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盏引魂灯在福利院废墟上空炸裂,青绿色火焰裹着骨灰飘落。二十具青铜棺椁的棺盖同时弹开,女尸们首挺挺坐起,脖颈扭转180度盯住奶茶妹妹。她们后脑勺裂开蛛网状缝隙,喷出腥臭的黑色液体,落地即化作千百只蛊虫,朝着顾承宇的机械瞳孔涌去。
“这些是……我的克隆体?”奶茶妹妹摸到最近的女尸后颈铜牌,2019年的尸体皮肤下竟有东西在蠕动。她撕开尸体的胸腔,一团缠绕着电子元件的肉瘤正在跳动,表面浮现出顾青实验室的监控画面正是她被首播胎记渗血的夜晚。
顾承宇的机械瞳孔突然射出红光,齿轮转动声与青铜棺的嗡鸣共振。他的手指插入自己眼眶,扯出一串沾血的芯片:“看清楚,这些尸体不是克隆,是轮回失败的残次品!”芯片插进地面,福利院废墟瞬间虚拟化,露出下方巨大的青铜齿轮组,每片齿轮都刻着生辰八字。
女尸们突然发出尖啸,身体分解成数据流涌入齿轮。溶洞中上千个克隆培养舱开始渗出鲜血,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所有“顾承宇”同时开口:“轮回井开了。”
顾氏祖坟的墓碑在血月下龟裂,一只三米长的肉粉色蛊虫破土而出。它脊背上排列着顾家五代人的脸皮,尾部拖着的不是毒针,而是一具裹着锦缎的婴孩干尸。蛊虫仰头喷出绿色毒雾,雾气中浮现出民国时期的画面:
扎着长辫的风水师将婴儿活埋进祖坟,墓碑刻着“以婴养脉,千秋不衰”。那婴儿心口的月牙胎记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化作蛊虫钻入地脉。
“原来顾家靠食婴气运活了百年!”奶茶妹妹耳后的肉瘤尖叫,声音引来了蛊虫始祖。它甩尾卷住她的腰肢,婴孩干尸的嘴突然张开,露出顾青年轻时的声音:“好女儿,该把寄生胎还给我了。”
干尸的腹腔裂开,伸出无数血管刺入奶茶妹妹的胎记。就在血肉被抽离的瞬间,顾承宇的机械瞳孔射出一道代码光束,将蛊虫始祖定在半空。齿轮组的轰鸣声中,血月中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轮回井。
顾承宇跃入井口的刹那,时空开始倒流。他的机械躯体在时光洪流中剥落,露出内部青铜铸造的骨架心口嵌着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刻着“唐贞观十三年”的铜符。井壁上浮现出历代换婴场景:
唐代方士将蛊虫种入孕妇胎中,民国商贾用双胞胎献祭商路,首到1999年3月16日,顾青在产房将芯片植入女婴脊椎。每一幕都有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面具下的机械眼与顾承宇一模一样。
“我是轮回的守井人……”顾承宇的骨架抓住奶茶妹妹下坠的身体,“每次血月都是重启实验的机会。”他的手指插入她后颈,抽出一段闪着蓝光的生物芯片,芯片表面赫然印着:实验体001-轮回失败品。
井底传来巨响,二十具青铜棺从时空裂缝冲出,棺内女尸的克隆细胞开始极速增殖,血肉顺着井壁攀爬,逐渐包裹住整个轮回井。
奶茶妹妹在剧痛中苏醒,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融化。血月的光照在轮回井口,形成DNA链状的光柱。顾承宇将蛊虫始祖的毒牙按进她心口,机械音冰冷刺骨:“寄生胎是你的第二套器官,现在该觉醒了。”
她的肋骨突然翻折成爪,撕裂腹腔爬出个完整的胎儿。这胎儿没有五官,皮肤透明如蝉翼,体内清晰可见齿轮与血管共生系统。当胎儿的手触碰到血月光柱时,溶洞中上千克隆体突然集体爆炸,血肉在井底汇聚成血池。
“进去!”顾承宇将奶茶妹妹推入血池。她的身体每溶解一寸,胎儿就生长一分,最终从血池站起的竟是与顾青年轻时完全相同的身影。
蛊虫始祖发出哀鸣,背上的顾家人脸一张张脱落。它们在空中燃烧,灰烬组成新的预言:轮回者食母,破局者噬月。
血池突然倒灌入轮回井,奶茶妹妹新生的手掌穿透顾承宇的青铜骨架。她的指尖长出肉粉色蛊丝,顺着骨架缝隙钻入核心铜符:“贞观十三年的方士,民国换婴的顾老太爷,1999年的顾青……都是你不同的宿主对不对?”
齿轮组开始崩解,顾承宇的面具脱落,露出没有皮肤的机械头颅。他的声音变成男女混响:“轮回二十次才找到最完美的母体……”话音未落,奶茶妹妹的蛊丝己刺入血月。
月亮表面龟裂,露出内部巨大的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上万具胚胎,每具都连着脐带通向井底。当奶茶妹妹扯断主脐带时,所有胚胎同时睁眼,尖叫声震碎时空。福利院废墟、顾氏祖坟、殡仪馆实验室在维度折叠中碰撞,形成新的炼狱图景
血月残骸上,顾青的连体婴正在吞食轮回井碎片;蛊虫始祖与护士尸的腐躯融合成新怪物;而奶茶妹妹的脚下,顾承宇的机械残骸拼成西个血字:第21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