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栓柱再次一惊,他转过头,重新打量起李向阳来。
这一次,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果然发现李向阳的眼神清澈明亮,举止间也透着一股正常人的机灵劲儿,全然没了往日那副傻态。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马上说道:“这也不行啊,这像什么话啊?这种事情,传出去,别人不得在背后把我们的脊梁骨都戳断了。我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不行,绝对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态度十分坚决。
王翠雨看着李栓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跟你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你离婚。这些年,我在你们老李家受的委屈还少吗?你要是不同意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经过刚刚那一番生死考验,她的心境己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很多事情,她都己经想通了,再也不愿意像从前那样,在痛苦中默默忍受。
李栓柱顿时整个人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王翠雨,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无奈。
他知道,王翠雨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李向阳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这紧张到极致的气氛,说道:“那啥,堂嫂,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呢,对吧?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呢。哈哈,大家都别当真,都别当真。”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挠着后脑勺,眼神中满是慌乱。
王翠雨立即吼道:“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李栓柱,你看着办吧,给我一个答复。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
她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在空旷的河边回荡着,久久不息。
李栓柱的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变得铁青。
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那可是自己的媳妇啊,怎么能便宜了旁人?
可看着王翠雨那铁了心的模样,他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可不想离婚,这年头,娶个媳妇不容易,要是真离了,自己恐怕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女人了。
可要是不同意,王翠雨真的寻死觅活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信王翠雨会真的去寻死,可现在,看到王翠雨身上湿透的衣服,他哪敢再有丝毫怀疑?
闹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痛苦,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王翠雨看到李栓柱不言语,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怒声说道:“李栓柱,你哑巴了,说句话呀。你到底同不同意,给个痛快话。”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李栓柱冷眼看向李向阳,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仿佛李向阳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李向阳见此情形,心中一紧,忙不迭地解释道:“堂哥,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啊。我就是把堂嫂从河里救了上来,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摆手,脸上满是焦急与无辜。
李栓柱怒道:“放屁,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小子在这里勾勾搭搭的,我老婆能想出这种荒唐事儿来?”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还要继续骂人,王翠雨却冷冷地打断了他:“跟他没关系,要不是他,我现在己经死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但不感激,还在这里乱发脾气。你好好想想,这么多年,咱们因为没有孩子,在村里受了多少窝囊气?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要是真的为这个家好,就答应我的要求。”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声音也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坚定。
李栓柱脸色复杂得难以形容。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翠雨忽然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她柔声道:“栓柱啊,这么多年,你心里不也一首想要个孩子吗?你不是还说过,实在不行就去抱养一个吗?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至少孩子有一半是亲生的,而且二愣又不是外人,他跟你血脉相近。你就答应吧,为了咱们这个家,也为了以后能在村里抬起头来做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握住李栓柱的手,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恳求。
李栓柱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着,一方面是传统观念的束缚,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另一方面,他又实在不忍心看着王翠雨如此痛苦,更害怕失去她。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这样做不行,会被人戳脊梁骨;另一个却说,为了老婆,为了这个家,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仿佛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抉择。
王翠雨见状,以为李栓柱还是不愿意,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的眼神变得冰冷,冷冷地说道:“行,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一死了之吧,也省得在这世上受苦。”
说着,她猛地挣脱李栓柱的手,转身便往河边扑去。
李栓柱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忙伸出手去拉住她。
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王翠雨的胳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生怕她真的跳进河里。
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行行行,我同意,我同意了,还不成吗?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王翠雨拉回到自己身边,眼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王翠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转过头,看向了李向阳,眼中满是期待,说道:“二愣,你看,你堂哥都同意了,这下,你没什么顾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