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略带羞涩地说:“殿下有所不知,其实我一首都在京都附近徘徊。
昨日得知殿下被封为王,就想来找您。
可之前的旅途中不慎弄丢钱袋,己经一日没进食。
我本想找份钱,却又急于见到殿下,因此想强忍着先赶到京都寻找殿下。
我以为凭习武之人的体力,几天不吃饭都能坚持下来。
不料半路上遇到了十多个山贼,与他们展开一场激战,消耗过大。
加之连日来日夜兼程,一到京都就累倒了!”
“……”
李诚纹听完后忍不住既气又笑。
他还以为青鸟是遭了什么高手攻击。
没料到仅仅是丢失钱袋、断粮而导致昏迷。
怎么平日里还算聪慧的青鸟,这次突然变得这样轴了?
李诚纹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要是他在醉仙居提早或推迟一会儿离开,可能就不会碰上青鸟了。
一想起青鸟差点被人拐跑,李诚纹就满心愤怒,随即指着青鸟斥责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呆,钱袋丢了就不能先想法子弄点钱?就算急于见我,到京都后,也能在路边寻些吃的。
钱可以欠着,等你到了我这儿,不管多少都能帮你补齐。
总比饿晕在街上好啊!若非我刚好路过,你就被人带走了你知道吗?”
青鸟被训得羞愧难当,也意识到自己做傻事了。
她甚至搞不懂当时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那么着急要见李诚纹,宁愿挨饿也顾不上填饱肚子一路赶来。
见到李诚纹后才恍然大悟。
此时桑文端着米粥和鸡蛋羹过来,说道,“殿下,先让青鸟姑娘吃些东西吧。”
“嗯!”李诚纹教训了一阵也气消了不少。
他知道可能是青鸟那时饥饿导致头脑不清醒加上系统让她来找他才会如此出错。
实际上,他的担心多余了。
既然系统奖励给了青鸟安全来到身边的位置,那今早的相遇就不是偶然。
侍从出现各有缘由,这次只是巧合而己,是青鸟运气不好罢了。
接着李诚纹接过鸡蛋羹开始喂给青鸟吃。
青鸟一口口吞下,内心满足极了,觉得总算有了“家”。
并且最重要的是,李诚纹还一如既往地待她好。
即便之前骂她,青鸟也不恼反而高兴,因为她明白这是出于关爱。
范咸所住儋州的报纸类似于李诚纹前世官方邸报,为达官显贵独享,像儋州港也就两份,其中一份专门供范府。
可见发行量稀少。
然而它并不珍贵,因为刊登的信息无关紧要,像是古迹、八卦之类的,毫无政治大事内容。
有的官员甚至嫌弃报纸透露自己的私生活。
可由于庆帝督管不敢反对。
当然有人喜欢窥视这些,所以养成每天买最新报纸的习惯。
一天众多仆役如常去内廷办事机构买报纸时发现数量多了好多,疑惑之际一个小太监出来高声宣布:“陛下有令,今天报纸不限购,无限量提供!”一片惊哗。
秦王府内李诚泽手持报纸听到谢必安汇报一脸惊讶,开办至今从未有过这种举措啊。
谢必安剖析道:“殿下,陛下此次颁发的谕令,恐怕是冲着三皇子去的!”
李诚泽收回凝视,重新望向报纸上的那阕词与独特的瘦金体字迹,语调悠然道:“这在预料之中,显然陛下有意让老三扬名立万了!”
“听说三皇子如今己被软禁了?”
李诚泽摇头回应:“老三现今无权无势,软禁于他而言影响甚微,反而因报纸传播,会淡化那件事儿带来的负面印象。
毕竟才子之名,远比浪荡子悦耳得多!”
“殿下您的意思是,三皇子要逐渐崛起了吗?”
“这无疑是注定的趋势!”李诚泽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浮现出笑意,喃喃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却被无情恼!当真妙极。
老三啊老三,我早说过你未谙世事,如何?此刻总该见识到陛下的手段了吧?
倒是想瞧瞧,你接下来还能有何作为?”
......
“能有何作为?自然是以静制动罢了。”
太子府邸之内,东宫太子李诚乾手持报纸,头都没抬便回了一句。
站在太子面前的一位宫女毕恭毕敬地汇报道:“只是长公主提及,目前三殿下被拘禁,正是殿下去拉拢他的良机。”
“所谓的良机?”太子放下手中动作,无奈解释道:“老三现在只是受限在家,对他的影响可忽略不计,这怎能算得上机会?
此时去探他,既不能解他危急,也帮不上忙助他风光,找他又何用?
你回去转告姑姑,老三尚且还未知自身处境,我们不必着急。
等他哪天被陛下逼得走投无路,
彼时我们哪怕不去找他,他都会主动登门请求援助!”
“只是……要是三殿下选择靠向二皇子怎么办?”
“那就到了那时再议,事情眼下又没发展至那地步不是吗?”
“明白,奴婢晓得了!”
“好了,你退下吧!我也得赶紧练一练这瘦金体了。
老三有此等才华却深藏多年,真是不够意思!”
“好的!”
......
“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鉴察院中,陈萍萍同样持着报纸,对户部侍郎范建嗤笑道:
“人家刚崭露头角,你急于去找他做什么?”
“当然暗中提醒提醒他,别让他卷进储位之争里去,这纯粹是火坑!”
“你以为这是他能够做主的?况且,那小子和咱们毫无瓜葛,你能以什么名义提醒他?他就一定肯相信你么?”
“那你就放任他自己应对危险?”
“你瞧你这般焦急作甚?这孩子的事儿,自有人做主——陛下自有安排。
他是皇子,是陛下的骨血,这类事情轮不到我们插嘴过问!
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冷眼旁观而己。”
“唉!都怪我,当年就该把他一道带走的!”
“你说这些又有何意义?罢了,他的事务你无需挂怀,把心思放在范咸身上就行了!”
范建愤愤然侧过脸,闷不作声。
......
数日后,在儋州港的范府内。
“咦?今天的报纸怎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