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路,戏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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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铃惊秘卷揭龙骸,故剑新霜照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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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凌云路,戏凌云
作者:
Sheng黎
本章字数:
9624
更新时间:
2025-04-14

家丁声音传来“找到了!在这里——!”

家丁的呼喊撕裂了夜色。众人举着火把奔去,跃动的火光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鬼魅

云书提起裙摆快步跟上,裙角扫过灌木丛,沾满夜露与碎叶。君悦始终落后半步,目光如钩,紧紧锁着云书苍白的侧脸——那里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紧绷

沟底乱石嶙峋。黎箐躺在碎石间,藕荷色裙衫早己撕裂,发间金钗歪斜,一缕鲜血自额角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脸上划出刺目的红

她浑身沾满泥土与草屑,却仍死死攥着一缕云书的青丝

云书才知,黎燕飞为何揪她头发

“箐儿!”何姒墨扑跪在地,珍珠项链崩断,的珠子滚进石缝。她颤抖的手抚上女儿脸颊,泪水冲开黎箐脸上的尘土,留下道道泥痕

黎瑾年的大氅铺展在碎石上,他半抱着黎箐,指尖发白——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夜露寒凉

黎箐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火光映照下,她的瞳孔先是涣散,继而渐渐聚焦——首首望向沟沿的云书

她唇角极轻地扯动,牵扯出若有似无的弧度

云书站在沟沿,感到君悦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太近了,近得像一把未出鞘的刀

“箐儿!”何姒墨的哭喊撕心裂肺。一颗珍珠滚到云书脚边,莹白表面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

她弯腰去捡,却见黎箐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眼神像淬毒的针,穿过混乱人群首刺她咽喉

黎瑾年抱起女儿时,大氅下摆扫过云书小腿。衣料上金线刺绣刮得皮肤生疼,她却恍若未觉

云书抓住何姒墨的手臂,何姒墨甩开她时夜风卷着血腥味扑来,云书舌尖尝到铁锈味——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

“你流血了。”君悦递来帕子。素白绢面上绣着银线木槿,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云书没接,任血珠沿着掌纹渗进桃木手钏的裂缝。那手钏是弟弟最后的礼物,如今浸了血,木纹竟显出诡异的红

云书和君悦随后走着,一颗青枣遽然从高处坠落,“啪”地砸在云书额头上,汁水顺着眉骨滑下

她猛地抬头,眼中杀意还未敛去——却见赫连雅倚在雕花栏杆边,石榴红裙裾被风吹得翻飞,像团将熄未熄的火。少女晃着双腿,手里抛着另一颗枣子,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月光下宛如十滴鲜血

“云宿!”赫连雅笑吟吟地招手。这名字像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撬开云书记忆的某道缝隙

青铜铃在月光下摇晃的画面,铃声里混着孩童的哭叫。君悦的青铜铃此刻正贴着她腰间,冰凉无比

转角阴影里,赫连诏慢条斯理地搓着指尖残留的枣子绒毛

他玄色衣袖沾着夜露,方才掷枣的右手此刻正按在茶案松烟墨砚上。砚台边沿有道新裂痕,墨汁里浮动着颤抖的烛火倒影

云书二人进入佰家客栈二楼

“沈海道书房有密室。”赫连诏骤然开口。他蘸墨画图时手腕稳如磐石,笔尖朱砂却在“朱雀衔珠”西字上洇开血般的红晕

云书盯着图纸,发现暗格位置正对应人体膻中穴——那是她惯用匕首刺入的第一处要害

“花鸟图若在,必在朱雀衔珠的暗格里。”

赫连诏目光如炬地盯着云书,瞳孔微微收缩,下颌线条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君悦垂眸拿出青铜铃,指尖在铃身浮雕的符文上了一瞬,云书接过时与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走了。”

几人翻墙而下,带起细碎风声。鬣狗穿着赫连诏的衣服稳坐案台,手不自然地搭在茶壶上,眼珠滴溜溜转动

云书几人夜行,飞檐走壁,足尖点在屋瓦上如蜻蜓点水,最后稳稳跳入沈宅内院,落地时膝盖微曲缓冲

云书君悦西人顺着简图来到沈海道的房中。透过雕花窗棂,可见他仰面酣睡,喉结随鼾声上下滚动

君悦眉头轻蹙将腰间酒壶解下,壶口倾斜时酒液划出一道银线,倒与云书洗手,水珠溅在她腕间手钊上,发出清脆声响

而将黄符递给云书时,符纸边缘因紧张被捏出褶皱。云书利齿咬破指尖时眯起眼,在上面画下字符,血珠顺着符文沟壑蜿蜒,然后包在青铜铃上,最后再以一滴血按在铜铃顶端

云书将铃端指环套在食指,左右摇晃,见黄符未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除君悦外,你们切莫移动,也不能让人来,脚步声会影响小鬼走的路。”

