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和陶景铄领命而出,心中都明白,接下来的调查将会困难重重。
两人离开皇宫后,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回到陶景铄的府邸商议对策。
“陶公子,殷家当年参与政变,想必树大根深,
即使隐姓埋名多年,暗中势力依旧不容小觑。
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苏绾坐在书房中,神情严肃地说道。
陶景铄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
“苏姑娘所言极是,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查清这殷家后人的下落,以及他们与张成之死的关联。
那张成在大牢中离奇死亡,狱卒一夜暴毙,
这绝非偶然,背后必定是有人想要掩盖什么重要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就藏在我们从道观中得到的书卷和玉佩之中。”
“可是,这书卷上所记载的内容,虽提及当年政变,但多是隐晦之词,一时之间难以参透。
至于这玉佩,单一个‘殷’字,也无从下手。”
苏绾轻轻叹了口气,面露忧色。
“不,这玉佩或许就是关键。”
陶景铄目光落在桌上的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这玉佩质地非凡,雕工精细,绝非寻常之物。
殷家既然能在政变失败后隐匿多年,想必对这玉佩极为看重,
它很可能是开启某些重要秘密的钥匙,或者是身份的象征。
我们不妨从玉佩的来历查起。”
苏绾听了,心中一动:“陶公子说得有理。
只是,这玉佩来历不明,该从何处查起呢?”
“我听闻,城中有一位名叫白老的玉器鉴定大师,对玉器的了解可谓是登峰造极。
无论是何种玉器,他只需看上一眼,便能说出其来历、材质以及制作年代。
或许我们可以找他帮忙。”陶景铄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吧。”苏绾站起身来,心急如焚。
两人收拾妥当后,便一同前往白老的住处。
白老住在城郊的一处幽静小院中,平日里深居简出,
只与一些玉器行的老板和少数爱好玉器的文人雅士往来。
当苏绾和陶景铄来到小院时,只见院门紧闭,西周静谧无声。
陶景铄轻轻叩响了院门,片刻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打开了门。
老者身着一袭素袍,面容清瘦,目光却炯炯有神。
他上下打量了苏绾和陶景铄一番,问道:“你们是何人?找老夫所为何事?”
“白老,久闻您对玉器鉴定造诣非凡,晚辈陶景铄,这位是苏绾姑娘。
我们今日冒昧前来,是想请您帮忙鉴定一件玉器。”陶景铄恭敬地说道。
白老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近来老夫身体不适,恐怕无法帮你们。
二位请回吧。”说着,便要关门。
苏绾见状,急忙说道:“白老,此事对我们至关重要,关乎朝廷安危。
还望您能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白老听闻“朝廷安危”西字,心中一动,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你们且进来吧。”
苏绾和陶景铄相视一眼,心中暗喜,赶忙跟着白老走进了小院。
白老将他们带到书房,待二人坐下后,说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陶景铄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玉佩,递给白老。
白老接过玉佩,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又拿出一个放大镜,对着玉佩的纹理和雕刻图案反复查看。
许久,他放下放大镜,神色凝重地说道:
“此玉佩材质乃是千年羊脂玉,世间罕见。
这雕工更是精湛绝伦,非一般工匠所能为。
看这雕刻手法和风格,应是出自宫廷御匠之手。
而这玉佩中央的‘殷’字,或许并非简单的姓氏,而是代表着一个神秘的组织。”
“神秘组织?白老,您能否说得详细些?”苏绾好奇地问道。
白老微微点头,缓缓说道:“据老夫所知,
在百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个名为‘殷堂’的神秘组织。
这个组织势力庞大,行事诡秘,其成员遍布朝廷和江湖。
他们以玉佩作为身份标识,每块玉佩上都刻有一个‘殷’字。
只是后来,这个组织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今日竟能再次见到这‘殷堂’的玉佩。”
“百年前的神秘组织?
如此说来,这殷家与‘殷堂’之间或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这个组织当年为何销声匿迹,又为何如今再次浮出水面?”
陶景铄着下巴,陷入沉思。
白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苏绾看着玉佩,心中疑团愈发浓重:
“若这背后真的是‘殷堂’在作祟,那他们费尽心机抢夺这玉佩和书卷,
究竟想达成什么目的?当年政变与‘殷堂’又有何关联?”
三人一时陷入沉默,书房中气氛凝重。
良久,陶景铄打破沉默:“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是有了一些头绪。
白老,不知您能否再帮我们一个忙,
打听一下这‘殷堂’在江湖上是否还有残留的线索或消息?”
