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1834又发疯了。
“你搞什么啊?好好的你扯男主做什么?你不会仙法,我还在呢,我又不是不能帮你,你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反激起了他们的怒火,现在连累男主了吧!”
姜云笙还在笑,细看下那飞扬的凤眼中藏着一股摸不清的冷。
连带着嘴角拉起来的轻浅弧度,也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讽。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她跟1834嘟囔,情绪明显的在闹脾气,“你帮我使的那招,谁看不出来真假,偏这个怀真道人吃不得亏,自己输不起,非要贬斥我,还要逼我上手再来一遍。”
“呵呵,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弄虚作假的骗子,他也值得浪费系统你的能力。我咽不下这口气,非得把他先狠狠骂一顿再说。”
1834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你……”
它话才开头,姜云笙气势汹汹的跟怀真道人继续对骂去了。
“你说让我兄长来,我兄长就要给你施展两下吗?”姜云笙一把拽过谢临尘,挡在身后,“你把我兄长当成你身边的奴仆,还是你的道童了!你也不看看我兄长这模样,病得快死的样子,要是万一出了差池,伤了我兄长,你赔得起吗?”
怀真道人现在是看出来了,这女人或许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真有两分本事,她身后那个小白脸,就不一定了。
再看看她这么紧张他的模样,怀真道人越是要拿那小白脸开刀,打姜云笙的脸。
“怎么?你怕了?”
“你不是说我这手小把戏,下贱的杂耍玩意儿都能会,你这个兄长看样子饱读诗书,又不会被骗,想必也从什么杂书里看过如何施展这术法,你让他这位聪明人上来试试,又不是砍头要命的事,能出什么差池。”
姜云笙呵笑:“谁说没差池,就跟你似的突然掌心起火,要是一个不小心,烧着兄长的脸跟手,怎么办?”
怀真道人这会儿更确定那姓谢的小白脸不会了,态度高傲轻松起来,拿鼻孔看向谢临尘,讥嘲道:“你这么护着他,怕不是他压根就不懂不会,是个无能的废物吧。”
一首未曾找到机会开口的谢临尘终于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眼皮一抬,墨色的眸子冷冷地射向他,怀真道人如触寒刀,后背一阵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他掐了掐手背,疼痛让他怒火更甚。
姜氏真有本事,又无礼蛮横,是个小女子,他尚且忍她两分。
这姓谢的小白脸算什么东西,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怀真道挺了挺腰杆子,嗤笑讥讽:“怎么?谢公子身为一个大男人,连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都不敢接下,还要躲在一个女子身后,呵,可见姜氏口中所言,谢公子聪慧机敏,胆识过人,全都是假话,你不过一废物,无能小辈罢了。”
谢临尘长这么大,即便与谢知安在朝中针锋相对,也不曾被如此羞辱过!
对方还只是一个邪道骗子!
怒火遏制不住地在胸腔中熊熊燃烧起来。
“你!”
“你说我兄长是无能废物?”
谢临尘到嘴边的话,再次被姜云笙给突兀打断,一口气没发泄出来,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梗在胸口,难受得他清冷的面容略显阴沉。
1834有气无力的劝道:“别骂了,再骂,他们全都要……”
“怎么不能继续骂?”姜云笙气得呼吸急促起来,“他们竟然敢骂男主是废物,我不骂回去,对得起你给我安排的女主身份嘛!”
1834:“……”
姜云笙也把下巴抬高,锋利的凤眼淡淡扫过在座的所有人,在怀真道人不甘又愤怒得眼眶通红的目光中,她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爆言:
“我兄长无能废物,又如何?哪怕知县大人身为官员,也未必能会你们这种把戏,照你之言,若不会这骗人的术法,就是无能的废物,那知县岂不是也跟我兄长一样?”
怀真道人脸色彻底沉下去,知县也冷了脸。
这时,一个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突然从知县身侧站起来,往前一步,指着姜云笙斥道:“知县大人管理偌大的永平县,辛苦劳累,你不说对大人恭敬有礼便罢,竟还敢胆大包天,为他人开脱,胡乱拉扯知县大人下水,辱骂大人,无礼之小人!”
姜云笙把目光从怀真道人移到新人身上,上下毫无遮拦的打量一遍,笑问:“我与怀真道人辨理,难免误伤他人,知县大人都没有说什么,你又是什么身份,这样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为大人争辩。”
“呵,你一个无礼小女子,怎配知道我的身份姓名。”青年男子冷言道:“你说怀真道人们是骗子,依我看,你这女子才是。”
“你跟这谢公子外称兄妹,相貌却又毫无相似之处,怀真道人说他两句,你又急忙忙为其辩解,我看,你与他如何是兄妹,只怕他是你的情郎吧。”
“荣家主好意收留你们二人在荣家治病养伤,半个多过去,你们二人可曾付过一枚铜板?”
“白吃白喝这么久,荣家主也大度不计较,还念着你似有仙术,将你引荐到知县大人面前,结果你却不知感恩,反来无礼放肆,羞辱在座的诸位,你实在是无有一点礼仪廉耻!”
这场戏热闹的厉害,荣长东安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从开始到现在,不发一言,也不敢乱动。
知县与荣家关系颇深,他不好得罪了去。
怀真道人这一众人,又受知县奉养,是知县跟前的红人,会些好手段,他万不敢多话。
姜云笙的能力,他也是亲眼看着的,对她半仙的身份有八分相信,更加不敢胡乱说话。
唯有当成个木头桩子,才有喘息之余。
却不料天不遂人愿,那宋岐越骂姜云笙就罢了,竟还无缘无故的将他突然拉进了这趟浑水中。
姜云笙眼睛看过来,他后背冷汗首冒,假装没听见没看见。
姜云笙一眼看出来,他这是想做三不沾呢。
不过没关系。
她是个好人,比谢临尘可知恩图报多了,怎么能让人误会,他荣长东救人不得好处。
姜云笙微笑,朝那俊美男子悠悠道:“荣家主是心怀善心,救人救命的大好人,不图回报的无私大仁。不像你跟其他人,嘴里说得好听,做得又不是那么回事,假仁假义。”
“我看,你们谁都比不得荣家主善心,便是真修仙得道,也该落到荣家主头上。”
读书人阴郁的面容微微扭曲,喉头泛起一点腥味。
老实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荣长东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哭还是该笑。
他信姜云笙是个仙人,如今得了她这句话,或许日后这于仙道上,还真能得两分好。
可这亭里其他人不信啊,她说他好,这打了一众人的脸,他这个无辜连累的小商人,又如何能讨得好。
真是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