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城的桂花初绽时,暗黑商店的檐角垂落数串琉璃铃铛,每颗铃铛都盛着初开的桂花,风过时会溢出【灵泉】浸泡过的甜香。王富贵站在梯子上挂“中秋特供”的木牌,忽然脚下打滑,多亏小石头及时甩出【定身符】,才没让算盘砸到新到的【桂花酥】。
“掌柜的,给我包【桂花香囊】!”穿月白儒衫的书生揉着发红的手腕进店,袖口绣着半朵桂花,“给书院的小娘子赔罪,上次借她的《灵植志》被灵鼠啃了两页。”虾仁递过绣着商店徽记的香囊,里面除了桂花,还掺了少许【记忆修复粉】:“挂在案头,她看书时会想起你帮她捡灵蝶的样子。”书生耳尖发红,往柜台上搁了块刻着算术口诀的玉牌——这是凡人书院的谢礼。
后厨飘出焦香,小石头举着发黑的面团从灶台边窜出来:“恩公!【桂花茯苓糕】又烤糊了!”虾仁看着烤盘上形状可疑的糕点,边缘竟焦出齿轮状的纹路——定是这小子偷偷用了【火候掌控符】。“没关系,”他刮下焦皮,撒上【灵泉】浸泡的桂花蜜,“就叫‘焦香桂魄糕’,专治修行时的走神。”少年眼睛一亮,立刻在小黑板上画了个冒热气的齿轮糕点。
未时,赤阳宗的火麒麟幼崽抱着个火漆封印的匣子撞开门,角上还挂着片烧焦的桂花瓣:“本麒麟来订中秋礼!”匣子打开,里面是十二柄刻着火焰纹的银壶:“装你们的【桂月酿】,宗主说要送给各峰长老,壶底要刻‘赤阳火锻,桂魄生香’。”王富贵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发现壶底空位正好能刻上商店徽记的迷你版。
暮色漫进店铺时,后山的灵狐一家子拖家带口来访,母狐嘴里叼着串晶莹的葡萄——这是用【裂隙铜镜】倒影培育的“月光葡萄”,每颗都映着细碎的星轨。“换【驱虫符】。”公狐用尾巴尖指着幼狐们身上的跳蚤,却偷偷把最大的葡萄推给小石头。虾仁看着葡萄在灵泉盘中流转的微光,忽然想起现世陈默寄来的“葡萄酿酒手册”,或许可以试试跨位面的酿酒配方。
深夜打烊,王富贵对着账本轻笑,今日流水里多了笔特殊交易:“灵狐用三串月光葡萄,换五张【幼崽保暖符】,附赠桂花香囊一个。”小石头趴在柜台边,给每颗葡萄都系上迷你风铃,清脆的响声中,幼狐们追着光影打转,尾巴尖扫过货架上的【桂花酿】,竟让酒坛表面浮现出狐狸踩梅花的印记。
虾仁站在门槛上,望着朱雀街渐次亮起的灯笼。卖灵烛的摊贩用桂花油调制蜡芯,火焰跳动时会吐出“中秋快乐”的光晕;隔壁药铺的学徒抱着新晒的灵菊,正往店里送——那是用来配【桂花醒神茶】的。夜风送来后山的桂香,混着谁家飘来的烤肉味,让这个秋日的夜晚格外温暖。
更漏声中,虾仁翻开顾客留言簿,最新一页是书生的字迹:“桂花香囊让小娘子笑了,她说像把整个秋天都戴在了身上。”他合上本子,看着柜台后正在给火麒麟银壶刻徽记的王富贵,忽然觉得,所谓修仙界的日常,不过是把平凡的日子酿成桂花酒,让每个推门而入的顾客,都能带走一缕属于自己的香甜。
窗外,琉璃铃铛随风轻响,将最后几片桂花送入店中,落在【焦香桂魄糕】的残屑旁。虾仁轻笑一声,吹灭烛火——明天,又会有新的故事,在桂花香里,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