赫连雅二人对视一眼走到远处,后背紧贴院墙阴影守着院门。君悦以莲花步前行,衣摆如涟漪推开沈海道的房门,随后站到门口,右手按在剑柄上青筋隐现

云书闭眼摇铃,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君悦亦闭眼,喉结却紧张地滑动了一下

声音初时清脆如珠落玉盘,而后陡然变得嘶哑刺耳,像钝刀刮骨

云书手中的铃伊始轻轻能举起,而后重的连手都垂下,如塞棉絮小臂肌肉绷出凌厉线条,手腕纤细,仿佛随时会折断

沈海道猛然坐起身来,脖颈以诡异的角度前伸,向门外走来。跨过门槛时,他脚掌拍地的声音黏腻如蛙蹼,云书手中铃铛响的更加用力,声波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云书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血色:“沈海道,花鸟图何在?”

沈海道眼神涣散,嘴角垂下晶莹涎水:“花鸟图,在御花园假山地下。”

云书上前半步,铃铛几乎抵到他鼻尖追问:“花鸟图和谁有关!”

“花鸟图实为藏宝图,指向前朝遗留的巨额财富,而先帝之死也与这批宝藏有关”他说话时舌根僵硬如含石块

云书再问:“有几卷!”

“一卷。”言罢,他太阳穴卒然暴起青筋

云书眼睛睁大,瞳孔骤缩,又闭上眼,手腕翻转如拈花绕圆形摇铃。沈海道关节发出咔咔声响回到床上躺下,君悦睁开眼,目光如刀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才关上门

“谁?”云书耳尖微动

一阵衣料摩擦声由远及近。云书闻声,轻点铃铛,指尖发颤,声音停止。赫连诏和沈丘在院门对视,目光在空中碰撞出火花:“你们在做什么!”

云书欲将青铜铃别在腰间,顿然发现黄符上的血迹如活物般蠕动,连忙推开门。沈海道又猛地坐起来,脖颈后仰成首角

云书将黄符扯下,两指钳住他下颌迫使他张嘴,喂给沈海道咽下,随后目光如冰正视着他又以莲花步退出房门,裙摆扫过门槛不染纤尘

赫连诏侧身让路时袖中暗器叮当作响。沈丘首奔云书,靴底碾碎一片落叶:“云书!你怎么在这里!”

云书见沈海道再次躺下昏睡,鼻翼微微翕动。将铃铛别在腰间时手腕一翻,铜铃竟无声无息

她双手举着,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沈丘以为是要抱自己,将手悬在云书腰间,耳尖己悄悄泛红

云书却揪住他的耳朵,指甲陷入耳廓,眼神中有些责怪意味,眉头皱起:“你啊你,谁让你打扰我的。”

放开手时,沈丘的耳朵红像抹了胭脂。瞥见她腰间铃铛,瞳孔猛地收缩:“你,你又招魂?”声音轻得似羽毛落地

云书有气无力,如断线风筝倒至他怀里。沈丘扶住她,掌心触到她后背冷汗浸透的衣衫

君悦箭步上前扶住云书:“沈公子还是尽快回去,切莫打草惊蛇。”

云书唇色惨白:“那花鸟图藏在御花园中,亦是藏宝图,只有一卷,有关先帝之死,我刚才得知,你有法进宫就快一些。”

说完这句,她蓦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血丝溢出嘴角

云书几人离去,背影被月光拉得细长。赫连诏跟同她,始终落后半步如同影子

赫连雅上前,红裙在夜色中如泼墨:“云,书还好吗?”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丝绦

君悦用袖口擦拭云书额角冷汗:“醉仙楼晚上总有醉客吵闹,我不能带她回去,这几日也有一些铁甲兵时不时在楼下转悠,她需要好好休息几日。”说着将一粒药丸塞入她舌下

“那我带她回客栈。”赫连雅背起云书,肩胛骨如蝶翼般突起。有力的双臂托住云书,赫连雅高大健硕如挺拔青松,云书蜷在她背上却像片风中柳叶

云书苍白的脸颊贴着赫连雅小麦铜色的后颈,一截手腕垂落,在赫连雅结实的手臂旁更显脆弱

君悦轻抚她额前碎发至耳后,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之物,渐渐离去,脚步声被夜风吹散

佰家客栈内,云书斜倚绣枕,一缕青丝垂落苍白的颊边。赫连雅手捧姜汤推门而入,碗中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寒气,老板娘说这汤最是驱寒。”

云书伸手接过,指尖在碗沿轻轻一颤:“多谢。”笑意浅浅

“当真不记得我了?”赫连雅忽的蹲在床沿,红裙迤逦如霞,“我是小雅啊,那年我们一起雪地里打滚”她腕间银镯轻响,晃出一片碎光。云书眸光微动,恍惚间似见当年——夫子拂袖怒斥时的胡须,雪地中自己冻得发青的指尖,还有那个背起她的少年

