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墅比苏乔想象的还要低调奢华。车子驶入一条私家公路，两旁是高大的银杏树，尽头处是一栋灰白色现代风格的三层建筑，大片的落地窗让室内采光极佳。
"药圃在后面。"秦深停好车，带她绕到后院。
苏乔倒吸一口凉气——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玻璃温室里，各类珍稀药材郁郁葱葱。最中央的位置，一株野山参被精心栽培在特制花盆中，周围还模拟了原生海拔的光照和湿度。
"这...这得花多少钱..."苏乔抚摸着山参的叶子，职业本能让她立刻诊断出问题，"水浇多了，根部开始腐烂。"
"看吧，没有你不行。"
参观完药圃和实验室，秦深带她看了卧室。主卧和客卧分别在走廊两端，中间隔着书房和茶室。
"这间给你。"秦深推开客卧的门，出乎意料的是，装修风格极其简约，淡青色的墙面，原木家具，阳台上甚至摆着一个小型药材晾晒架——完全是按她的喜好设计的。
"你什么时候..."苏乔惊讶地环顾西周。
"我猜你喜欢这种风格。"秦深靠在门框上。
"浴室在那边，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秦深指了指，"如果缺什么，随时告诉我。"
苏乔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里面己经挂了几套崭新的衣服，从家居服到外出装，全是她常穿的棉麻材质，尺码也分毫不差。
"秦深，"她转身，眯起眼睛，"这怎么解释？"
"目测。"秦深面不改色，
苏乔哼了一声，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走到书桌前，发现上面整齐摆放着一套崭新的银针和制药工具，旁边还贴心地放了本《本草纲目》精装版。
"贿赂我？"她挑眉。
"是投资。"秦深走近，声音低沉，"投资我的健康，和你的...快乐。"
两人距离突然变得很近，苏乔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药草的清苦。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让那双深邃的眼睛更加摄人心魄。
"我..."苏乔嗓子发干，"我考虑一下..."
"不急。"秦深后退一步，恰到好处地打破暧昧，"午饭想吃什么？我请了位擅长药膳的厨师，应该快到了。"
就这样，苏乔半推半就地开始了"试住"。当天晚上，当她躺在陌生却舒适的大床上，闻着枕头散发出的淡淡药香时，不得不承认秦深确实摸透了她的所有喜好。
手机震动，一条微信弹出：
【隔壁病号：头疼，能来扎几针吗？】
苏乔翻了个白眼，回复：
【苏大夫：装病扣分。】
【隔壁病号：哪都疼（腹肌照片）】
【苏大夫：等着。】
苏乔抱着针盒敲开主卧门时，秦深正靠在床头看书，暖黄的灯光下，他卸下白日里的锋芒，看起来竟有几分柔软。
"趴好。"苏乔命令道。
秦深乖乖趴下，背部肌肉线条流畅。苏乔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开始施针。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秦深轻轻"嘶"了一声。
"疼？"苏乔立刻停下。
"不，是舒服。"秦深侧过脸，黑眸中盛满笑意，"有苏大夫在，果然哪儿都不疼了。"
苏乔红了耳尖，手下力道故意重了几分，换来秦深夸张的痛呼。窗外，一轮新月悄然升起，将两个身影投在墙上，亲密得仿佛融为一体。
军区总医院三号会议室门口，苏乔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口。这件崭新的制服是今早刚送到的，左胸口袋上方绣着她的名字和头衔——"苏乔 特聘专家"，下面是小小的五角星标志，代表军方身份。
"紧张？"张副官递给她一杯热茶。
苏乔接过茶杯，温热透过瓷壁传递到指尖："不是紧张，是..."她斟酌着词句，"不习惯这种场合。"
会议室大门打开，里面己经坐了二十多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年龄从三十出头到白发苍苍不等。当苏乔走进来时，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她，有好奇，有怀疑，更多的是审视。
"各位，这位就是苏乔博士。"张副官介绍道，"从今天起，她将担任我院中医药研究中心的特聘专家，负责'清髓丹'项目的临床转化工作。"
一阵掌声响起。苏乔向众人点头致意，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位。她能清晰感受到那些隐藏的质疑——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
"苏博士，"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我是肿瘤科主任刘明。关于'清髓丹'的二期临床试验方案，我有几个问题..."
接下来的两小时，苏乔经历了人生中最密集的专业质询。从药物作用机制到临床试验设计，从毒理评估到生产工艺，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但她始终从容不迫，回答简洁精准，偶尔引用《黄帝内经》或《伤寒论》的原文，信手拈来。
"最后一个问题。"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苏博士，'清髓丹'对胶质瘤效果显著，但据我所知，中医讲究'同病异治'，这个方子是否适用于其他恶性肿瘤？比如...胃癌？"
会议室安静下来。这是个陷阱问题——胃癌与脑癌发病机制截然不同，按常理不可能用同一个方子治疗。
苏乔却微微一笑："当然不能首接用。但稍作调整..."她从随身的布包中取出一个笔记本，快速写下一串药材名称和剂量，递给老教授，"这个变方对中晚期胃癌有效率在65%左右，配合针灸，可以提高到78%。"
老教授接过纸条的手微微发抖："这...这是..."
"苏氏'胃安丸'的基础方。"苏乔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加半枝莲清热解毒，白花蛇舌草抗肿瘤，再辅以黄芪扶正祛邪。针灸取穴以足三里、中脘为主，配合胃俞、脾俞..."
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