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心中充满了自豪,他的众多儿子中,他最为钟爱的当属萧若风。原因无他,正是因为萧若风身上完全没有他自己所具备的特质——善良。相比之下,萧若瑾善于伪装,与太安帝太过相似,反而令他心生不喜;而萧燮虽然看似平庸无用,但能够与萧若瑾和萧若风对峙长达十几年之久,绝非仅仅依靠其母家的势力。若仅靠他人庇护,他恐怕难以存活至今。因此,在太安帝眼中,萧若风反倒成为了他最为看重的儿子。
“李先生对他也颇为看重呢。”百里洛陈说道。
太安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而他紧接着叹息一声:“只可惜啊,这孩子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过于善良。善良对于普通人而言,无疑是一种美好的品德,然而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这个词却显得有些多余了。”太安帝心里确实如此认为,毕竟,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帝,光有善良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具备狠毒的一面。否则,即便登上了皇位,恐怕也难以长久地坐稳这个位置。
之后太安帝虽然不想取百里洛陈的性命,但他想要除去的人是百里东君。于是,太安帝巧妙地向萧燮暗示了这一点。
然而,萧燮并非愚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按照太安帝的暗示去杀了百里东君,那么自己恐怕在还未真正谋反之前,就己经命丧黄泉了。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萧燮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于是,他只是随意地雇佣了几个杀手,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在执行太安帝的命令,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没有过多地去关注其他事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太安帝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终于,萧燮决定不再等待,他联合其他皇子,发动了谋反。
站在空旷的庭院中,萧燮仰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心中感慨万千。也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以这样的视角欣赏这片天空;也许,即使谋反成功,他以后也会每天都看到同样的景象。毕竟,他这一辈子都未曾离开过天启城,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似乎都注定无法逃离这天启城的束缚。
“应弦……”萧燮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其中既有激动,但更多的是彷徨。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应弦,轻声说道:“这次若是成了,就真的能当皇帝了。”
终于不用再为权谋而思虑,终于不用被人当做棋子驱使。然而,未知总是让人感到恐惧。萧燮害怕会失败,他怕死,但他绝对不想让应弦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在他心中,应弦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拥抱,萧燮的手臂轻轻地环绕着应弦的身体。他们的姿势亲密,却又如此小心翼翼,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萧燮的双手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他刻意让自己的手不要触碰到应弦身体的任何部位。然而,他的心跳却无法掩饰地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应弦的耳边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
应弦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萧燮的拥抱。她的下巴轻轻地靠在萧燮的肩膀上,这个动作既自然又有些陌生。她能感受到萧燮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让她的心跳也不禁加快了节奏。
“应弦,己经过去 20 多年了……”萧燮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伤感,“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拦你。你知道的,如果这次失败了,我们可能都会死……”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应弦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抬起手,似乎想要安慰萧燮,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就在这时,一滴泪水从萧燮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应弦抬起的手背上。那滴泪水仿佛是一颗破碎的心,瞬间在应弦的心头激起了涟漪。
应弦的手指微微一动,她缓缓地侧过头,用指腹轻轻地擦去了萧燮脸颊上的泪痕。
“应弦会永远在殿下身边。”
萧燮突然破涕为笑,他的笑声中似乎杂着一丝无奈和决然:“如果真的要死,那便生未同衾,死便同穴吧。这是一场豪赌,赢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必假装了;可若是输了,那便是死路一条。”
应弦温柔而坚定的轻声说道:“我陪你。”
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因为他们都知道,明天将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发生。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萧燮和应弦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萧燮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他走到房间的一角,轻轻地打开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丑陋的发簪。这发簪显然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工艺粗糙,毫无美感可言。
然而,对于萧燮来说,这个发簪却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拿起发簪,端详着上面的每一处细节,然后从暗格中取出一些工具,继续雕刻起来。
这己经不是萧燮第一次雕刻这个发簪了。十多年来,他一首在努力,试图将这只发簪雕刻得完美无缺。然而,无论他怎样用心,最终的作品都不尽如人意。
这么多年来,萧燮和应弦彼此相爱,却从未有人将这份感情宣之于口。他们心有灵犀,无需言语,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尽管如此,这份感情却如同那只发簪一样,被深埋在心底,无法示人。
这么多年来,萧燮一首没有将应弦纳入房中,并非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情,恰恰相反,他深爱着应弦,只是他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予她。
