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20日，清晨六点，布鲁克林篮网训练馆
凌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巴克莱中心旁的训练馆己透出冷白色的灯光。地板上残留着昨夜训练的汗水痕迹，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蛋白质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体能师艾琳·陈抱着一台平板电脑，快步穿过力量训练区，她的运动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 squeak 声。
训练馆深处的战术分析室里，沃恩阿锋正对着大屏幕观看猛龙上一场比赛的录像。他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咖啡杯里的液体只剩下杯底的褐色沉淀。助理教练托尼·琼斯揉着惺忪的睡眼，将一叠打印好的数据分析报告摊在长桌上。
"头儿，艾琳来了。"托尼·琼斯抬头看了眼门口，声音里带着疲惫。
沃恩阿锋暂停了录像，屏幕上定格在西亚卡姆暴扣的画面。他转过身，眉头紧锁，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数据怎么样？别告诉我是好消息。"
艾琳·陈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屏幕上跳出两组刺眼的红色数据曲线。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屏幕："波尔津吉斯的脚踝压力值在昨晚训练后达到了警戒线，第三次检测时己经超过了安全阈值17%。还有林书豪，他的膝盖负荷指数昨晚突破了85%，MRI初步扫描显示内侧副韧带有点状水肿。"
"点状水肿？"沃恩阿锋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距离对猛龙的比赛还有不到24小时，你告诉我他膝盖水肿？"
"我己经让医疗组准备了液氮冷疗舱和高压氧舱，"艾琳·陈的声音有些急促，"但物理极限摆在那里，背靠背比赛对他们的身体是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波尔津吉斯，他的脚踝旧伤本来就没完全恢复，昨晚训练里那个变向突破......"
"够了！"沃恩阿锋打断她，手指重重敲在战术板上，"我需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诊断报告。猛龙的内线冲击怎么办？西亚卡姆和阿奴诺比每天像坦克一样碾过油漆区，没有波尔津吉斯，我们的护筐怎么办？"
托尼·琼斯拿起一份战术草图："我们昨晚紧急推演过，或许可以让泰森·钱德勒首发。他的身体对抗能顶住西亚卡姆，虽然移动速度慢点，但至少能在篮下形成屏障。"
"钱德勒？"沃恩阿锋冷笑一声，"他上一场对阵76人只打了18分钟就累得喘不过气，你指望他防满48分钟？"
"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艾琳·陈插话道，"波尔津吉斯的脚踝如果强行上场，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医疗组的建议是至少休战3场。"
会议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重锤敲在众人心上。沃恩阿锋走到窗前，掀开百叶窗一角。外面天色微亮，训练馆外的街道上还没有行人，只有一辆垃圾车缓缓驶过。
"通知钱德勒，今天加练挡拆顺下和卡位防守，"沃恩阿锋转过身，眼神里布满血丝，"让视频组剪辑西亚卡姆近五场的突破路线，重点标注他惯用的左路变向。还有，给林书豪准备特制的膝盖护具，让他今天只参加投篮训练，禁止任何对抗。"
"可是头儿，"托尼·琼斯犹豫着说，"媒体那边怎么办？波尔津吉斯缺阵的消息一旦放出去，猛龙肯定会针对性地打快攻。"
"那就别放出去，"沃恩阿锋的语气斩钉截铁，"对外宣称波尔津吉斯只是常规轮休，林书豪感冒发烧。让公关部发个声明，就说我们对阵容进行合理调整。"
艾琳·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让医疗组配合做好伪装，训练时给波尔津吉斯戴上护具，假装进行恢复性训练。"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吉米·巴特勒探进头来，他的训练服己经被汗水浸透，手里拿着手机："教练，你们看《多伦多太阳报》的文章了吗？"
沃恩阿锋接过巴特勒递来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篇标题为《篮网伤病潮爆发，猛龙或迎横扫良机》的文章。作者在文中写道："据可靠消息，篮网两大核心波尔津吉斯和林书豪均出现严重体能问题，背靠背对阵猛龙与公牛的比赛恐成泡影。这对于正冲击东部榜首的猛龙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
"狗屁的可靠消息！"托尼·琼斯一拳砸在桌上，"肯定是猛龙那边放出来的烟雾弹。"
巴特勒拿回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他们还引用了所谓的'联盟消息人士'，说我们更衣室己经出现分歧，老将对沃恩阿锋的体能管理方案不满。"
沃恩阿锋将手机扔回给巴特勒，走到战术板前拿起马克笔："不满？让他们来我办公室说。现在没时间管这些流言蜚语，我们得把钱德勒的战术跑位练熟。"
他在战术板上画出一个红色的圆圈，里面写着"钱德勒"三个字，周围用箭头标出不同的防守区域："看到了吗？泰森，明天你要像一堵墙一样站在这里，西亚卡姆突破时，你必须用身体挡住他的第一步，同时注意协防的时机......"
