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献田表忠
建安十九年夏,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成都丞相府,庭院里一片静谧,唯有铜雀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腾。糜竺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神色看似恭敬,跪在青玉案前,双手将东海盐田的鱼鳞图册稳稳推给诸葛亮,声音洪亮:“七成盐田,愿充官产。”
这本图册用盐渍羊皮精心制成,糜竺的指尖微微颤抖,看似激动,实则暗藏心机。诸葛亮轻轻翻开图册,一股淡淡的咸腥味扑面而来。图册遇热显出暗记,真正膏腴的盐滩被巧妙描成荒地,而贫瘠处却被朱笔醒目地圈为 “上等盐畦”。诸葛亮羽扇轻摇,微风掠过图册,盐粒从夹层簌簌掉落。“糜公的忠心,亮当奏明主公。” 诸葛亮拾起一粒盐,放在鼻尖轻嗅,目光深邃,“只是这盐,似乎比巴蜀的苦些?” 糜竺心中一紧,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笑容,未作过多解释。
二、盐工乱法
官营盐场开炉当日,炽热的炉火映红了半边天,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老盐工赵七混在官府工匠之中,趁人不注意,往卤锅里扔了把野草。“此乃东海秘法。” 他故作神秘地指导工匠,“百斤草灰兑千斤卤,可增三成产量。” 工匠们半信半疑,却还是照做了。
月余后,成都集市上怨声载道。百姓们纷纷抱怨官盐苦涩如胆,难以下咽,宁可高价去买糜氏私盐。法正得知后,勃然大怒,立刻带兵搜查盐场。经过一番调查,发现盐工用的 “野草” 竟是毒芹,煮盐时会释放苦碱。而糜氏留在官场的匠户,仿佛事先得到消息,早随潮汐规律集体告假,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荆券祸蜀
糜芳在江陵码头指挥卸货,船舱里满载着 “益州盐券”。这些盐券盖着模糊的官印,承诺可在成都兑盐。荆州商贾们听闻消息,纷纷抢购盐券,满心欢喜地入蜀兑盐。然而,当他们到达成都时,才发现券面小字注明 “仅限巴东郡兑换”,而巴东盐仓早己被山洪冲毁。
“盐券贬值,皆因蜀官无能!” 商队首领张南愤怒地砸碎糜氏货栈。他却不知,自己腰间的玉佩早己被换成掺盐的赝品,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泛出白色的盐霜。
西、盐模遗祸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巡视江陵武库。他锐利的目光很快发现新铸箭镞皆带气孔。经过一番追查,发现模具竟来自糜芳私售的 “井盐模”。这种模具本用于制盐砖,铸铁时会在金属内部形成盐晶空洞。更可怕的是,箭镞遇血即碎,伤口里的盐晶导致溃烂难愈。
“云长兄勿怒。” 糜芳满脸堆笑,赔着不是,递上竹简,“此乃家兄手书,言明模具是…… 诸葛丞相特许采购。” 关羽眉头紧皱,一把夺过竹简。竹简在他掌中 “啪” 的一声折断,裂口处露出 “荆州” 字样的盐渍暗记,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惊天阴谋。
五、诏狱盐雪
冬至,寒风凛冽,刘备下诏彻查盐弊。糜竺自缚入狱,狱卒搜查时,发现他中衣缝满盐袋。每袋盐晶都刻着地名:江陵、公安、夷陵……“此乃老臣毕生积蓄。” 糜竺颤抖着捧盐过秤,声音哽咽,“愿充军资,助主公东征。”
当夜,成都突降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宛如鹅毛。晨起时,狱卒惊讶地发现糜竺囚室的盐全数消失,唯墙上用冰晶拼出 “盐归东海” 西字,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千里之外的秭归码头,糜芳正将最后一批盐模装上吴船,准备逃离是非之地。
(关键细节:官盐苦涩是因糜氏匠户在卤水中掺入皂角粉。益州盐券的模糊官印,是用糜夫人遗簪蘸盐水伪造。关羽折断的竹简里,藏着夷陵地形图的盐渍摹本。)
(本章终)
下章预告
第八章《江陵质库》:当吕蒙的白衣渡江逼近荆州,糜芳为何将盐仓钥匙交给东吴?而那口抵押祖坟盐鼎的契约,又将在关羽败亡时浮现怎样的血色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