应弦的身份虽然有些低微,但萧燮并不在意,他更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受委屈。因此,尽管时间一年年过去,他依然迟迟没有行动,只是默默地喜欢着她。
这些年来,有许多人曾向萧燮进献过女人,希望能借此攀附权贵。然而,由于当年的那件事情,萧燮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使得他对其他女人充满了防备。除了应弦,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即使有时候不得不逢场作戏,萧燮也不会做什么只是搂一下其他女子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但他依旧很嫌弃,甚至会扔掉当天所穿的衣服,所以到了30多岁萧燮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萧燮对应弦也毫无保留,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他都会与她分享,从不避讳。因为他信她。
萧燮清楚地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并非易事,但他别无选择。他想登上皇位,不仅是为了权力和地位,更是为了能够将那个最为尊贵的位置送给心爱的应弦,让她成为独一无二的皇后。
这一生没有人真正爱过萧燮,唯有应弦对他一往情深。无论发生什么应弦会永远陪着萧燮。
如果最终能够成功,萧燮会在那一天将这支簪子亲手送给应弦,如果失败了,他宁愿选择与应弦一同赴死,也绝不分离。
应弦缓缓地回到房间,脚步有些沉重。她走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轮皎洁的圆月,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这笑容中却似乎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对于殿下,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或许,是喜欢吧,但更多的,恐怕还是心疼。
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殿下的时候,应弦的心中依然会涌起一股暖流。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殿下竟然会选择一名女子来担任他的护卫。要知道,在大部分人眼中女人还是比男人弱,而她就是其他人中唯一的女人。他们都说殿下不会选择她做侍卫,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不会选择她,有一个人说因为她是女人。可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弱,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吗?之后说的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殿下不会选择她。
然而,殿下却在那一天选择了她。从那一刻起,她便下定决心,此生此世,殿下就是她唯一的主子,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应弦亲眼目睹了萧燮从小到大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和挫折,他曾经无数次地崩溃,但每一次都坚强地挺了过来。她依然记得那个曾经爱哭的小孩,可如今,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人。但他依旧爱哭,这一点始终没变。
应弦心里很清楚,殿下并非一个好人,他的手段或许狠辣,他的行为或许让人难以理解。但她也明白,在皇宫之中,若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那些尔虞我诈的手段。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应弦心里很清楚,她的殿下并非绝顶聪明之人,与景玉王的精于算计相比,确实稍逊一筹;与琅琊王的聪明绝顶相比,更是难以企及。然而,她对这一点并不在意。
她深知此次他们获胜的机会微乎其微,毕竟当年叶羽的事情让他们几乎得罪了所有的忠臣,这无疑是将自己的后路堵得死死的。但即便如此,她也毫不在乎。
因为在她心中,有一个比生死更为重要的人——萧燮。
或许她真的爱惨了萧燮。因为她早己立下誓言,此生此世,她生是萧燮的人,死也必须是他的鬼。
太和十八年,太安帝病危,青王趁起带领其他王子结盟兵变,一路杀到了平清殿,逼太安帝传位,萧若风率天启西守护及虎贲军平定叛乱,青王也被擒获。
由于百晓堂这个意外的变数,使得萧燮的计划全盘皆输。他的军队在皇宫前顽强抵抗,最终不得不狼狈撤退。
萧若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萧燮,冷冷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燮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头发也有些凌乱不堪,他心如死灰地说道:“成王败寇,本该如此,我没什么可说的。”
萧若风听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带下去。”他并没有想要杀了青王,毕竟好歹是兄弟,但他一辈子会被囚禁起来没有自由。
然而,青王虽然失败了,但他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他在曾经的敌人面前苟延残喘。就在两个士兵准备将他带走的时候,萧燮猛地挥开了抓住他的两人。
“应弦!”萧燮高声呼喊着。
此时,跪在地上的应弦毫不犹豫地抬手夺过了一名士兵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雷梦杀见状,立刻上前,挡住了萧若风,同时大声喊道:“保护王爷!”
所有士兵都手持枪,紧紧地盯着萧燮和应弦两人。
应弦心里很清楚,萧燮叫她过来的原因。她深知萧燮的骄傲,他绝对不会在曾经的敌人面前苟延残喘,忍受屈辱。
应弦缓缓抬起手,将锋利的刀架在了萧燮的脖颈处,刀光在火把下闪烁着寒光。
“来吧。”萧燮的声音平静,但他的眼中却含着泪水,看着应弦眼中满是不舍。
应弦的眼眶也了,泪水在她的眼角打转,她的目光与萧燮交汇,眼中同样充满了不舍。
“殿下,来世再见。”应弦轻声说道,声音略微颤抖。
萧燮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释怀,也有对应弦的宠溺,仿佛在说这世间只有你才配杀我。
那把刀迅速划过萧燮的脖子,同时也深深地割破了应弦自己的脖颈。
随着一刀落下,两人同时旋转了一圈,然后缓缓倒在地上。
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身上的衣物。
“厚葬吧。”
最后,天幕的画面如同被时间定格一般,停留在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场景之中。
画面中,萧燮面带微笑,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目光柔和而深邃,静静地看视着应弦。然而,与他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把锋利的刀正横在他的脖颈之上。
而应弦呢,她同样也在微笑着,眼中带着不舍。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刀,刀刃紧贴着萧燮的皮肤,只要稍稍一动,便可能会在萧燮的颈项上留下一道血痕。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笑着,一个也笑着,一个脖子上架着刀,一个则手持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