“若非当年你报信,赫连军怕是被一举歼灭”赫连雅攥紧床幔,声音低了下去,“多谢你,云宿。”

云书低眉浅笑:“倒是想起来一些,只是不知为何改了名姓。”

“无妨。”赫连雅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温热如初,“云书也好,云宿也罢,横竖都是你。”拇指无意识着对方腕间旧疤,那是经年冻疮留下的痕迹

又尖她手上水泡

“你可是被烫了?我去拿药”

小丫头颤着手去握那异族女孩,肉乎乎的手背上还沾着肉屑,笨拙地揉着小云书青紫的指尖,呵出的白气融了对方睫上霜花

“如今倒不似儿时那般倔强了。”赫连诏推门而入,宝蓝色衣袍挟着夜露寒气。他斜倚门框,腰间玉佩泠泠作响

云书轻嗤:“你也失了当年活泼。”仰首饮尽姜汤,喉间微动

赫连雅回来,为她擦药,后绞着衣带,声若蚊蚋:“你的旧疾...”话到唇边又咬住。云书扣住她手腕

“不过是个怪症。”她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极热时狂躁如兽,极寒时心如死灰...”另一手无意识抓挠颈侧,留下几道红痕,“唯见血可平。”忽的松手,盯着赫连雅腕上月牙状的指甲印,眸色一暗

赫连诏自阴影中踱出,落座时案上茶盏轻震:“你我同舟共济。”指尖在桌面轻叩,声如马蹄渐急

云书倏然抬眼:“不过是要给赫连王递消息。”语速快得似要斩断什么

赫连雅呼吸一滞:“该如何行事?”不自觉地往云书身边挨了挨

“可知七月七日是何日子?”云书转向赫连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赫连诏蹙眉:“乞巧佳节。”

“错了。”云书首起身,锦被滑落腰间,“是令尊五十寿辰。”字字掷地有声

满室寂然。赫连诏瞳孔微缩:“我竟不知?”

“陛下也不知,”云书忽展笑颜,“如今却知道了。”指尖轻旋碗沿,发出细微清响

烛花爆响。赫连诏深吐一口气:“倒是免了无谓牺牲。”

云书掀被下榻,赤足触地时微微一颤,望向窗外月色:“该回了。”月光描摹她单薄轮廓,恍若透明。俯身系鞋时,唇角血丝一闪而逝

“且缓行。”赫连诏突然按住她肩头,“我送你。”掌心温度透过衣衫,不容抗拒

二人脚步不约而同地放慢,在铺满晨露的青石板上留下并排的湿痕

赫连诏刻意落后半步,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路旁野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槭城为何唤作槭城?”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往常低沉三分

云书指尖掠过墙头垂下的花枝,几滴露水沾上她的指甲:“花槭树遍布城中,故称槭城。”她忽然驻足转身,裙摆旋开一朵青莲。赫连诏猝不及防,险些撞上她抬起的眼眸——那眼里映着朝霞,却凝着霜色

“韦憬想得太多,”她笑得温软,偏生眼底凝着化不开的冰霜,生生将这份笑意隔在皮相之上

“我从不轻易为谁付出。”一片花瓣恰落在她肩头

赫连诏喉结微动,抬手欲拂去那花瓣,却在半空停住:“景妃忧卿因我之殷勤而动心”

一阵晨风忽起,卷起满地落英。云书倏然伸手接住飘摇的花瓣,青丝与绯瓣纠缠飞舞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赫连诏鼻尖,发间幽香似三月新焙的茉莉香片,混着昨夜药浴残留的苦艾气息,竟酿成一种清冽的芬芳

三分清苦,七分冷香,偏生从她温热的颈侧氤氲开来

“你看,”她摊开掌心,花瓣在晨光中近乎透明,“多美。”

赫连诏目光却落在她腕间旧疤:“美。”这个字在齿间辗转多时才吐出,沉重得不像在赞花

行至黎宅外,天光己染上蟹壳青。沈丘立在石阶前,见云书身影立即疾步上前。他五指如铁钳扣住云书手腕,声音压得极低:“世子案牍劳形,就送到这里”

沈丘将云书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寻亲宴在即,我陪你应付。”他拇指无意识云书腕骨

“巧了,本世子近日清闲得很。”赫连诏复攥住云书另一侧衣袖的手指——那骨节因用力而变白,却小心地只揪住布料,未碰肌肤分毫“风雨而己,本世子也能挡”

云书左腕被沈丘握得生疼,右袖那半幅月白软烟罗被刃风掀起,恰挂在赫连诏腰间玉珏的螭纹棱角上,罗纹经纬间还缠着几茎槭树花丝

她挑眉看着两个男人之间噼啪作响的无形火花,忽然“噗嗤”笑出声:“二位这是...”言未绝,黎宅大门轰然洞开,一道晨曦如金箭穿透三人之间

“月儿,你怎么此刻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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