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遗址附近的一家茶餐厅里，三人挤在狭小的包间中。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霓虹灯的轮廓。
艾琳卷起袖子，用特制镊子从蜘蛛纹身的一只"眼睛"中取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芯片："两年卧底，收集'守门人'走私网络的证据。"她的法语口音此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标准的牛津英语。
程墨抿了口浓茶，苦涩在舌尖蔓延："所以接近我也是任务？"
"一开始是，"艾琳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们监控到杰森对香炉异常关注，追踪到了你的拍卖。但后来..."她看向阿忠。
阿忠接口道："我们发现你父亲程远是国际文物保护组织的秘密成员，代号'钥匙保管人'。他十年前潜入'守门人'内部，成功获取了他们的核心成员名单和交易记录，但在传递信息前暴露了。"
程墨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龟壳："那张照片...我父亲和那个白发老人？"
"弗朗索瓦·杜邦，"艾琳轻声说，"我的祖父，也是'守门人'创始人爱德华·杜邦的亲弟弟。二十年前他试图从内部瓦解组织，几乎成功，但最后..."
"被自己的兄弟亲手处决，"阿忠冷酷地说，"至少官方是这么记录的。现在看来，他可能和你父亲一样，被囚禁在某处。"
程墨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马可的加密视频通话请求。屏幕上的马可满脸污渍，背景看起来像某辆卡车的货厢。
"老程！你还活着！"马可几乎把脸贴到摄像头上，"听着，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个轩辕镜..."
"是钥匙，"程墨接过话头，"指向某个地点，对吗？"
马可瞪大眼睛："你怎么...算了没时间解释！我偷拍了镜子的照片，用滤镜处理后发现..."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接着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马可？"程墨握紧手机。
画面再次稳定时，马可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们找到我了！听着，镜子在特定角度会反射出一幅地图，标记点是土耳其的..."通讯突然中断。
"马可！"程墨大喊，但屏幕己经变黑。
艾琳立刻拨通另一个号码："追踪信号，芝加哥南区，立刻支援。"她转向程墨，"你朋友提到的地图标记点？"
程墨调出手机上的土耳其地图："应该就是龟壳密码指向的位置——安塔利亚郊外的废弃橄榄油工厂。"
阿忠检查了武器："我们必须假设马可己被捕，情报泄露。'守门人'会加强那个地点的防守。"
"或者转移囚犯，"艾琳沉思道，"程墨，你父亲还留下了什么线索吗？关于那个地点？"
程墨闭上眼，回忆父亲教他的一切。程远总是说，真正的秘密往往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突然睁开眼："不是橄榄油工厂！是附近的古代遗址！父亲带我去土耳其考察时说过，那家工厂建在古罗马港口遗址上，地下有未被发掘的仓库群。"
艾琳和阿忠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就说得通了。'守门人'喜欢利用历史建筑作为掩护。"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程墨问。
"己经安排好了，"艾琳说，"今晚十点的货机，经停迪拜。但程墨..."她犹豫了一下，"这是官方不承认的行动，没有后援，没有退路。"
程墨抚摸着龟壳上的刻痕："我父亲等了十年。我不会再让他多等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