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长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手写笔记，扉页上"七星针法精要"六个字苍劲有力。他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好，好..."周校长连说两个"好"字，"我同意特事特办。不过，"他看向赵司长，"教育部需要正式批文。"
"己经准备好了。"赵司长又取出一份文件，"只要校长签字，明天就能走完流程。"
周校长拿起钢笔，却在落笔前犹豫了一下："苏同学，虽然授予你学位，但我希望你能偶尔来校开几场讲座，至少...让我们的学生见识下真正的苏氏针法。"
苏乔看向张副官，后者微微点头。她站起身，向周校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校长。我会定期来校交流，也会指导学弟学妹。"
签完字，赵司长从公文包中取出另一份文件："这是保密协议。关于苏乔同学的特殊培养方案和'清髓丹'项目细节，都需要严格保密。"
周校长仔细阅读条款，当看到"泄密将负刑事责任"时，手指微微一颤。签完所有文件，他如释重负般靠回椅背："苏同学，从今天起，你就是京华大学最年轻的博士了。"
离开行政楼时，秋日的阳光正好。苏乔站在银杏树下，金黄的叶子落在她肩头，像一枚勋章。
公寓里，雨滴敲打着窗户，京市迎来了一场暴雨。苏乔将最后一味草药放入研钵，青石与药材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混合着窗外雨声，竟有种奇妙的韵律。
门铃在晚上八点整响起，分秒不差。苏乔擦了擦手，透过猫眼看到秦深站在门外，黑色西装被雨水打湿了些许，发梢还挂着水珠，手里却奇迹般地捧着一盒完好无损的桂花糕。
"准时吧？"门一开，秦深就扬起嘴角，将糕点盒递过来，"城南老字号的，排队两小时。"
苏乔接过盒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冰凉的温度让她皱眉："你淋雨了？"
"风大吹到的。"秦深脱下西装外套挂在门边，白衬衫下精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苏乔转身去浴室拿了条干毛巾："擦擦头发。我去熬姜汤。"
秦深接过毛巾，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先扎针吧，头痛又开始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
苏乔这才注意到他太阳穴处隐隐跳动的青筋，和眼底那抹不自然的暗色。她叹了口气，指向沙发："躺下，把衬衫解开。"
秦深挑眉："这么首接？"
苏乔耳尖发烫，有些心虚。"是扎针需要！"
"知道，知道。"秦深低笑着解开领口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胸膛。
苏乔背过身去准备银针，深呼吸平复心跳。自从上次那个冲动的吻后，每次见面都像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某种危险的暧昧中。那个吻像是打开了秦深的什么开关。
"今天换了熏香？"秦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问道。
"嗯，加了安神的柏子仁。"苏乔端着针盒走过来，跪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你最近睡眠怎么样？"
"老样子。"
苏乔的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寻找穴位。她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异常柔软，像羽毛拂过皮肤。
银针刺入的瞬间，秦深肌肉微微绷紧，但很快放松下来。苏乔的手法比一个月前更加娴熟，每一针都精准到位，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苏乔的手停顿了一秒。她确实在考虑退租的事情——实验室工作越来越忙，公寓离军区又远，每天往返太费时间。
"其实..."她斟酌着词句，"我确实在找新住处。这里离军区太远了，有时候加班到凌晨很不方便………"
秦深猛地睁开眼，"搬来和我住。"秦深斩钉截铁地说，"我在西山有套别墅，离军区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什么？"
"客房随便你挑，想改装成实验室也行。"秦深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安保系统完善，24小时热水，还有个恒温药圃，种着三百多种药用植物。"
"药圃..."
"之前老爷子派人种的。"秦深坦然道，"后来跑去南山和老朋友住了。"
秦深坐起身，衬衫还敞开着，露出大片胸膛，"而且苏大夫医者仁心，你忍心看病人每天跑大半个京城来找你扎针？"
苏乔指尖划过他的脸："嗯...是有点舍不得。"
"这样，"秦深退后一步，做出让步的姿态，"你先去看看房子，不满意随时可以走。"
"服务那么好啊…"
"嗯，什么服务都能提供。"秦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且你还会打理药圃，那些名贵药材都快枯死了。"
苏乔明知道他在假正经，却鬼使神差地问："真有药圃？"
"明天带你去看看？"秦深眼睛一亮，"有株百年野山参，最近叶子发黄，我正发愁呢。"
这招太狠了。对苏乔这样的中医传人来说，百年野山参就像画家眼中的《蒙娜丽莎》，根本无法拒绝。
"就...就看看。"苏乔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矜持，"不一定住。"
秦深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接你。"
当晚，苏乔辗转难眠。窗外雨声渐歇，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她想起秦深临走时那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和他说"晚安"时微微上扬的尾调，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速。
"疯了..."她把自己埋进枕头里，"美色惑人..."
第二天阳光明媚，仿佛昨夜的暴雨从未存在。十点整，门铃准时响起。苏乔打开门，呼吸一滞——秦深难得穿了休闲装，深灰色T恤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慵懒，与平日西装革履的冷峻形象判若两人。
"早。"他目光落在苏乔身上，唇角微扬，"新裙子？很适合你。"
苏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浅蓝色连衣裙，这是她为数不多的"非工作装"之一："好看吗？"
"我很喜欢。"秦深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包——虽然只是装了些日常用品的临时包，但这个动作莫名有种亲密的仪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