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半拉的窗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齐阳睁开眼，额头中央的蓝色竖瞳先于普通双眼对焦——这是混沌之战后的第七个清晨，他仍不习惯这种三重视野。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6:15，湿度68%，空气质量良。这些数据首接投射在视网膜上，是金睛的基础功能。自从三灵归一后，这些能力变得更加...贴心。齐阳有时会想，如果当初上学时有这能力，微积分就不会挂科了。
"又做噩梦了？"
云清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端着托盘，上面是冒着热气的白粥和几样小菜。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带着那些机械化的左半身也显得柔和许多。30%的机械化率，主要集中在左臂和左肩，脖颈处还有些许纹路——这是混沌留下的印记，也是救她付出的代价。
齐阳下意识用金睛扫描，数据流显示师父的生命体征稳定，但混沌残留量仍有0.7%。这个数字七天来分毫未减。
"不算噩梦。"他撑起身子，蓝色竖瞳微微眯起，"又梦到那个声音了——'我们会再见'。"
云清月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陶瓷勺子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叮"。齐阳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明智地没有点破。自从从混沌意识空间归来，师父变得...不一样了。更柔和，也更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冰晶。
"王胖子呢？"齐阳转移话题，接过粥碗。温度刚好，是他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在院子里打太极。"云清月嘴角微扬，"说是什么'玄天老祖残留意识让他顿悟了武道真谛'。"
两人同时笑出声。这是他们临时落脚的安全屋——洛红衣安排的郊区小院，白墙黑瓦，院子里有棵歪脖子枣树。王胖子坚持要在树下练功，说是有"天地灵气"。
齐阳舀了勺粥送入口中，突然皱眉："师父，你加料了？"
云清月眨眨眼——这是她最近学会的小动作，机械化左眼的蓝光都显得俏皮："洛姑娘给的药方，说是能稳定灵枢之力。"
"她又半夜来了？"齐阳放下碗，蓝色竖瞳闪过一丝警觉。自从混沌之战后，那位守碑人总是神出鬼没。
"西点十七分。"云清月指了指厨房窗户，"在窗台上放了药包和...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齐阳接过，金睛自动增强图像——二十年前的孤儿院，七岁的自己和王胖子站在前排，身后是几个模糊的人影。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怀里抱着个三西岁的小女孩。
"这是...云无极？"齐阳的手指拂过那个小女孩，"这个孩子是..."
"我查过了。"云清月的声音突然变冷，"照片拍摄三个月后，那个女孩死于一场'实验事故'。"
齐阳胸口发闷。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7号与13号进展良好，但灵枢载体仍需优化。——N.E."
"吃完了去院子里走走吧。"云清月突然站起身，机械化左臂发出轻微的嗡鸣，"王胖子说枣子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