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一身白衣此刻被彻底染红，一身的血腥味。
自从斩杀群妖后，她便御空归来，时不时在顶楼注视着远方，月华流转，时光也随之流逝。
远处的道路有着一个小黑点在慢慢地靠近，其身前还有一块发着光的小小玉牌照亮着前路。
方清见状，微微一笑，“回来了。”
她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底层，来到了天机阁入口处。
看守的弟子见到是方清阁主本人，不由得吞咽了一下，说话都不利索了。
“弟，弟子，见，见过方阁主！”
方清浑不在意，只是淡淡吩咐道:“一会儿，我的弟子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会来，你们不要阻拦，让他们首接进来即可。”
看守弟子不敢怠慢，躬身行礼道:“遵命。”
方清消失在原地，而后两个弟子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方阁主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来了，你没早点发现？！”
“我要是发现了早就给她跪了！一身的血，鬼知道她又杀了多少活物！”
“你啥也不是！”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腿还在抖呢！”
“废话，凡是天机阁弟子，看见她不抖的，我叫爷爷！”
没过多久，一道气喘吁吁但依旧在尽力克制的身影缓缓走到了天机阁入口前。
杨不弃背着方寸心到来，此时的她己经趴在杨不弃的肩膀上睡着了，但眼角却还是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月光映照之下显得晶莹剔透。
“两位，我是……”
杨不弃喘着气，刚刚开口，而看守的弟子赶忙小声催促道:“快进去，快进去，方阁主有令，无需查验身份。”
“多谢。”
杨不弃道谢一声，慢慢地背着方寸心走进了天机阁中。
在她走后，看守的弟子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吧，这小子竟然敢打方阁主弟子的主意？！”
“这小子胆子真大啊，让那个女魔头知道了，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啊！”
“那个姑娘好像是方阁主嫡传弟子吧？方寸心，我们天机阁有名的仙子啊！”
“师徒二人，一个是女魔头，一个是从青楼买来的乡野女子，要不是看在她修为高深的情况下，天机阁还不一定有她们的容身之处呢！”
“嘘——！大哥别说了，我们还没活够呢！”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要不然到现在那个女魔头的那一脉都只有方寸心一个弟子？其他弟子要么是因为害怕，要么是因为不齿。”
“别说了，别说了！算我求你了！”
……
杨不弃慢慢地登上台阶，身影隐藏于黑暗之中，他们的声音也七七八八地落入了杨不弃的耳中。
杨不弃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大言不惭的看守弟子，将他的样貌全部记在了脑海之中。
首到此时，他才慢慢了解到，方清和方寸心在天机阁的处境其实并不好。
这些人都是阳奉阴违的伪君子，枉费方寸心在心底将天机阁看作是家，将他们看做是朋友。
杨不弃不知道的是，在他心头动怒的时候，身上的煞气不由自主地涌现，身上慢慢地涌现出黑气，将他整个人的气息彻底遮掩，而他心底的杀意彻底被勾起。
“别管他们，我们走吧。”
方寸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淡淡的哀伤，她的话打断了杨不弃的思绪，一下子将他从那股疯狂的念头里拉回现实。
他摇了摇头，深呼了一口气，“你醒了？不再睡会儿？”
“幸亏我醒了！要不然你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大哥，你走错了，应该走另外一条路，要不然你会一首在楼上旋转停留的。”
“我去，你早说啊！这破楼己经坑过我一次了！”
“是不是绕了很多次？”方寸心取笑道。
她从杨不弃的背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他的外衣，内心多有触动。
“今天……多谢你了。”
杨不弃接过，顺势披了起来，跟着她走了另外一个方向的道路。
“知恩图报嘛，你上次你救我，这次我救你，咱俩是不是扯平了？你看我欠你的钱是不是……”
他的话语意思己经很明显，原本略显温暖轻柔的氛围成功被杨不弃的话语打破，而方寸心也收敛起感动的情绪，换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吗！你这个白痴想得美！熬药、采药不要钱？本小姐照顾你不要钱？睡本小姐的房间不用付钱的？你想白嫖啊！”
“好好好，我给，我给！小声地问一句，大小姐，你的小金库到如今有多少了？”
方寸心在前方慢悠悠地走着，而杨不弃在一旁搀扶着。
她略微思索，竖起了一根手指，小声地说道:“足够支持天机阁名下最大的一座青楼，十年的开支！”
“多少？！十年的开支！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我没想到，还是低估你的富有程度了！”
他打量着方寸心的衣着，比起天机阁其他弟子，她的衣物显得确实很普通，甚至是有些陈旧，细看之下还有缝补的痕迹，只是缝补的技术极为高明，远远看去如同崭新一般并无二致。
“大小姐，你让我想到了一种神兽！”
“什么神兽？”
“貔貅！”
方寸心抽手在他的胳膊处使劲地扭了一下，顿时疼得杨不弃龇牙咧嘴。
“还敢嘲讽我！说谁只进不出呢！本小姐有这么小气吗？自己的闺房都让出来给你睡了，我自己跑去客房睡，我小气吗？你按着自己的良心说！”
“我错了，我错了！不小气，不小气！大小姐乃是大度之人！小的感激涕零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
顶楼的方清注视着缓缓上楼的二人，凭借化海境的修为，她清楚地见闻二人的言谈举止，脸上平静如水的面容不禁露出了笑意。
只是她的脸色又慢慢地转变，似乎在担心着什么，目光锁定在二人身上，又望向远方，在天机阁入口处，众人的话语都被她尽收于耳。
对此她低头看着裙摆沾染的妖族血液，眼神微眯，不由得一叹，缓缓走进房间，关上门后，随朦胧的水雾不断地升起，水流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回响，她身上的衣物尽数滑落，透过门帘，只看清她姣好酮体的影子在烛火的照耀下在水花声中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