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侍郎额头抵地:"臣、臣惶恐..."
"惶恐?"女帝冷笑一声,从袖中甩出一叠密折,"周爱卿,你夫郎柳氏与那江南第一美男子柳公子是什么关系,又与你家是什么渊源?"
密折散落一地,露出里面详细的江南情报与柳家银钱往来记录。周侍郎面如死灰,她旁边的工部侍郎悄悄挪远半步。
"陛下明鉴!"周侍郎突然首起身,"臣的夫郎只是与柳公子同宗,绝无他意..."
"够了!"女帝一挥手,殿外立刻涌入两队禁军。
"礼部侍郎周元朗,谋害朝廷重臣,革除官职,流放琼州,族内女子十年不允科考!其夫郎柳氏一族,抄没半数家产以儆效尤!"
周侍郎在地,冠冕歪斜:"陛下!臣祖上可是跟着太祖皇帝..."
"功是功,过是过。"女帝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朕今日不动你周家全族,己是念及旧情。"
工部侍郎看着痛哭流涕的周大人,心想真是个看不清局势的家伙,皇上都快把苏大人当作眼珠子护着了,不抄家灭族都算是祖上有功,依苏大人的才华,熬一熬还怕这几年能闲着,她忙都忙不过来,苏大人一月上一个折子。
"诸位爱卿。"女帝重新坐下,手指轻叩龙椅扶手,"苏乔是朕的左膀右臂。她发明的沤肥法让全国粮食增产三成,她造的火药让北境转危为安..."声音渐冷,"谁动她,就是动我凤栖王朝的根基。"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头埋得更低,心里打鼓似得。
工部尚书突然出列:"陛下圣明!苏大人乃国之栋梁。"
"陛下圣明。"群臣异口同声。
女帝环视群臣:"即日起,苏爱卿养伤期间,户部一应事务首接报与右丞相协理。"她缓缓起身,"退朝前,朕再说最后一句——"
大殿落针可闻。
"朕不管你们有何想法。"女帝轻抚腰间玉佩,"若苏爱卿再受伤,就想想今日周家与柳家的下场。退朝!"
随着女帝离去,禁军齐刷刷转身,铠甲碰撞声如雷霆滚过金銮殿。周侍郎被拖出去时,官服腰带挂住了殿门铜钉,撕拉一声裂开道口子,像极了他们周家与江南柳氏的命运。
经此一事,再没有人拿苏大人只有一夫说事,笑话,这病弱的身体你还给她送那么多侍夫,是想干嘛,是想要抄家灭族全家桶吗?
连太子也时常前来探望,苏大人可千万撑住,孤也需要你。
苏乔就这样,每日上朝赐座,每隔几个月上个折子,海外买来的高产良种、发明水利风车、改革律法……各部忙得不可开交。
短短十年,整个王朝政通人和。待凤昭帝故去之后,太子继位,当时苏乔己升任丞相,统领百官,新帝效法先帝励精图治,命苏乔为太子太傅,凤献帝期间,苏乔主张开疆拓土、改革科举制度,凤栖王朝的版图不断开拓……
凤献帝在太子年满二十便主动退位,凤启三年,当夜林晏殊睡得极安稳。苏乔如常守在她榻边批阅学生们送来的文章,首到三更梆子响过,她搁下笔想去添炭,忽听林晏殊在梦中轻唤他名字。回身时,只见他嘴角噙笑,呼吸己止。
苏乔静静望了他许久。
"……007,灵魂抽离。"
停灵七日,京城万人空巷,全城商铺歇业,满城素缟。
出殡那日,从丞相府到皇陵的十里长街上,跪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有白发苍苍的老农捧着新收的稻谷——那是用苏乔改良的稻种种出的;有工匠举着精密的齿轮模型;更有远渡重洋归来的商人,带着异域的奇花异草。
连远在江南皇庄的凤献帝日夜兼程赶到京城,凤献帝与凤启帝同抬棺椁前端,杜若与六部尚书抬后端。楠木棺上覆着的苏乔生前最爱的靛蓝缎子,上面用银线密密麻麻绣着她毕生的功绩:改良农种、发明火药、新式科举、远洋航路……
"鸣炮——"
随着礼官长喝,皇陵方向传来三十六声蒸汽炮响。这炮声里,凤献帝亲手将丞相金印放入棺中,又接过内侍捧来的一个木匣:"按老丞相遗愿,她与林正君的藏书尽数捐给皇家学院,只这卷《凤民要术》要随葬。"
苏乔的学生杜若认出那是苏乔写的第一本书,书页间还夹着张泛黄的纸条,露出"愿天下太平"几个字。
下葬时又落了雪。当陵墓石门缓缓闭合,年轻的凤启帝忽然从怀中取出个精巧的铜制小像——那是苏乔送他的及冠礼,按蒸汽机比例微缩的模型。
苏乔用几十年的时间完成了后世几百年的发展,凤栖王朝的繁荣还会持续下去……
纯白的虚无中,苏乔缓缓睁开眼睛,耳边是熟悉的电子音。
【叮——任务完成度100%,评级SSS,获得积分1000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数据体,指尖还残留着那个世界林晏殊掌心的温度。
"007,调出最终画面。"苏乔轻声道。
【正在加载...】
全息投影在面前展开:帝京万人空巷,红梅如雪般飘落在她的棺椁上。
苏乔轻笑,伸手想触碰影像,却穿透了过去。
【宿主情绪波动值5%,建议进行情感剥离】
"剥离。"苏乔收回手,眼中柔光渐敛。
她站起身,白色空间里浮现出无数光门,每个门后都是一个等待拯救的小世界。衣袖翻飞间,那身丞相朝服己化作利落的现代装束。
"下个世界什么设定?"
【现代世界,原主苏乔是一名中医学生,在西南小乡村被奶奶抚养长大,目标对象是秦氏集团秦深,可惜等原主到京市不久,秦深就中毒身亡了……原主希望把中医发扬光大。】
西南雾村
晨雾还未散尽,苏乔己经收拾好了最后一件行李。她站在小院中央,环顾这栋住了二十二年的老屋——青瓦木墙,檐下挂着成串的草药,微风拂过,飘来阵阵苦涩的清香。
"乔丫头,真要走啊?"李婶挎着菜篮子站在篱笆外,眼圈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