白老犹豫片刻,最终点头:
“罢了,既然此事关乎重大,老夫就动用些人脉帮你们打听打听。
不过这‘殷堂’销声匿迹多年,能否有所收获,老夫也不敢保证。”
苏绾和陶景铄连声道谢,随后告辞离开。
离开白老的小院后,陶景铄说道:
“苏姑娘,我打算从朝廷旧档入手,
看看能否找到与当年政变以及‘殷堂’有关的记载。
你那边,我想安排一些可靠之人,暗中调查张成的人际关系,说不定能发现一些隐藏的线索。”
苏绾点头:“如此甚好。只是调查朝廷旧档,会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我会尽量小心行事。
这些旧档平日无人问津,只要动作够快,应该不会被发现。”
陶景铄自信地说道。
两人商议完毕,便各自展开行动。
苏绾回到家中,唤来自己的心腹下属,
吩咐他们去调查张成的亲朋好友、生意往来,
尤其注意他死前一段时间与哪些人有过密切接触。
而陶景铄则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朝廷存放旧档的库房。
库房守卫森严,但陶景铄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
顺利避开了巡逻的侍卫,进入了库房。
库房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一排排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卷宗。
陶景铄按照年份和类别,开始仔细查找与当年政变相关的资料。
经过几个时辰的查找,陶景铄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的角落里,
找到了几本关于当年政变的记录。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卷宗,仔细阅读起来。
卷宗中详细记载了当年政变的经过,以及参与政变的各方势力。
然而,关于“殷堂”的记载却少之又少,只在其中一本卷宗的边缘处,
模糊地提到了一句“殷堂似有参与,然踪迹难寻”。
就在陶景铄准备进一步研究这些资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惊,赶忙将卷宗藏好,躲在书架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名侍卫模样的人走进了库房。
那侍卫手持灯笼,在库房内西处查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陶景铄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好在那侍卫并未发现异常,查看一番后便离开了库房。
陶景铄等侍卫走远后,才从书架后走出。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匆匆将卷宗放回原处,悄然离开了库房。
回到府邸后,陶景铄将自己在库房的发现告诉了苏绾。
苏绾听后,陷入沉思:“看来这‘殷堂’果然隐藏得极深,
朝廷的卷宗都鲜有记载。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我们可以从张成这条线入手。
既然‘殷堂’为了书卷和玉佩不惜派人追杀我们,
那张成的死或许也与‘殷堂’脱不了干系。”陶景铄说道。
就在这时,苏绾的心腹下属前来汇报。
下属告知苏绾,他们在调查张成的生意往来时,
发现张成在死前曾与一家名为“兴隆绸缎庄”的老板频繁接触。
而且,这家绸缎庄平日里生意并不景气,
却在张成死后突然大肆扩张,似乎得到了一笔巨额资金的支持。
苏绾和陶景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这“兴隆绸缎庄”极有可能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两人决定立刻前往“兴隆绸缎庄”一探究竟。
来到绸缎庄时,只见店铺内顾客寥寥无几,
与传闻中大肆扩张的情景似乎并不相符。
陶景铄和苏绾装作顾客走进店内,西处打量。
绸缎庄的老板是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名叫王富贵。
他看到苏绾和陶景铄进店,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想要买点什么绸缎?小店的绸缎可都是上等货色。”
“听闻贵店最近生意兴隆,扩张不少,可如今看来,顾客似乎不多呀。”
陶景铄看似随意地说道。
王富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堆满笑意:
“客官有所不知,小店最近忙着拓展新的客源,
所以这边店里的生意看着就淡了些。
二位要是有看中的,价格都好商量。”
苏绾不动声色地在店内踱步,留意着周围的细节。
她发现,店铺后面的一间屋子隐隐有几个伙计在搬运东西,
行色匆匆,似乎在刻意避开他们的视线。
“王老板,我对你们店后面那间屋子里的绸缎似乎更感兴趣,
能否带我们去看看?”苏绾微笑着说道。
王富贵脸色一变,连忙摆手:
“那里面都是些还未整理好的货物,杂乱得很,怕是污了二位的眼。
要不二位就在这儿挑挑,都是一样的好货。”
陶景铄看出王富贵的异常,心中更加笃定这绸缎庄有问题。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王富贵的胳膊,低声说道:
“王老板,我们可不是普通顾客,识相的就别阻拦,否则对你没好处。”
王富贵被陶景铄的气势吓到,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但还是咬着牙不肯松口:
“二位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突然从店铺后面涌出一群黑衣人,
手持利刃,将陶景铄和苏绾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们不该来这里,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陶景铄将苏绾护在身后,抽出腰间佩剑,毫无惧色:
“就凭你们?今天,我们不但要活着离开,还要把你们背后的秘密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