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狠狠打,出了事我担着!”徐厚文扯着嗓子吼。
“得嘞!”
王大柱抡起粗木棍,第一个冲上去,一棍子横扫孙大强屁股蛋子,“啪”的一声脆响,打得他“嗷”地一声首蹦高。
“我错了啊!厚文哥!我再也不敢了!”孙大强抱头求饶,眼泪都飚出来了。
“你错个屁!先打个三十棍子再说话!”徐铁牛一脚把他踹翻,挥着棍子朝他腿肚子抽去。
“哎呀妈呀——我这条命啊!”孙大强哭天喊地,裤子上全是泥浆和屎水,被棍子一顿乱抽,打得连滚带爬。
刘三炮咬着牙,一开始还想硬撑,可也架不住一群青壮轮着上,木棍像不要钱似的落在背上、腿上、屁股上。
“呃啊——咳咳,我……我认了!”他趴地上喘着气,嘴角都破了。
“还敢在咱青山屯下毒,想让全村人喝西北风,你们几个比猪都不如的玩意,活该!”
“别打脸!”王二狗惨叫着,“我还得回家看我娘呢!”
“哟,知道有娘了?下毒那会儿咋不想想你娘是吃咱公家猪的?”
“来,给他来点狠的,猪都被他吓拉稀了!”
“啪啪啪啪——”
村民轮番上阵,木棍打得震天响,不少人打得都喘粗气了才罢手。
等三人被打得脸青鼻肿、哭爹喊娘的时候,纪云舟冷声道:“行了,先放下手。”
徐厚文上前,一脚踢翻了孙大强,沉声道:“闹到这一步,你们得赔五百块,谁家猪不是命根子?下毒不是小事!”
“啊?五百?我们真没钱啊!”刘三炮哭丧着脸。
“那就写欠条!”
纪云舟把随身的小本一扯,“三百,少一分都不行,明天让你们屯来人赎人。写!”
“写!我写!”
孙大强连滚带爬从地上接过本子,抖着手写下一行字。
“我等三人赔偿青山屯猪圈损失三百元整,明日黑水屯来人赎人。”后头签了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你俩也写!”纪云舟指着刘三炮和王二狗。
两人也不敢推辞,老老实实写了。
“来人,把他们拖到村口柳树上,扒光上衣,就留裤头,绑起来!”
“别啊哥,别脱我衣裳啊!”王二狗哀嚎。
“你就这点脸还要捂着?”刘大勇一脚踢过去,“赶紧的!”
几个青壮动手,三人被拖得一路狗啃泥,到了村口那棵大柳树下,绳子一勒,一人一棵绑得结结实实。
“呜呜呜……哥几个,求你们别这样,我家还有孩子啊……”
“行了,都给我散了!”徐厚文一挥手,“看着这仨狗东西明儿怎么哭着喊黑水屯来赎人。”
众人笑骂着散去,有的摇头冷笑,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还学猪哼哼着模仿三人吐的模样。
夜色沉沉,村口柳树下。
三人冻得首哆嗦,身上的泥水早凉透,贴着树皮更是又硌又痛。
“柱哥……我冷……”孙大强打着摆子,脸上干了一层泔水和呕吐物。
“冻死活该……”刘三炮咬牙,肚子又开始作响,憋了半天只觉得肠子像打结。
更惨的是,蚊虫开始聚集。
先是几只蚊子落在脖子上,随后越来越多,成群飞来,嗡嗡响个不停。
“哎呀我操……这虫子咋这么多!”王二狗一边骂一边扭身,根本挣不开。
“咬我眼皮了……呜呜呜……”孙大强几乎要哭出来。
更要命的是,草丛里还钻出几只老鼠,闻着身上的臭味和剩下的食渣,一路窜上来,在三人脚下乱动。
“哎呀!老鼠!柱哥,柱哥有耗子钻我裤腿了!”
“我也有,我也有!哎哟妈呀,咬我!”
三人你喊我叫,整整一夜,连个搭理的都没有。
青山屯的村民们早就回屋休息,留他们在夜风与蚊虫中饱尝自作自受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