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21日，巴克莱中心，第一节0-3分钟
开场的灯光秀在穹顶交织成流动的光河，18000名观众的欢呼声让地板都在震颤。波尔津吉斯站在中圈，蓝色球衣下的肩胛骨微微起伏，他低头看了眼缠在脚踝上的护具——那是艾琳·陈连夜调试的压力分散装置，此刻正随着心跳传来细微的压迫感。
主裁判抛球的瞬间，波尔津吉斯如弹簧般弹起，指节擦过篮球的牛皮表面。跳球后他落地时右脚踝内侧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根细针猛地扎进韧带。他下意识地屈膝缓冲，身体重心偏向左侧，这细微的失衡被场边的沃恩阿锋捕捉到了。
"该死......"教练席上的托尼·琼斯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测速仪显示波尔津吉斯起跳高度比训练时下降了3厘米。
波尔津吉斯咬牙站首，向冲过来的林书豪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猛龙队阿奴诺比持球突破，第一步就踩在三分线外半米的位置，这是典型的西亚卡姆式启动。波尔津吉斯横移封堵时，脚踝传来第二次刺痛，像是有根橡皮筋被强行扯到极限。
但他还是高高扬起手臂，指尖擦过阿奴诺比出手时的手腕。篮球砸在篮板上沿弹出，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巴特勒抢下篮板，转身时看到波尔津吉斯单脚点地调整呼吸，额角的汗珠不是因为跑动，而是疼痛。
"怎么样？"巴特勒运球推进时压低声音。
"没事。"波尔津吉斯跟上节奏，跑动时明显能看出右脚落地时不敢发力，"就是有点麻。"
沃恩阿锋在场边来回踱步，战术板上的红色标记在他视线里模糊成一片。艾琳·陈举着平板电脑冲到教练席，屏幕上的热力图显示波尔津吉斯脚踝区域的温度比正常值高2.3度。
"移动速度下降7%！"她的声音被欢呼声吞没，"压力值正在突破阈值！"
波尔津吉斯在进攻端接林书豪分球，面对小加索尔的防守强行起跳投篮。球进的同时，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扶住膝盖。现场大屏幕捕捉到这个画面，观众席的欢呼声里掺杂进不安的骚动。
"3分2篮板1封盖，"托尼·琼斯对着录音笔记录，"但第三次移动时步幅缩短了15厘米，变向速度下降12%......"
第一节6-9分钟
比赛进行到6分21秒，猛龙队发起快攻。西亚卡姆如黑色闪电般从左侧突破，他的球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波尔津吉斯上前协防，这是他本场第五次面对西亚卡姆的冲击，每次对抗都像在用脚踝撞击钢板。
"卡住他！泰森去协防！"沃恩阿锋的吼声穿透噪音。
钱德勒笨拙地移动脚步，却被西亚卡姆一个变向甩开。波尔津吉斯被迫上前封堵，身体接触的瞬间，他感到脚踝传来一阵熟悉的撕裂感——和三天前训练时一模一样，甚至更剧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波尔津吉斯看到西亚卡姆的手臂扬起，听到自己脚踝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然后是身体失去平衡的失重感。他倒在地板上，双手紧紧抱住右脚踝，汗水瞬间浸透了球衣的领口。
"砰！"篮球砸在篮筐上弹出，但现场的喧嚣突然消失了。18000名观众同时屏住呼吸，只有记分牌的电子音在空旷的球馆里回响。
巴特勒第一个冲到波尔津吉斯身边，他看到波尔津吉斯的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咬着下唇几乎要出血。"别动！艾琳！快过来！"他扭头怒吼，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艾琳·陈和医疗组扛着担架冲进场地时，波尔津吉斯正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剧痛拽回地板。他的脚踝己经肿得像个柚子，护具被撑开变形。
"别用力，KP！"艾琳·陈跪在他身边，指尖按压部位，"韧带完全撕裂，可能还有骨裂......"
"让我打完这节......"波尔津吉斯的声音嘶哑，汗水滴在地板上形成深色的斑点，"就剩下三分钟......"
"闭嘴！"沃恩阿锋突然冲过来，蹲在担架旁，"谁让你逞强的？医疗组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语气凶狠，但颤抖的声线出卖了情绪。
担架抬起的瞬间，波尔津吉斯看到观众席前排有个孩子举着"KP MVP"的牌子在哭。然后是漫天的嘘声，不是给猛龙的，而是给这场突如其来的伤病——球迷们用嘘声表达着愤怒和不安，声浪几乎要掀翻穹顶。
西亚卡姆站在边线外，双手抱胸看着担架被抬出场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阿奴诺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移动速度下降12%，"托尼·琼斯对着平板电脑喃喃自语，"最后那次协防前，他的冲刺速度己经比开场慢了0.8秒......"
沃恩阿锋盯着记分牌旁的球员数据，波尔津吉斯的名字后面定格着"3分2篮板1封盖"。他猛地扯松领带，对替补席喊道："钱德勒！准备上场！勒韦尔去热身！"
巴特勒走到场边，抓住波尔津吉斯的手："我们会赢的，兄弟。"
担架上的波尔津吉斯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闭上了眼睛。医疗通道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现场的喧嚣，也隔绝了他本赛季可能就此终结的赛场。
观众席的嘘声渐渐变成有节奏的"Let's go s"，但每个人都知道，某种重要的东西，己经随着那个倒下的身影，碎裂在巴克莱中心的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