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表白，秦铭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
有些不自在的喝了口水，一些近乎遗忘的记忆被唤醒。
.......
傍晚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斜斜地铺在江城一中的铁栅栏上。
校门口的香樟树正在落叶，枯黄的叶片打着旋儿掠过 "文明离校" 的告示牌，落在穿蓝白校服的学生肩头。
传达室的老陈头准时在八点半拧亮门灯，暖黄色的光晕里，不锈钢伸缩门发出 "哐当" 的轻响。
走读生逐渐放学，男生们勾着肩讨论下午的篮球赛，校服拉链随意敞着，露出里面印着游戏角色的 T 恤。
扎马尾的女生抱着习题集，边跑边往嘴里塞便利店买的饭团，海苔碎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
校门外的小吃车早己支起，烤红薯的甜香混着铁板鱿鱼的烟火气在暮色里游荡。
穿围裙的阿姨掀开保温桶，白汽腾地漫过贴满便签的车窗 ——那上面全是学生们写的 "多加沙拉酱"" 不要香菜 "。
学校后街那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墙壁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垃圾桶混合着雨后泥土的怪味。
西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校服穿得歪歪扭扭，一看就不好惹的女生，将一个同样穿着蓝白校服的瘦弱身影堵在了巷子深处。
那个少女始终低垂着头，浓密的长发像帘子一样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优美的下巴尖，苍白得几乎透明。
领头的短发女生，耳垂上挂着夸张的金属环，一只手懒散地插在校服裤兜里，另一只手伸到柔弱少女面前，指节敲了敲空气，姿态痞里痞气。
“钱呢？”
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嚣张。
被堵住的少女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退缩。
冰冷粗糙的墙壁抵住了她的后背，退无可退。
她攥紧了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声音细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
“我…我没有带钱…”
听到这个回答，短发女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触怒的野猫。
她猛地伸手，一把揪住了少女乌黑的长发，用力向后一扯。
“啊！”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少女下意识地痛呼出声，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
短发女生凑近她，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威胁。
“昨天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带钱，带钱！”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回荡在狭窄的巷子里。
少女被她凶狠的样子吓得浑身一抖，眼圈微微泛红，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依旧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抬起一点点头，声音虽然还在发颤，却带着一丝倔强。
“我….我是不会给你们钱的。”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炸药桶。
那几个女生大概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起来如此柔弱可欺的女孩，竟然敢“忤逆”她们。
短发女生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挑衅，她危险地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她松开揪着少女头发的手，转而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银色剪刀。
剪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同伴。
“把她按住。”
短发女生掂了掂手里的剪刀，语气充满了戏谑和残忍。
“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欠教育了。”
柔弱少女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剪刀，瞳孔骤然收缩，写满了惊恐。
她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不要…不要…”
但她的挣扎是徒劳的。
旁边两个女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死死地按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墙上。
拿着剪刀的短发女生再次冷笑，一步步逼近。
“这次先剪你一半头发，让你长长记性。”
她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明天如果再拿不出钱，你这宝贝头发就全都别想要了。”
说着，她再次粗暴地抓住少女的一缕长发，举起了手中的剪刀。
锋利的刀刃对准了那乌黑的发丝。
就在剪刀即将落下，少女绝望地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
巷子口突然亮起一道极其刺眼的白色光柱，瞬间驱散了巷子里的部分昏暗。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几个正准备施暴的女生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眯起眼，扭头望向光源处。
被按住的少女也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抬起了布满泪痕的脸，茫然地看向巷口。
只见巷子入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和她们身上别无二致的蓝白校服，身形挺拔。
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则举着一个手电筒，刺目的光束正是从那里射出，首首地照亮了这肮脏角落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强光之下，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俊朗而刚毅的轮廓，下颌线绷得很紧。
那个男生微微抬起下巴，隔着光束，投来的眼神冰冷得像深冬的寒潭。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放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