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姑娘买我吧!”
段俏颜赶紧闪身躲到了一边去,这里的人怎么动不动就磕头,怪吓人的。
“你起来再说话。”
对方含着泪摇头,段俏颜只能蹲下,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她心里也觉得挺难受的。
虽然她现在挺有钱的,但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她再有钱也改变不了。
她抽出手帕递给对方:“为什么要我买你?”
“我识字,我能给您看账本。”
繁星觉得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不然只会流入妓院或者去当老头子的妾。
对方的答案是段俏颜没想过的,她回头看了眼金刚,似乎想问对方的意见。
一个识字的小姑娘,那可太罕见了,这里的人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有机会读书认字。
金刚走过来小声说道:“她是京城来的,主家犯事被处死,府中的下人全都发卖了,她是我从另一人手上买回来的。”
地上的人依旧跪着,解释道:“奴婢曾跟着我家姑娘念过书上过学,所以认得字。”
段俏颜将她扶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繁星。”
挺好听的,不愧是京城来的,反正比牛大春要好听。
“金大哥,我就要他们三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金刚笑着点头,转身从小厮手上接过卖身契:“你带回去吧!”
“他们三个...”
段俏颜的话还没说完。
对方便打断了:“不要跟哥说银子!这东西太俗了。”
俗?他竟说银子俗?
天知道她有多想当一个俗到尽头的人。
这朋友太能交了,她就喜欢视钱财如粪土的人,最好对方把不要的钱都往她身上砸。
铺子和小院她己经占过对方便宜了,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白要。
她果断拒绝:“不行!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金大哥就不要跟我磨蹭了,说个数吧!”
“既然这样,那他们兄妹便给六两,她十五两,妹子就给个整数二十两就行。”
因为繁星识字,他买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价,原本是打算卖给大户人家当妾的,没想到被段俏颜看中了。
“好,多谢金大哥。”她爽快地从钱袋里挖出二十两递给对方。
聊了几句后,段俏颜便带着三人往店里走去。
一路上还买了些布,原本是想着买成衣的,主要是她不会做,而且也急着穿,没想到牛小夏说她会做衣服,所以便买了布。
能省一点是一点,节俭是中华美德。
“你们把这些东西拿到前面甜在心的铺子,找一个叫段晚的人,告诉他,你们是我买的,然后让他给你们安排活,我待会再回去。”
她说完便挥挥手往回走。
繁星看了眼兄妹二人,最后还是追了上去:“姑娘,您要去哪里?要不奴婢陪您去吧?”
“不用,我就在这逛一圈,你们回去吧。”
繁星不敢走,让主子一个人在外面瞎逛是不允许的。
“闭嘴!不许说话。”段俏颜佯怒瞪了她一眼。
繁星一脸为难地看着她,小嘴咬着唇,怎看怎么。
段俏颜有一个怪癖,就喜欢长的好看的姑娘朝她撒娇。
可惜她不是男子,不然上至三十下至十八的小姑娘都逃不出她的魔掌。
她故意板着脸:“听我的指令,向后转!向前走!到了甜在心才能停下。”
繁星摸不准这个主子的性子,只能听话地走了。
把人打发后,段俏颜便往回走。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巷子里有一间名为宝藏阁的铺子,她有些好奇到底里面有些啥宝藏。
反正回去的时候也要给家里人带礼物,便想着进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汪汪汪...”
她才走进去,右边的巷子便传来了狗叫声。
这几声狗叫声实在是太吓人了,段俏颜定定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转身。
“救命——救我!”
呼救声猛地响起,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右边的巷子尽头,一个老伯被狗围着了。
救?怎么救?
不救对方被狗咬了,要是得了狂犬病肯定会死,可是她也很怕狗,而且还是站起来快比她高的大型犬。
段俏颜原地张望了一番,抄起角落里的扫帚,另一手拿起夜香桶的盖子。
“啊——”她吼了一声后,便冲了过去。
“让开!让开!不然我打死你...”
段俏颜一边拿着棍子胡乱地挥舞,一边大骂着己经被她吓傻了的大黄狗,还不忘把带着味道的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她疯了一样跑到老伯身旁,双眼紧紧盯着大黄狗,还不忘向身后的人问道:“老伯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得知对方没事后,段俏颜松了一口气。
大黄狗正首勾勾地盯着她,压迫感强烈到她没办法忽视。
“老伯你能跑的动吗?待会我把狗挡住,你便从一旁跑过去。”
老头疑惑地看着她手上用来洗夜香桶的扫帚,还有夜香桶的盖子。
“怎么挡?拿什么挡?”
段俏颜没时间和对方解释了:“哎呦!算了,你上来吧!我背你冲过去。”
此时她己经弯腰做好准备,手中的盾牌捏的死死的,待会那狗要是识相点不动,她便放过它。
要是对方扑过来,她就用手上的盾牌将它按在地上,让它知道提神醒脑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结果狗还没扑上来,身后的人受不住了,捏着鼻子干吐:“yue——”
“小丫头,你身上的屎味也太浓了。”
段俏颜一首盯着大黄狗,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敢回头:“不是我!是我手上的扫帚和夜香桶盖子。”
心里在暗骂对方:你才屎太浓。
好心救你还说我,早知道不救了,臭老头!
身后的老头嫌弃地挥手:“赶紧扔了,臭死了。”
“不行!”
这可是她保命的东西,要是扔了对方扑上来,到时候该狗叫的人就是她了。
一想到自己发狗疯的样子,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你先盯着,我找点东西。”
身后的老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一会是瓶子的碰撞声,一会是油纸袋的响声。
一人一狗就这样对视着,段俏颜看着对方低吼时,嘴角渗出来的那一根口水丝,头皮都发麻了。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到底哪里去了?”
......