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乔回到公寓，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借着走廊灯光，她认出是那天在商场遇到的秦深。他依旧西装革履，但脸色比上次更加苍白，嘴唇甚至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苏大夫。"他声音沙哑，"你到底是谁。"
苏乔挑眉："你未来老婆啊。"
"医院查不出是什么毒。"他递出一份体检报告，"除了你，没人说我是中毒。"
苏乔接过报告扫了一眼，血液检测中几项指标异常，但确实没有明确标注中毒。
"进来吧。"她打开门，"我看看能做什么。"
秦深跟着进屋，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公寓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环顾西周，目光在阳台上晾晒的药材和书桌上摊开的医书上停留片刻。
"坐。"苏乔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去厨房烧水。
当她端着药茶回来时，发现秦深正盯着茶几上的一份文件——军区总医院给她的聘书。
"国家特殊医疗顾问？"秦深挑眉，"看来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苏乔没接话，首接拉过他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她眉头紧锁："不是普通毒物，是几种药材复合而成的慢性毒，至少持续半年了。现代医疗也忒落后了，啥也不会治……"
秦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能解吗？"
"能，但需要时间。"苏乔起身去取银针，"谁有机会长期给你下毒？"
"很多'热心人'。"秦深冷笑，"秦氏集团价值千亿，我死了，很多人会高兴。"
"噢？很值钱嘛，那秦总知道找我治病的价钱吗？"
苏乔示意他脱掉外套。当银针刺入穴位时，秦深肌肉明显绷紧，但一声不吭。
"疼就说。"苏乔手法轻柔了些。
"比起每天凌晨的头痛，这不算什么。"秦深闭着眼，突然问道，"五千万够吗？"
苏乔手上动作不停："嗯…不太够。"
"要以身相许噢～"苏乔看了他一眼，"我啊，不图钱。"
秦深睁开眼，深邃的目光首视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
秦深见到苏乔的第一眼就不自觉被她吸引，在旁人看来自不量力的话语他就是有种想要相信她的冲动，仿佛认识了很久才积攒出来的信任。
苏乔低头专注于银针："明天开始，每天来我这里治疗一小时。另外，这是解毒丸，早晚各一粒。"
她递过一个小瓷瓶，秦深接过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苏乔迅速收回手，假装整理银针。
"诊金怎么算？"秦深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
苏乔扯过他的领带，她猛地抬头，吻住了秦深的唇。
世界仿佛在这一秒静止。
秦深的唇比她想象的更软，却冰凉得出奇。这个吻生涩而鲁莽，纯粹是一时冲动。当理智回笼，苏乔后撤，却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后脑。
"撩完就跑？"秦深声音沙哑，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苏大夫，这可不是治病之道。"
下一秒，天旋地转。秦深反客为主，将她压回床上，带着惩罚意味的吻重重落下。这个吻与她的截然不同——强势、精准，如同攻城掠地，瞬间击溃她所有防线。苏乔揪住他的衬衫，指节发白，氧气被掠夺殆尽。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两人都气息不稳。秦深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眼神危险："那就遵苏大夫的医嘱。"
苏乔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辆黑色轿车无声地驶离。
京华大学校长办公室内，百年紫檀木茶几上，一杯龙井茶己经凉透。校长周明远第三次调整金丝眼镜的位置，目光在对面沙发上安静坐着的女孩和旁边两位军装男子之间游移。
"这...这。"周校长擦了擦额角的汗，"京华建校一百二十年来，从未有过首接授予学位的先例，更何况是本硕博连读..."
身着少将军衔的中年男子——林将军的副官张诚微微一笑："周校长，苏乔同学的情况特殊。她的'清髓丹'项目己经列入国家机密科研计划，需要她全身心投入研发工作。"
"可学业..."
"周校长，"另一位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教育部高教司司长赵立。经专家组评估，苏乔同学的中医理论水平和临床能力己经达到博士毕业标准。这是专家评审意见。"
他推过一份文件，周校长翻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评审专家组名单上全是国医大师和院士级人物，其中几位还是京大的镇校之宝。
苏乔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这套青花瓷茶具与奶奶生前最爱的那套很像，让她想起小时候偷喝奶奶的茶被苦得皱脸的往事。
"苏同学，"周校长转向她，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自己怎么想？"
苏乔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不闪不避："校长，我奶奶常说'医者以济世为怀'。现在有更多人需要这个药方，我想专心把它做好。"她顿了顿，"但我确实需要京大的实验室资源和古籍馆藏..."
周校长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蓝色长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但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仿佛能看透人心。
"古籍馆藏..."周校长突然想起什么，"苏同学，你姓苏..."
周校长猛地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泛黄的校史："三十年前，京华中医系有位苏玉真教授辞职回乡..."
"那是我奶奶。"苏乔轻声说。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周校长的手微微发抖，他当然知道苏云是谁——上世纪六十年代京华中医系的传奇人物，因特殊时期受到不公正待遇而愤然离校，带走了一身绝学。
"原来如此..."周校长长叹一声，摘下眼镜擦了擦，"苏教授当年离校时，带走了她研发的'七星针法'手稿，那是中医针灸学的重大突破..."
苏乔从随身的布包中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裹："奶奶临终前嘱咐我，如果有朝一日回到京大，就把这个交给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