不知何时，尼古拉·约基奇站在了会议室门口。他穿着宽松的训练服，手里拎着一双篮球鞋，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教练，我听说波尔津吉斯可能打不了？"
沃恩阿锋转过身，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他需要休息，你今晚可能要顶到西号位，和钱德勒一起搭档内线。"
约基奇走进来，将球鞋放在地上："没问题，只是......我们的篮板保护可能会出问题。钱德勒的移动速度......"
"我知道！"沃恩阿锋突然提高了音量，"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现在不是讨论谁打得更好的时候，是讨论谁能上场的时候！"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艾琳·陈低头整理着平板电脑上的数据，托尼·琼斯假装研究战术报告，巴特勒则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空。
约基奇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我明白，教练。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沃恩阿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需要在高位更多地策应，吸引防守注意力，为钱德勒创造顺下的空间。还有，加强篮板保护，尤其是防守篮板，不能让猛龙抢二次进攻。"
"明白。"约基奇点点头，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巴特勒这时转过身，手机还拿在手里："教练，我刚才在推特上回应了那篇文章。"
沃恩阿锋挑眉："你说了什么？"
"我说，"巴特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多伦多的媒体等着瞧，我们会用实力说话。顺便加了个标签，#布鲁克林不是软柿子#。"
托尼·琼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性子，迟早要惹麻烦。"
"麻烦？"巴特勒耸耸肩，"比起麻烦，我更讨厌别人看不起我们。尤其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的家伙。"
沃恩阿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吉米。但记住，真正的回应是在球场上。现在，去把钱德勒叫来，我们开始演练战术。"
巴特勒点点头，转身离开会议室。训练馆里传来他洪亮的声音："钱德勒！泰森！教练叫你！"
沃恩阿锋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向艾琳·陈："林书豪那边，你亲自盯着，一定要确保他的膝盖不会进一步恶化。背靠背第二场对公牛，我们可能更需要他。"
"我明白，"艾琳·陈收拾好平板电脑，"我会让他今天只做水上康复训练，减少关节压力。"
"很好，"沃恩阿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通知全队，早上八点召开紧急会议，所有人必须到场。我要让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背靠背，我们没有退路。"
托尼·琼斯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六点半，让他们多睡会儿吧，头儿。"
"睡？"沃恩阿锋的眼神锐利如刀，"当对手磨刀霍霍的时候，我们没有时间睡觉。告诉他们，七点半到训练馆，迟到的人，罚跑十圈。"
托尼·琼斯无奈地耸耸肩，拿出手机开始群发消息。艾琳·陈向沃恩阿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空旷的战术分析室里只剩下沃恩阿锋一个人。他走到大屏幕前，重新播放起猛龙的比赛录像。西亚卡姆在屏幕上一次次冲击篮筐，身体与防守球员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沃恩阿锋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屏幕上西亚卡姆的身影，低声自语："泰森·钱德勒......希望你能顶住。"
窗外，太阳终于冲破了云层，第一缕阳光洒在训练馆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但馆内的气氛依然凝重，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己经悄然打响。
上午七点半，篮网训练馆主场地
球员们陆续走进训练馆，脸上带着惺忪的睡眼和疑惑的神情。往常这个时间，他们大多还在公寓里休息，或者刚刚开始简单的晨练。
"头儿今天怎么了？"林书豪揉着眼睛，向身边的约基奇问道。他的膝盖上戴着一副崭新的护具，颜色比普通护具更深，显然是特制的。
"不知道，"约基奇摇摇头，"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看到艾琳带着波尔津吉斯进了医疗室，他的脚踝好像又出问题了。"
两人说话间，巴特勒和钱德勒走了进来。钱德勒手里拿着一本战术手册，边走边翻看着，眉头紧锁。
"嘿，泰森，"巴特勒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好了吗？明天你可是要扛起内线大旗了。"
钱德勒抬起头，脸上写满忧虑："我尽力吧，吉米。但西亚卡姆那家伙，速度太快了，我怕跟不上。"
"跟不上就用身体撞，"巴特勒咧嘴一笑，"你可是泰森·钱德勒，总冠军级别的防守球员，怕他个毛？"
就在这时，沃恩阿锋和托尼·琼斯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沃恩阿锋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径首走到场地中央。
"好了，都围过来！"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今天叫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球员们面面相觑，纷纷围拢到沃恩阿锋身边。波尔津吉斯没有出现，艾琳·陈站在医疗室门口，神色严肃地看着这边。
"首先，"沃恩阿锋深吸一口气，"波尔津吉斯因为脚踝伤势，将缺席明天对猛龙的比赛。"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林书豪皱紧了眉头，约基奇则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很突然，"沃恩阿锋继续说道，"但这是医疗组的决定，为了他的职业生涯考虑。所以，明天的比赛，我们需要有人站出来，填补他的空缺。"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钱德勒身上："泰森，明天你首发，打中锋。约基奇，你打大前锋。"
钱德勒身体一僵，握紧了手中的战术手册："教练，我......"
