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平原公主与五公主来到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不情不愿的招待她们。
平原公主喜悦道:“姑祖母,陛下己为我择好驸马,是青云街卫家的卫暝。”
太子摔伤后,编舞暂停,她可以暂时休息了,来与人分享喜悦。
大长公主惊诧,“卫暝?竟是他?”
真公主与假公主,都要嫁入卫家吗?真不知对卫家来说,这是福还是祸。
五公主冷哼:“你得意什么?卫暝他上不得台面。”
平原公主辩解,“陛下说卫暝不比卫昭差。”
“陛下说!陛下说!你懂个屁?”
五公主颇有些暴躁,很想打人的样子。
平原公主缩了缩头,五公主自打得知她要嫁给卫暝,对她就没过好脸色,为何?
大长公主扶额:“再聒噪,你们都滚出去!”
两人不敢再争吵,哼哼道:“...姑祖母。”
仆人进来,报江夷欢求见。
大长公主一听,转怒为喜:“快请她进来!”
江夷欢进来后,乖乖巧巧行礼,“见过大长公主,我给殿下带了些礼物。”
瞧着她艳如晨光的容颜,大长公主眼睛发热,拉住她的手,“你总算舍得来瞧本宫了。”
又吩咐宫女,“将小灶上的金丝燕窝给江姑娘端来,再让厨房整治席面,做些江南菜色。”
完全忽略另外两人。
五公主跺脚,撒娇道:“姑祖母,我也要喝!”
大长公主不接受她的撒娇,“我今日要招待江姑娘,你们回吧。”
五公主呆了呆,姑祖母是在赶她们走?就为江夷欢?
平原公主走到江夷欢身边,欢喜道:“江姑娘,我也要嫁进卫家了,以后你遇到事可以找我,我帮你。”
江夷欢是她未来的妯娌,但江夷欢身份不显,嫁入卫家后,难免会被长辈刁难,她愿意帮她。
江夷欢惊讶,“你不是应该住公主府吗?”
“陛下说,青云街的宅子舒服,我住过去后,还能与公婆增进感情。”
陛下还说,卫家不敢拿她当普通新妇,她住进去后,就是青云街的女主人。
五公主气得口不择言,“瞧你那傻样缺样,你也配得上卫暝?”
平原公主也来了脾气,“我父亲是章德太子!我配卫暝绰绰有余!倒是你,你怎么就瞧不起我?”
只这一句,成功点燃五公主的怒火。
前几日,卫暝在大殿向皇帝复命时,她躲在屏风后偷看,见他英俊非凡,不由心生爱慕。
然而皇帝却问卫暝,要不要娶平原公主?
卫暝跪倒答应,称能娶章德太子的女儿,是他三生有幸。
此刻又见平原公主炫耀,她哪还忍得下?朝她脸上打去。
平原公主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五个手指印明显。
她下意识还手,这些日子剑舞没白练,一巴掌将五公主抽倒在地。
在场之人都愣住。
五公主爬起来与她撕打,“你父亲己成白骨,你神气什么?你当年也该死宫乱之中!你们全家都该——”
大长公主刚要喝骂,江夷欢二话不说,在背后将她们砍晕。
又揪起五公主,朝她脸上狠扇两巴掌。
大长公主虽然惊讶她的举动,倒也不慌,让婢女将两人抬去客房,又摒去闲杂人等。
“孩子啊,我知道你有力气,但她们到底是皇室中人,不可造次。”
江夷欢喘口气:“我不能容忍别人在我面前,侮骂章德太子一家。”
大长公主感慨,“是啊,章德太子是很好的人!”
她想告诉江夷欢,你才是章德太子的女儿,但眼下还不能。
却见江夷欢眼睛微红,“姑祖母——”
大长公主表情破裂,抓紧她的胳膊,不敢置信:“...你,你叫我什么?”
江夷欢长身一拜:“姑祖母。”
大长公主愣了半天,泪水模糊眼眶,“孩子!好孩子!”
......
简氏兄妹进宫见皇帝。
皇帝揶揄道:“简公子,听说你在东宫与江姑娘谈心,惹恼卫少傅,他将你推入湖中,可有此事?”
简易昀掩脸,“别提了,卫少傅实在狂妄,又小心眼,他就是个妒夫!”
皇帝大笑:“他防备心太重了,不过江姑娘好颜色,你喜欢她也正常。”
简易昀暗骂,皇帝这是想让他多勾引公主,气死卫昭呢。
他说正事:“陛下,此次祭典极为重要,应有百年名琴相奏,卫家藏有天圣遗音,可用之。”
皇帝颌首:“可,卫大人定然乐意献出。”
“敢问陛下,此舞是否要等太子殿下身体恢复后,再行编排?”
提起这个,皇帝脸色微沉:“他养伤至少要数月,哪等得了?祭天大典不能推迟,就由三皇子顶上。”
眼下是多事之秋,各地灾害频发,人心本就不稳,若再推迟祭天大典,百姓会怎么想?
简氏兄妹办完事,大摇大摆的去江宅。
江夷欢带上他们到楼阁,“你们这么招摇,就不担心陛下怀疑你们与卫昭勾结?”
简易昀道:“宫中在传,卫少傅因嫉妒将我推下水,陛下巴不得我多接近公主,气死卫少傅呢。”
江夷欢心疼道:“卫昭何错之有?他就是太爱我了。”
简玉宁轻咳,“事情办成了,陛下答应向卫家借天圣遗音,祭天之舞我们也根据公主的要求,做了些调整。”
他们改动几个动作,且跳舞时,要戴上青铜面具。
江夷欢捧脸笑:“我就是说,天圣遗音迟早是我的,卫伯父何苦呢?”
另一边,卫父得知祭天大典上要用天圣遗音,也不多想。
他回到私库,找出天圣遗音,藏了数百年的名琴,沉淀着岁月痕迹,琴身犹如一汪幽泉,暗夜流光。
想起傻儿子向他索要天圣遗音的样子,不由笑了,可不能让他抢去。
抱回书房,细细擦拭,上次弹奏此琴的人,还是章德太子呢。
意外发现,琴身处竟透一角物件,小心抽出来看,里面是一小卷泛黄的宣纸。
字迹龙飞凤舞,言辞间,是一个男人沉重的,无法言说的苦闷。
半天后,他扶额站起来,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章德太子端雅无双,是天上皎皎明月,他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若这真是他的亲笔信,此事也太骇人听闻了!
当年章德太子自尽,会不会与此有关?
心肝儿俱颤,扶着案几,才没有倒下。
这等能动摇王朝根基的惊天秘闻,他是守,还是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