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瑞慌到不行,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所面临之事,一颗心就再也没办法安宁下来。
许柏羽轻轻握住了赵端瑞的小手。
“公主莫慌,陛下如今也知晓您身体不适,所以此事也算是到此为止了。”
他敛去眉眼之中的各种想法,仍旧是温柔的看着赵端瑞。
赵端瑞本心中还有些烦躁,这会儿听了这话后,心头稍松。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怒火燃烧。
心中越来越是愤怒,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一切,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那两个让自己从不曾看在眼中的废物给算计,尊贵的大长公主又怎么可能会咽的下这口气?
她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怨恨,死死的抓着许柏羽的手。
“本公主不服!”
许柏羽微蹙眉。
赵端瑞的指甲狠狠按进了他的肉中,疼痛让许柏羽心中有着诸多的想法。
但面上却还是要温柔的笑着,点头安抚道:“公主眼下还需要好好休养,收拾他们是必然的,但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公主您需要好好休息。”
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端瑞心中纵然再是恼火,可她如今身体情况的确是有些不太能承受得住,闻言便点头,没一会儿就又睡下了。
许柏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抓痕,这才起身离去。
临走时,让福嬷嬷跟着自己。
福嬷嬷浑身颤抖着跟在了许柏羽身后。
书房内,许柏羽眼神冷冷的看着福嬷嬷。
“福嬷嬷,事关公主殿下,难道你还要再隐瞒?”
扑通!
福嬷嬷立马跪了下去,浑身打着摆子。
“驸马爷!奴婢……奴婢……不敢隐瞒!”
许柏羽听了这话后,满意的点头。
“那便说说看吧,公主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嬷嬷自然是不再敢有任何的隐瞒,当下便把赵端瑞的情况一一说明。
直到福嬷嬷说完了这一番话后,许柏羽的脑子却仍旧是懵逼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公主有……狂躁之症?”
福嬷嬷点头。
“是,但除了近身伺候之人,外人不得而知。”
言外之意,便是连当今陛下都不知。
许柏羽深吸了一口气。
此事他是万万没想过的!
本以为身为最尊贵的大长公主,那自己日后必然会因此而平步青云。
可却又有谁能想到,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竟然是个有病的!
此事眼下也就是没人知晓,可若是日后被爆了出来,那他的青云路又将会有怎么样的波折?
这种念头一旦被滋生,许柏羽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沉了又沉。
“此事知晓的人不在少数,记得关注府中下人的嘴巴,若是让公主知晓此事……”
“奴婢知道!”
福嬷嬷急忙点头。
这种事,她又怎么敢让外泄?
一旦外泄,她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许柏羽嗯了一声,摆手让福嬷嬷离开。
等福嬷嬷离开后,许柏羽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了下去,越想这心中越是烦躁。
本以为一切会平步青云般走上坡路,可谁又能想到这看起来端庄无比的大长公主竟然还有这等毛病!
越想这心中越是烦躁,许柏羽不得不为自己多想一些。
直到这会儿,许柏羽才再一次把那认为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的阮时樱从记忆里翻了出来。
“阮时樱……”
那样一个爱自己爱到发狂的女人,他只需稍微动动手指,便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任何事。
想到这些,许柏羽嘴角便勾去了笑意。
国公府众人的心尖尖儿受了伤那还得了?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那嗓子都几乎要哭哑了,这才闹的人尽皆知!
老两口回府后就猛灌水。
尤其是国公爷,到了福泽院的时候瞧见爱子这幅模样,眉眼也是忍不住的拧着,肉眼可见的心疼。
阮时樱眨了眨双眼,倒是未曾多说其他。
当爹的疼爱儿子,那自然情理之中。
就是这国公爷疼爱的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招架。
便是世子爷,在这会儿也不由得蹙眉。
“父亲,儿子是腿受了一点点伤,而不是残了。”
他爹这幅模样,给他的感觉就好似自己已经残废了一般。
李曙一顿。
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擦了擦自己那不存在的泪水。
“这不是……这不是气氛烘托到了这儿么……”
说完之后,甚至还感觉自己这一番举动的确是有些太幼稚,倒是转身就走了。
“哎?”
阮时樱愣了一下。
诧异的看向国公爷匆匆离去的背影。
“世子爷?”
世子爷也略显迷茫。
他爹平日里还算是正经,可突然来了这么一下的确是让人没想到。
一时间也是不知要如何解释。
可还不等他们从国公爷那异常的举动中回过神来,国公夫人就闪亮登场了!
本以为这位也是来哭嚎一番的,却不成想崔淑芸敬酒就招手让阮时樱出来。
“儿媳妇儿,来来来,与母亲说些话。”
阮时樱不明所以。
看了一眼世子爷。
世子爷又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示意她去便是。
阮时樱与崔淑芸在外间儿坐下。
阮时樱仍旧是勾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母亲,您唤儿媳是有什么事情么?”
崔淑芸拍了拍她的小手。
“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
盛京城也就这么大点儿,那些事儿便是他们再不想听,却也都能传到耳朵中。
崔淑芸也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眼神之中的冰冷添了几分。
阮时樱倒是未曾想到婆母亲自前来,是为了关心自己,当下这一颗心便软的不成样子。
她笑着摇头。
“母亲放心,儿媳未曾受到委屈,一切……也不过是算计之内罢了。”
既然是一家人,那阮时樱自然不会隐瞒。
况且他们除了是一家人外,还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关系。
便是为此,阮时樱也不会隐瞒。
接下来,她便把事情都简单的说了一番。
不过却在说到赵端瑞那癫狂的模样时顿了顿。
斟酌了一番后,这才眸中清冷,闪烁着莫名的光。
“母亲,咱们那位尊贵的大长公主,似乎是有点儿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