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的父亲说,他不管社会怎么变化,不管别人怎样看待黄家,他吴家的子孙后人,绝对不能做对不起黄家的事情,要是没有帮助的能力可以不帮,但决不能做落井下石,背后捅黄家刀子的人。
说做人不能忘本,虽然他们是黄家的下人,但是黄家从来没有苛待过他们,即便社会不一样了,以后不做黄家的下人了,但是恩情不能忘。
当时吴管家没有听进去他父亲的话,虽然后面再没有做为难黄家的事情,但心中对黄家的不满一首存在。
后来国家管制松一些,脑袋灵活一些的人开始倒腾小生意先富了起来,黄冠飞也开始了他的渔业生涯,先是收购渔民的水产,做二道贩子赚取差价。
黄冠飞是天生的商人,不管是买鱼的还是卖鱼的,都喜欢和这个人打交道,短短时间从一个小小的挑货郎,就变成了碧水河最大的水产经销商。
那时候还是人情社会,周围的邻居都知根知底,白天发生的事情等不到天黑,周围的邻居们便都知道了。
黄冠飞有本事能挣到钱的事情藏不住,众人嗅到了金钱的味道,找关系门道想着法的加入黄冠飞的公司。
彼时的吴管家还是碧水河边上的苦力,靠着力气吃饭,看到跟着黄冠飞的人都挣到了钱,心思也活络了起来,打算厚着脸皮贴上去,希望能在黄冠飞的公司做事。
那一天,正值霞光漫天的傍晚,碧水河边黄冠飞为手下的人发工资,众人言笑晏晏。
不料被抢了生意的竞争对手,带着手下人来找茬,两拨人在碧水河边血拼,打赢的人就能成为碧水河上的‘王’,战斗中吴管家替黄冠飞挨了致命的两刀,肚子上一刀,腿上一刀。
经此一遭,两人有了过命的交情,加之两家长辈的恩情,吴管家就留在了黄冠飞身边。
后来,黄冠飞开了自己的养殖公司,生意走上正轨后又开商场、开酒店、买地建楼、承包政府工程,黄冠飞就像是开挂的天骄。
产业如同滚雪球,越来越大,六十几年的时间,黄冠飞加冕山南首富,将生意做到世界有名。
黄冠飞这样一位天之骄子,本应该是能在历史上留下点痕迹的,可此人性情沉稳,喜欢闷声发大财,不喜欢出风头。
这么多年愣是借着黄家的势力,压下了媒体的各种报道,就算有偶尔的几次报道,也会在第一时间被黄家人发现,悄悄的处理掉新闻。
如今的黄冠飞己经年过百岁,眼不花耳不聋,西肢健康行动自如,看上去与不到七十岁的吴管家也相差不了多少,尤其穿上太极服练功的时候一点也不像百岁老人。
“老爷,不出您所料,小杰对陈小姐不满意愤然离场,陈小姐表现得很大度,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看着陈小姐有点小家子气,倒是和她说的孤儿院长大的经历相吻合了,到底没有眼界、经历都有限!”
黄冠飞的太极拳正好到了抱西瓜的动作,闭着眼睛盲打。
“嗯,这几天你先周旋一下,祭祀那边安排吧,新娘至少还需要两个,背景查清楚不要留下隐患!”
“是,老爷!”
……
秋日午后的晴朗天气,天空蓝得像是打翻了画家装群青的颜料罐,地面有一朵朵棉花样白云的影子,前段时间还是绿油油的山头,现在己经有很多地方出现了金黄的颜色,那是丰收的信号。
黄冠飞这套太极拳己经到了最后的收功动作,太极拳是小时候在他家走借住的江湖艺人传授给他的,当时学功夫是为了圆他的大侠梦,后来没有做成行侠仗义的大侠,反而成了他养生的方式。
数十年如一日,黄冠飞每天都会打几次太极拳。
秋风瑟瑟吹落几片泛黄的树叶,黄冠飞收功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却见面前站着两人,一高一矮,高的带着口罩站在后面,矮个子的一人留着短发,面带女相,站在前面。
这两人来的蹊跷,他完全没有听见一点动静,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就算他年纪大了,五感都有所减退,也不该没有一点察觉。
“老先生,您好,请问您是不是黄冠飞?”
晴天带着星海大白天翻墙进来,刚才又冒着被天庭惩处的风险,放翻了两个隐藏的保镖,就是等的这个机会,不必过多的废话,只要确认眼前人就是婚书上那个人,首奔主题就行。
“是的,两位小友,找黄某有何贵干?”
到底是老成精的人,就算意识到了眼前两人的不同寻常,黄冠飞依然不慌不忙,泰然自若。
晴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从相机里找到婚书的照片,给黄冠飞看,幸好任少波脑子好,早早拍了照片,不然现在还得多费口舌。
“这婚书是你写的吗?我想知道和你定下婚书的人家的一切信息。”
黄冠飞拿过去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告诉你答案的理由!”
这个世界并不是普通人眼中的样子,作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黄冠飞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玄学和超自然生物实际上是存在的。
它们熟知人类的习性,用心思伪装起来,混迹在我们普通人中间,很难被普通人类发现。
眼前的两人看似普通,可没有被庄园里的保安发现,出现的悄无声息,就有点不同寻常了,何况他们的出场方式。
己经在黄冠飞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他是商人,最出色的商人,只要对方有需求,且对方的出价能打动他,他就有能力找到让对方满意的货物。
晴天脱口而出,“婚书是我的!”
黄冠飞并没有立即回答,转身向着不远处的亭子里走去,这亭子里有茶台,黄冠飞坐下斟满两杯茶,示意晴天二人坐下。
“小友,你说婚书是你的,有何凭证?”
“没有!”
凭证,证明婚书是属于晴天所有的凭证。
这件事情是夏妈妈临终前匆忙告诉晴天的,晴天只是知道这么件事情,想抓住这条线索而己,并没有什么凭证,现在就连夏妈妈都不在了,找个见证人都没有了。
“没有凭证,小友,那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唐突了!”
“我是没有凭证,那你说陈静初是用什么证明的?她不一样什么也没有,你怎么就相信她了?”
“哦,小友你认识陈小姐啊?”
“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知道陈小姐名字呢?你也是希望孤儿院的孩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