“昨夜马岱将军搬粮草,渡泸水走了。”
孟获回洞中,与亲弟孟优商议说:“我己尽知孔明虚实,你可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