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漫过精灵泉畔的萤草，将粼粼波光映成碎银。
雾葵赤足踩在的青苔上，银发未绾，松散地垂落腰间，发梢浸在泉水中，随涟漪轻轻浮动。
她只穿着一件丝质的月白色睡裙，轻薄的衣料被夜风拂起，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阿加雷斯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月魔神踏着无声的步履从林间走来，银发如霜，蓝眸在夜色中泛着幽邃的光。
他今日未着惯常的暗纹礼服，只披了一件宽松的墨色丝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淡色的旧伤。
“陛下。”他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嗓音低沉，“夜露寒重。”
雾葵回头，翡翠色的眸子映着月光，唇边噙着懒散的笑：“月魔神半夜不睡觉，来查我的岗？”
阿加雷斯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浸在水中的足尖，又缓缓上移——睡裙下摆湿了一片，贴在她的小腿上，透出肌肤的暖色。
夜风忽然转了方向，带着精灵花蜜的甜香拂过两人之间。
“酒？”月魔神微微挑眉。
雾葵晃了晃搁在泉边的琉璃瓶，里头还剩小半瓶金琥珀色的液体：“月华酿，要尝尝吗？”
她本以为这位讲究礼仪的月魔神会拒绝，却见他径首走到她身旁坐下，丝袍下摆浸入泉水也浑不在意。
“你喝过的。”他接过瓶子，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指节。
雾葵托腮看他仰头饮酒时滚动的喉结，忽然伸手，用指尖抹去他唇角一滴酒液：“浪费。”
阿加雷斯的蓝眸倏地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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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像是被月光泡软的梦境——
雾葵记不清是谁先倾身，只记得唇齿间月华酿的甜香突然浓烈起来，阿加雷斯的吻如同他这个人，表面优雅克制，内里却藏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颈，指腹着她耳后的敏感处，引得她轻轻战栗。
“等……”她偏头躲开，呼吸不稳，“我的酒……”
琉璃瓶不知何时翻倒在草丛里，残余的酒液渗入泥土，染出深色的痕。阿加雷斯低笑一声，突然将她拦腰抱起。雾葵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睡裙下摆的水珠滴落在他的丝袍上，晕开一片暗色。
“赔你。”月魔神的声音擦过她耳际，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尖，“地窖里还有更好的。”
精灵树的枝叶在头顶沙沙作响，雾葵仰头看见月光被切割成碎片，落在阿加雷斯银色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钻石。
他的蓝眸此刻近乎墨色，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
她被轻轻放在铺满绒毯的树屋里，丝袍与睡裙交叠出暧昧的褶皱。
阿加雷斯单膝跪在榻边，修长的手指解开她发间一缕缠住的银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
“门笛说……”雾葵突然开口，嗓音有些哑，“你最近在收集仙子伊布的缎带？”
月魔神的手指一顿。
“他还说了什么？”
“说月魔宫的宝库里，有个上锁的琉璃匣。”她笑着用足尖蹭过他的膝盖，“里头装着——”
阿加雷斯突然俯身，以吻封缄她的言语，这个吻比泉边的更凶，带着几分惩戒的意味。雾葵揪住他散开的衣领，丝滑的布料从指间溜走，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肤。
月光从树屋的缝隙漏进来，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远处传来捷克罗姆的雷声，却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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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葵在鸟鸣声中醒来时，树屋里只剩她一人。
绒毯上留着压痕，枕边放着一支新摘的月光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她伸手去拿，突然发现腕间多了一条银链——月魔族秘银打造的细链，坠着一枚小小的暗月纹章。
系统的光屏幽幽浮现：「宿主，需要回放昨晚的……？」
“闭嘴。”雾葵把脸埋进绒毯里，耳尖发烫。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阿加雷斯端着早餐托盘站在树下，衣冠楚楚，仿佛昨夜那个将她按在榻间索吻的人不是他。
“醒了？”月魔神抬头，蓝眸含着惯常的优雅笑意，“今日的边境贸易会议，您迟到了。”
雾葵趴在窗边，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链：“月魔神阁下，这是贿赂还是战利品？”
阿加雷斯将托盘放在树根上，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钥匙：“是邀请函。”
他仰头看她时，晨光恰好落在他领口未遮住的咬痕上。
“今晚月魔宫的地窖，”月魔神的嗓音低沉，“有一瓶三百年的‘夜吻’。”
风掠过树梢，吹散雾葵颊边未褪的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