"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体能，"沃恩阿锋打断他，"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我需要你在场上做两件事：抢篮板，防住西亚卡姆。能做到吗？"
钱德勒沉默了几秒，然后用力点点头："能！"
"很好，"沃恩阿锋转向约基奇，"尼古拉，你需要在高位更多地持球，吸引防守，为泰森和外线创造机会。同时，加强协防，尤其是保护篮筐。"
"没问题，教练。"约基奇沉声回应。
沃恩阿锋又看向林书豪："杰瑞米，你的膝盖情况我知道，但明天的比赛，我们需要你的组织和突破。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对抗，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林书豪摸了摸膝盖上的护具，坚定地说："明白，教练。"
"至于其他人，"沃恩阿锋的目光扫过克劳福德、勒韦尔等替补球员，"做好上场准备。尤其是勒韦尔，你可能需要更多地去防守对方的锋线球员。"
勒韦尔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
"现在，我知道外界有很多流言蜚语，"沃恩阿锋提高了音量，"说我们伤病缠身，说我们不堪一击。但我要告诉你们，那些都是狗屁！"
他走到战术板前，猛地掀开上面的遮盖布，露出一张猛龙队的球员分析图："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对手。他们以为我们好欺负，以为我们会被伤病击垮。但我要让他们知道，布鲁克林篮网，从来不会向困难低头！"
巴特勒在人群中大声喊道："没错！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说得对！"沃恩阿锋指着巴特勒，"吉米说得对！我们要让多伦多的球迷知道，巴克莱中心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赢就赢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让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拿下背靠背的两场胜利。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不管你们有多累，都要给我在场上拼到最后一秒！"
"有没有信心？"沃恩阿锋举起拳头，大声问道。
"有！"球员们齐声回应，声音在训练馆里回荡。
"大声点！我听不到！"
"有！！！"
沃恩阿锋满意地点点头："大声，现在开始训练。托尼，把战术板上的内容给大家详细讲解一遍。艾琳，带波尔津吉斯去做恢复训练，其他人，各就各位！"
球员们散开，各自走向训练区域。钱德勒拿着战术手册，走到约基奇身边："尼古拉，待会儿训练的时候，你得多教教我怎么和你配合。"
"没问题，泰森，"约基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一起搞定他们。"
林书豪则走到艾琳·陈身边："我的膝盖......真的没问题吗？"
艾琳·陈看了看他的护具，又看了看他的表情："护具能提供足够的支撑，但你自己要注意。如果感到任何不适，立刻告诉我，明白吗？"
"我明白。"林书豪点点头，走向三分线外，开始进行投篮热身。
巴特勒则拿出手机，点开推特，看着自己早上发的那条推文下的评论。大部分是篮网球迷的支持，但也有不少猛龙球迷的嘲讽。
"等着吧，"巴特勒喃喃自语，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明天晚上，我会让你们闭嘴的。"
训练馆里，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球员们的呼喊声、教练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紧张而激昂的战前序曲。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亮了地板上的每一个汗滴，也照亮了球员们眼中燃烧的斗志。
背靠背的生死战，即将拉开帷幕。而此刻的篮网训练馆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术暗战，正在激烈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